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造雷法的那位多半就是依照這裏的情況折騰出來的吧。
真的寸草不生。
生的只有雷擊木。
嶽舞被埋了。
他跑到山體出口時,看到外面雷獄一樣的天地,硬是沒敢出去,山體塌下來的時候,把他埋在了洞口。
好在他手裏有塊寶器級別的古樸盾牌,在牆角支了個三角形,窩在下面看着神鷹獵妖隊的人雞飛狗跳的被天打雷劈。
在這裏,不被雷劈中的概率跟其他地方被雷劈中的概率應該是一樣的。
嶽舞被壓在大山中看着外面,倒是跟孫猴子被壓在五指山下有得一比,不是他出不去,而是走不出這片雷獄天地,活動空間只有一個窩棚大。
這就鬱悶了。
真有可能被壓在這裏五百年。
算算他的壽命,真有五百來年,壽命耗完了,也就刑滿釋放了。
一連過了好幾天,這裏的雷霆之怒不僅沒有消停下去,反而越發狂亂。
好在嶽舞隨身帶着的食物不少,大不了妖寵們以後就先餓着,沒食物了就殺它們喫肉,努力多活些日子。
他把十三妹和狼王也放出來,三個人躲在這個窩棚裏面面相覷。
“小狼啊,出的去嗎?”
狼王猛搖頭:“這麼狂暴的雷霆,捱上一下就得死。”
十三妹說:“五哥,我一定要努力修煉,等我修煉成仙了,就能帶你走了。”
五百年夠你修煉成仙嗎?
等他們喫飽了,還是收回寵物袋裏好好睡去吧。
一個人發愁就好,免得愁上加愁。
嶽舞偏着腦袋看着遠處一棵大樹發愁,這棵大樹不時有雷霆擊中它,但毫無影響。
這是經過雷霆千錘百煉的一棵樹。
樹原本可能只是一棵普通的樹,經受雷霆洗禮多了,也就成了雷擊樹,傲立不倒。
除非他也能被雷劈到這種程度,才能安然的走出這片雷獄。
實在沒有辦法可想後,嶽舞也只能做這樣的嘗試了,讓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適應雷電的洗禮,好好修煉雷法。
他從來沒有這麼耐心的修煉過一門功法,不斷的適應雷電的承受能力。
怎麼適應呢?
不可能把頭冒出去被天打雷劈,而是用他自己修煉出來的雷法打自己,從低到高一點一點適應。
矇頭給自己一拳。
酸爽!
當頭給自己一棒。
暈····
這門雷法博大精深,在這裏修煉也很契合,只要有足夠的耐心,鐵杵磨成針。
給自己當頭一棒時,他發現自己體內那棵神樹居然越發繁茂起來,似乎很喜歡雷電之力。
喜歡啊?
也不早說。
嶽舞小心翼翼的試驗了大半年才發現神樹喜歡雷電之力,真心無語。
這是因爲他自己太粗心,從來沒有過於在意過這棵樹,自從上次結了果子後再也沒多大動靜,頂多長大了一點,沒什麼好關注的,如今才發現它很賤,喜歡挨雷劈。
你早說雷劈不死嘛,何苦害大爺在這耗上大半年呢?
如今使團應該早就回國了,上報一個失蹤或者死亡,鴻臚寺卿的官位只怕都已經丟了。
虧大了知道不!
這大半年,嶽舞把雷法堪堪修煉到了迎面一錘的程度,正要向滅頂之災前進,結果又發現自己可能雷劈不死。
這棵也是雷擊木一樣屬性的神樹嗎?
外面的雷屬於五雷轟頂級別,他不敢試,萬一一下就掛了呢?
他又耐着性子修煉到了滅頂之災的程度,天打雷劈劈自己,確定真的沒事後才伸頭捱了個五雷轟頂。
我滴個乖乖,果然沒事。
不早說?
這種事確實很鬱悶,誰知道自己不怕被雷劈呢?
總不可能冒生命危險去做這樣的試驗。
嶽舞算是試驗出來了,自己真的不怕雷劈,但爲了確定這樣的結果花費了大量的時間。
雖然雷法練的小有成就,也讓他很鬱悶,白被關在這裏這麼久。
既然沒事,嶽舞從窩棚裏爬出來,在雷雨中隨意亂走,走到那棵早就看中的大樹前,抽出大斧把它砍斷。
最大號的行軍包也裝不進去,還得砍成一段又一段。
把能收的戰利品都收一收,淡淡然的走出了這個雷陣。
外圍還是圍着大量坐等好運的人,以爲他是神鷹獵妖隊的人,也沒人理會他。
回到秦都鴻臚寺外看了一眼,果然,諸侯大會早就散了。
秦國的鴻臚寺靜悄悄一片,恢復了臨時性衙門的死氣沉沉,連人影都很難看到。
“大人,您回來了!”
姜醒遠忽然從角落裏冒了出來,喜極而泣,“在下知道您一定不會有事的,果然活着回來了!”
這傢伙怎麼在這裏?
嶽舞好生驚訝:“你不是被人抓走了嗎?”
姜醒遠連連點頭:“在下確實被人抓走了,但沒多久又被放了。在下急忙跑回去找您,才知道您已經去積雷山救在下去了,在下只好在這裏等着大人回來,一等等了這麼久····”
諸侯大會散了後,各國使團要打道回府,張文彬只好帶隊回去了。
姜醒遠不肯就此回去,一個人留在這裏等他,鴻臚寺不讓住了後,他怕錯過了和嶽舞的會面,也不去住客棧,每天守在這個角落裏死等。
“都是在下害得大人去冒險,無比愧疚····”
這一次被困積雷山近一年,也算九死一生。
嶽舞有些出神的回想着那天的事,擄走姜醒遠的人等到他出城去了積雷山後,也就把人放了。姜醒遠只是無關緊要的小人物,放回去自然也就沒有多餘的麻煩了,不然使團有人失蹤城衛軍還要追查,不定就會查到他身上。
這麼想他死的人,除了秦都葉家應該沒有別人了吧?
嶽舞知道他們家族致命的祕密,他們豈會留着嶽舞?
先前不惜殺掉齊國葉家的人不過是緩兵之計而已,一有機會就要置他於死地。
一舉殺掉他,這個祕密又能繼續保下去。
故意把嶽舞引到積雷山,如果嶽舞能僥倖活下來,也會再來次伏擊。
也虧得他在裏面這麼久沒出來,葉家自然以爲他確實已經死了,才又放鬆下來。
得之,失之,禍福相依。
“大人,您沒事吧?”
姜醒遠見他發呆,以爲他精神狀態不太好,忙又說,“我們趕緊回梁國吧,有人一直盯着我,顯然不懷好意。”
有人盯啊?
更加不能急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