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恐怖時空 >第27章:擦肩而過
    就在我準備離開這個房間時,忽然,我看到牀頭櫃上還放着一堆藥品。

    有三七片、正紅花油,雲南白藥噴霧劑,還有一些膏藥,都是治療跌打損傷的,怪不得這屋裏有股奇怪的味道,原來是膏藥味。

    同時,我感覺這膏藥味特別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爲什麼。

    再擡頭一看,牀頭裏面露出一片花花綠綠的布片,還反射着亮光。

    我還以爲是戲服,繞過去一看,纔看清楚是旗袍,搭在鐵架牀的上面一層,有兩件,一件金黃色,一件淡綠色,看來這屋裏住的女人還很有品位。

    這時,可能是緊張,可能是酒後腿發軟,我打了個趔趄,差點摔倒。

    還有一個原因,剛纔洗澡時,我換上了陳小花的涼拖鞋,當然很小而且夾腳,但比赤腳還是要方便些,所以一直穿到現在。

    我滑了兩步,正好在那個粉色皮箱旁邊站穩。

    強烈的好奇心使我順手掀開皮箱,裏面幾乎是空的,東西應該都拿出來了,露出同樣粉紅色的襯裏。

    只有一條黑色的蕾絲內褲和一隻大紅色的胸罩,也沒有疊好,一看就是隨意扔進去的;

    此外,皮箱的一角,還有一個黑色的方形錢包。

    我拿起錢包,裏面只有一張照片。

    那是一個男孩子,大概有12、3歲年紀,胖嘟嘟的臉,小小的眼睛,顯得有點木訥。

    這是這個剛來的女人的孩子嗎?

    錢包裏,除了這張照片,再沒有其他的東西。

    我打量了一下錢包,錢包是真皮的,還是名牌的,但已經用得很舊了。

    都走了形,漆皮也掉了很多,而且很大,顯然是男式的。

    這應該是這屋裏唯一的男人的東西。

    我把錢包放回原處,合上皮箱。

    這時,我看到皮箱上面粘着一綹飛機行李牌,上面顯示爲從杭州飛往我們居住的這座城市的飛機航班號。

    日期是2015年6月12日。

    這個日子很特殊,正是我接到那個北緯30度打來的電話,然後在股市逃頂的日子,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從這些特徵來推測,這個女人是前幾天才從杭州過來的。

    她有老公,有孩子,年紀可能在40歲左右。

    這樣分析下來,情況很清楚了:陳小花的一個女性的親戚或朋友,從杭州過來,探望她,或者是投奔她,應該沒什麼問題。

    我又打量了一下房子,卻總感覺哪裏不對勁,但又沒有頭緒。

    回到陳小花的屋裏,躺回牀上,索性不多想了,看了一會手機,頭就開始眩暈,然後睏意襲來,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外面的喧鬧吵醒的。

    走廊裏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彷彿就在耳邊。

    好一會,我才反應過來,這是樓下員工住宿區傳來的聲音,上百號人,洗漱、洗衣服、上廁所,能不鬧騰嗎?

    躺在牀上聽了一會,我忽然感覺這情景特別的熟悉。

    我想起了少年讀書時住校的情景,每天早上跟這個一模一樣,這氛圍是如此的親切。

    我也想起牀,可又一想,我這會出去,衆目睽睽之下,人們就都知道我住在陳小花這裏了。

    我倒沒什麼,陳小花臉上一定過不去,雖然我們並沒有真的在一起過,我想等一會再下去。

    我拿起手機,給陳小花打了個電話,電話很快接通了,我問:“小花,你在哪裏?”

    “我在武當山。”陳小花說,“昨天連夜過來的,剛到。”

    又去武當山?我們又一次擦肩而過?

    我急說:“怎麼又去了?你不是纔去的嗎?”

    “過來有點事,回去再跟你說。”她說,“你放心吧,我沒事,關鍵是你!

    你以後不準喝酒了,像昨天那樣喝,不是找死嗎?

    我這路上還一直擔心着呢,要聽話,乖!”

    聽到她關心我,我非常開心,酒後的疲憊倦怠一掃而光,頓時感覺精神煥發起來。

    我說:“好幾天都沒見到你了,我好想你。”

    “我、我也想你!”她柔情似水地說,“我最快今天晚上,最遲明天就能回去,你等我啊。”

    說完,她掛斷了電話。

    聽了她的話,躺在氤氳着她身上的味道的牀上,我心花怒放,幸福,離我第一次這麼的近。

    我心說,陳小花,就是你了,無論如何,今生今世,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我又躺了一會,樓下漸漸安靜下來。

    正要起牀,這時,我聽到鐵樓梯“咣咣咣”響起來,一個人走了上來。

    不用猜,我就知道是誰。

    腳步聲徑直走到陳小花的門口,“啪啪啪”地打了幾下門,隨後,薛可馨的聲音傳進來:“醉鬼,起牀沒有?”

