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來,我從來沒有參與過賭博之類的活動,偶爾跟親友打麻將,我只是抱着玩的心態,不管輸贏,沒有絲毫壓力。
但在麻將館打了一次牌,卻是真正的血雨腥風,僅僅這一個小時,就讓我感受到賭博的可怕。
“這不是一個宇宙,簡直是兩個世界啊。”
我說,“這地方我不可能再來了,也不會再打麻將了。”
“好啊。”
陳小花挽住我的胳膊,幽幽地說,“什麼時候我們結婚了,我也不打牌了。”
我忽然明白了,她是在暗示我向她求婚。
從楊葉和褚滿兒說要回湖南辦婚事起,她的表情就有些怪怪的。
結婚這件事,我不是沒有想過,而是沒機會去想——因爲我們從認識開始,就沒有安定下來過一天,我怕她跟着我冒險。
但是,既使是害怕,她也一直跟在我身邊,陪我經歷風雨。
我握着她的手,說:“親愛的,我們也結婚吧,我回去就向你求婚。”
“不,我要現在!
你現在就在這裏對我求婚。”她笑說。
我看着旁邊人來人往的大街,這裏很多人只怕都認識我們。
我猶豫了一下,她生氣地說:“算了,你猶豫了,你不愛我——”
我知道她說的是氣話。
一直猶豫着沒有結婚,是因爲我們都在爲對方着想,剛開始,是她怕連累了我;後來,則是我怕連累了她,只好拖着。
我握着她的手,再也沒有猶豫,單膝跪在了雪地裏,她的眼睛充滿期待地看着我,就在這時,忽然,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立即說:“親愛的,嫁給我好嗎?我一定會愛你一生!”
沒有戒指,我拉過她的手,拍了拍我心臟的位置,然後手指模擬出一個戒指的樣子,戴在了她的左手無名指上。
“好好好!”
她開心地笑了,連忙把我扶起來,還把我褲子上的雪拍掉,然後拿出手機,接通了電話——
“滿兒有什麼事嗎?
找小雷?
我們也沒見到他,不知道他在不在家裏……
啊——
我們馬上去找他!”
電話是褚滿兒打來的,看來她那邊似乎是出了什麼事。
還沒有掛斷電話,陳小花的腳步就快速了起來,她邊走邊急切地說:“快去找小雷——
楊葉失蹤了!”
“啊——”
我嚇了一跳,“什麼?楊葉失蹤了?”
陳小花說:“具體我也不知道,滿兒說楊葉突然失蹤了。
今天中午陪親戚喫飯,也喝了不少酒,說是出去上了趟廁所,人就不見了。
車還在,手機也還在桌子上,就是人突然消失不見了。
他們還報警了,可是所有地方都找遍了,還是沒找到人。
這邊楊葉的家裏也沒人。
滿兒讓我們去請小雷算算……”
前幾天,陳小花還跟褚滿兒打過電話,互相祝賀新年,我也跟楊葉聊了幾句。
楊葉不敢違拗,只能遵從,還特意多請了兩天假,初七把婚禮辦了,初八一早就往回趕。
今天是初七,正是他辦喜事的日子,大白天的,新郎居然失蹤了!
我們快速跑到地下車庫,開車去找小雷。
初一我們陪同宋俊傑一起去了小雷家。又過了兩天,陳小花急切地想了解一下他和那個叫李玉的女人的後繼故事,我們又去了一次。
這一次再去,小雷父母對我們態度就截然不同了,非常的熱情;而且那個李玉居然也在,還在家裏幫忙做飯。
小雷換上了新衣服,一掃原來那個邋遢的樣子,頓時年輕帥氣了很多。
他和那個李玉膩在一起,像正在熱戀中,面對這種情況,我們什麼也沒問——當然也沒有機會問,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
現在要找他,還只能去他家,他仍然沒有電話——這好像是唯一沒有被改變的。
我在心裏祈禱,他一定要在家裏。
可是,我的祈禱沒有發揮作用,我們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他沒在家,一大早上,那個李玉開車來就把他接走了,他也沒說,不知道去了哪裏,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沒辦法,我們只好坐在車裏等,這是唯一的辦法。
同時,每隔一段時間,我們就問一下褚滿兒那邊的進展情況,楊葉一直沒有找到。
我們還進行了分析推測,這事是誰幹的?
會不會是餘太昌乾的?因爲只有他的嫌疑最大。
前男友,趁前女友結婚的時候,在婚禮上搞破壞,已經不是新鮮事了。
而且如果他真對楊葉使壞的話,他有手段,也有方法,讓楊葉人間蒸發不過是小菜一碟。
當然,還有兩個人也有嫌疑,那就是吳天助和弘雲法師。
吳天助年前還曾利用陳小花母親生病時,潛伏在病房想吸食陳小花的血,這次會不會想對褚滿兒下手,先把楊葉弄開……
這麼一想,我們感覺越來越害怕了。
一直等到晚上8點多鐘,終於把小雷給盼回來了。
他是一個人回來的,臉上掛着原來從來未曾見過的幸福的笑容,走路都像孩子一般歡快。原來他今天去上班了,剛下班回家。
我和陳小花都緊張得過了頭,居然把這茬事給忘了。
聽說楊葉失蹤,他臉上的笑容立即收了回去,然後他掐着手指頭算了算,又搖搖頭;
再算,還是搖頭……
把我們嚇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最後他倒吸了一口冷氣,皺眉說:“還是算不到,怎麼會算不到呢?
真的很奇怪,卦象上一點信息都沒有!
我還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呢。”
“那怎麼辦?”陳小花着急地問。
小雷想了想,說:“現在只能去一趟了,看看到現場能不能發現點什麼。
在現場算,也會更準一些。”
去湖南,是要跑長途的,陳小花還沒跑過長途,我不放心,就給張慶文打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