口袋空空的人總是愛你在心口難開。
層次不同人需求不同,想法自然不一樣。
嶽舞想想自己到底是個什麼層次的人,顯然是個已經溫飽了的人,但依然在生死線上掙扎,讓他生不起太多窮奢極欲的心思。
主要是想和陸曼琳交流一下秦都葉家的情報,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嘛,偏生齊恆王子糾纏不休。
齊恆王子顯然真的很在意陸曼琳,或者說不願意輸給區區一個梁國人,打死不肯就此放棄,壓根不給他倆獨處的機會,死皮賴臉的耗在這裏不走,直到陸曼琳不得不告辭的時候,他纔跟着陸曼琳出去。
嶽舞也懶得送他們,看錶現打分。
如今他已經有了給別人打分的資格,什麼樣的表現什麼樣的結果,他說了算,而不用死皮賴臉的去討好別人。
張文彬又匆匆跑過來說:“嶽大人,出事了!”
出什麼事?
自己沒事,就淡定。
嶽舞淡淡問:“怎麼了?”
張文彬說:“我們也有人被秦都城衛軍抓了,說他們買東西不給錢,分明就是故意噁心我們來的。下官去賠禮道歉,他們就是不肯放人,指明要嶽大人····親自指揮他們,看看能不能指揮的動再說。”
懟小心眼了!
這麼點事還記仇。
嶽舞有些尷尬,自己的事連累到下面的人,真有些不好意思。
“抓的誰?”
“是那對劉家叔侄,劉從雲和劉尚煜。”
嶽舞原本要親自去一趟,一聽是這兩位,就不想去了。
這兩位一路來倒也規規矩矩,沒在他眼前瞎晃盪,嶽舞自然也懶得理他們。雖說不至於真的拉他們過來墊凳,但如果一點臉色都不給他們看,回去的時候感覺沒法跟禮部左侍郎交代。
這個時候他們出點事,自己還要去搭救算個什麼事?
整得自己像是他們家奴才一樣。
“讓他們關着吧,愛關多久關多久。”
張文彬一臉的無語,想想也沒多大事,關不了幾天,越是着急上火人家還越來勁,也就點了頭:“也好,冷處理。下官去吩咐其他人,不得隨意外出。”
嶽舞點點頭,來秦都真不想惹事,但不惹事不表示躲得了事,剛來一天就遇上一堆亂七八糟的,確實有走進了龍潭虎穴的感覺。
纔來一天,接觸的都是嘍囉級小人物,就夠頭疼的了。
隨後出現在嶽舞面前的人更讓他頭大了些,居然是神鷹獵妖隊的屠人龍。
來的路上,屠人龍想打他個伏擊,結果上百人的隊伍幾乎折損殆盡,算是和神鷹獵妖隊的仇徹底結下了。
這樣的江湖恩怨根本躲不了,人家伏擊你,把你全殺了也就完了。你反擊,沒把他們殺乾淨,麻煩也就沒完沒了。
屠人龍手下那麼多人沒了,他自然要把所有過錯都歸咎到嶽舞身上,不然沒法跟神鷹獵妖隊高層交代。
雖然他有些怵嶽舞了,又不得不硬着頭皮來了。
畢竟這回是在城裏,老命無憂。
“嶽五,你這個鼠輩!只敢在秦都呆着了吧?有膽出城嗎?”
“要不咱倆手拉手出城遊玩一番?”
誰跟你手拉手!
屠人龍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兩手都背到身後,說道:“我們神鷹獵妖隊要跟你了結恩怨,城南積雷山等你,不見不散。”
嶽舞淡淡說道:“本官身高位尊,哪有空搭理你們這些小人物。”
屠人龍頓時一怒:“你是想做縮頭烏龜了吧?”
“總比你這鼠輩強。”
腦子有坑也不可能一個人去城外被你們羣毆,何況神鷹獵妖隊總部肯定有分神期高手,甚至不會少。屠人龍元嬰後期的修爲,在神鷹獵妖隊總部不過是個普通的執法長老而已。
少做冒險的事才能活的久。
兩人在秦都鴻臚寺門口互相對罵,引得不少人圍觀。
到哪都少不了喜歡看熱鬧的人,尤其是見其中一方又是這個梁國年輕的主使,更讓不少好事者興致勃勃。
前番剛跟城衛軍裏的將軍較勁,這回又惹上了神鷹獵妖隊的人,真是不消停啊!
這裏是秦都,嶽舞毫無主場優勢,跟王智服那一場在民間流傳的各種版本自然是他大落下風,嚇得尿褲都是輕的,甚至有人說親眼看到他褲腳下有黃色物滑落。
這一幕如果是在梁都,絕對不會是這個場景。
如今再次對上神鷹獵妖隊,雖然神鷹獵妖隊名聲不是太好,在秦都一樣也有主場之利,路人清一色的站在嶽舞這個外國人的對立面。
“生死臺不敢上,積雷山不敢去,梁國人簡直就是廢物。”
“沒錯,這樣的廢話還是梁國主使,梁國人不行,給我們秦國提鞋都不夠格····”
“這也是好事,回頭我們打到梁國的時候,梁國男人全嚇跑了,梁國女人全都是我們的了····”
“我看到他的腿在抖了!注意注意·····”
“一定要看好了,注意他經過的地面····”
甚至有個傢伙故意往地上丟了一塊黃油,塗了一地。
“看啊!他嚇得屁滾尿流了····”
這一刻,嶽舞感覺梁國的喫瓜羣衆過於友好了,完全沒有秦都這些人的惡趣味這麼濃。
大爺又沒得罪過你們,居然就閒到這種程度,慣着你們了?
嶽舞閉上眼猛的一睜開,地上那堆黃油猛的飛濺起來,雨點般鋪天蓋地落到了人羣中,頓時一陣雞飛狗跳。
雖然都知道那只是黃油,但這感覺實在太噁心了····
“天階····他是天階····”
有些圍觀羣衆想發怒,立馬有清醒的好心提醒,天階不是他們可以招惹的存在。
因爲天階壓根不用動手就能把天階以下的收拾了,就算秦律再嚴酷,也很難判定沒動手之人的過錯,完全可以耍無賴,打起官司曠日持久,耗不起······
天階之威不可觸。
這是一條鴻溝,隔開了兩個圈子,讓原本越來越肆無忌憚的秦都瓜民們稍稍清醒了些,自動躲遠了些,從咋咋呼呼變成了敢怒不敢言。
竟敢在秦都動手,絕對不能放過這個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