    我開玩笑說:“還沒呢,這不正在牀上等着你嗎?”

    “不要臉!”薛可馨氣笑着說,“等陳小花回來我告訴她,讓她打死你!”

    我說:“還不知道誰勾引誰呢。”

    薛可馨哼了一聲,沒有再理我,高跟鞋“蹬蹬蹬”的聲音去了她的辦公室。

    我起了牀,洗漱完畢,打開門,一眼就看到走廊欄杆上掛着一份早餐,幾個包子,一杯豆漿,一個雞蛋。

    我提着那份早餐,看見薛可馨辦公室的門開着,就走過去。

    她正在辦公室喫飯,喫的東西跟我這份一模一樣。

    我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也喫起來,邊喫邊說:“這麼會關心人啊,真是個好老婆。”

    她白了我一眼,說:“如果不是看在陳小花的面子上,我喂狗都不給你喫。”

    我問:“陳小花怎麼又去武當山了?她去幹嘛?”

    薛可馨瞪着我說:“真是奇怪了,你是她男朋友,你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

    這女人說話真是嗆死人,不但不告訴我,反而反咬一口。

    我知道從她嘴裏也問不出什麼了,就低頭喫包子。

    薛可馨見我不說話,咯咯笑了兩聲,把自己喫剩下的包子都夾到我袋子裏來。

    然後把喝完的豆漿盒子、一次性筷子和雞蛋殼這些東西都塞進包裝袋裏,扔到了我面前。

    我正要調侃她兩句,說懶女人易長胖不好看之類的,可又咽回了肚子裏。

    因爲我還想問她陳小花爲什麼去武當山,而且一連跑了幾次,以及陳小花隔壁的那個女人……

    現在可不能得罪她。

    正琢磨着怎麼開口,忽然,鐵樓梯響起來,聽那腳步聲,驚天動地的,應該有好幾個人。

    薛可馨嘀咕說:“誰來了?”

    我站起身來,想出去看看,那一行人已經快步進了門。

    第一個人是酒店的領班小趙,她的身後,居然是四個全副武裝的警察!

    領班小趙緊張地說:“薛、薛總,這幾位、這幾位警察同志找……”

    薛可馨臉色有些發白,她努力使自己鎮靜下來,點點頭,說:“我知道了……

    你、你出去忙吧,今天要把店面看好……”

    小趙答應了一聲,連忙跑了出去,像在躲避什麼一樣。

    一個警察走向薛可馨,亮出他的警官證,說:“你就是薛可馨薛總吧,我們是市公安局經偵大隊的,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協助調查。”

    我忙問:“什麼事?”

    出於想保護薛可馨的衝動,我向她走去。

    另一個警察往我走了一步,攔在我面前,說:“這位先生,請你退後,不要干擾我們的工作好嗎?”

    我說:“你們抓人,總得有個原因吧?”

    那個跟薛可馨說話的警察,溫和又不失威嚴地對我說:

    “先生,我們不是抓人,是請薛總去協助調查一個案子。

    每一個公民都有義務配合警方的工作,請你配合,謝謝!”

    說着,他揮了一下手,後面兩個警察一左一右站在了薛可馨身後。

    薛可馨的眼裏滿是恐懼,她看着我,眼睛已經紅了,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一幅楚楚可憐的樣子。

    可我也束手無策,那個警察面對面攔在我面前。

    我說:“可馨你去吧,沒事的,我們會幫你想辦法的。”

    薛可馨的眼淚流了出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兩個警察扶着她,我看得很清楚,人家警察確實沒碰她,是她自己倒在了警察的身上。

    的確,一個普通人,尤其只是一個弱不經風的小女人,見了這種場面,能不害怕嗎?

    連我都非常緊張。

    警察帶走了薛可馨,我的心“嗵嗵嗵”地亂跳了好久才平靜下來。

    我跌坐在沙發上,開始想辦法。

    我忽然想起來,原來聽楊葉和張慶文都說過,包養薛可馨的霍守鋼出事了,也被抓了,今天的事,十之八九是因爲霍守鋼。

    對了,張慶文有很多戰友在公安系統,消息靈通,我跟他說一下,看他能不能打聽到什麼。

    我撥打了張慶文的電話,他非常喫驚,立即說:“你在那等着,我馬上過來。”

    隨後,我又撥打陳小花的電話,這事不管跟她有沒有關係,也必須讓她第一時間知道,好有個準備。

    不料,陳小花的手機提示沒有信號;

    過了一會,我再打一次,這次有信號了,可她卻一直沒接;

    又過一會,我再打,她終於接聽了,可是隻聽到那邊傳來“吱吱啦啦”的雜音,卻聽不到她說話,後來她又掛斷了;

    我趕緊又撥打過去,卻提示“你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