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恐怖時空 >第234章:修道人和他們的交易
    我和陳小花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她問的,是楊葉那次突然失蹤的事情。

    原來,那個留在他家裏的揹包,居然是眼前這位施大哥送過去的!

    施大哥是受什麼人指派,給楊葉送揹包呢?

    爲什麼要給他送揹包呢?

    送揹包,跟他的失蹤,又是什麼關係?

    我想問,可是,我知道,施大哥這裏,也不會有答案。

    他只是指令的執行者。

    果然,陳小花又問:“施大哥,是什麼指使你那樣做的?”

    施大哥搖搖頭,指了指頭頂,什麼也沒說。

    他應該在示意,是上天指示他去做的……

    小雷又端起酒杯,說:“我再敬呂師傅和施大哥一杯,謝謝你們的好酒好菜!”

    我明白了,幾乎不喝酒的小雷,接連跟人碰杯,當然不是因爲他想喝酒。

    ——他是在轉移話題,意思是,我不能問這個問題!

    我又想起來一件事,在南天寺開光的那天,在宋俊傑的宴席上,那個長髮人被剃成了陰陽頭,葷菜、酒和他的頭髮全部消失。

    我想,那件事應該可以問問。

    我把那件事說了,問他們:“那也是隔空取物嗎?”

    施大哥想了想,說:“這要看周圍有沒有,比如屋外。

    我感覺很可能是凌空取物,也就是有人把那些東西迅速轉移到了屋外。

    我隔空取物後,那些東西還擺在原處,只是看得到,卻摸不到……”

    聽他這麼一說,我的頭皮頓時又發緊起來——

    原來我還以爲,他把東西取走後,那東西就不見了。

    不見了,有時候還以爲是自己忘記了。

    沒想到,是東西還看得到,卻喫不到、摸不到。

    那種狀態,只怕比憑空消失更加可怖……

    呂師傅師徒,看來喜歡熱鬧,但酒量不行,喝了不久,就都有些醉意了。

    我們當然不能勸酒,就散了席。

    我們剛一站起來,面前的餐桌、包括酒菜,就全部消失了;廚房也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小雷找出幾牀被褥,在尤師傅屋裏的牀上鋪好了,我和張慶文分別把他們師徒扶進屋裏睡下來。

    回到客屋,小雷對我們說:“其實我今天也想回去的,沒想再到思邈山莊來的。

    可是,聽到他們把冰哥的功勞冒名頂替到自己名下,就想看看究竟是誰在作怪。

    再加上又碰到那個迷路的短髮青年,要把他送回去。

    我們今天再住一晚,明天無論有沒有結果,我們都回去。”

    張慶文無奈地說:“那就明天再回吧。”

    小雷又說:“現在外面有個熱鬧可以看看。

    如果你們不想看熱鬧,就直接睡覺;如果想看熱鬧,我們現在就去。

    嗯,不對,也不能都去……”

    最後我們商量,就小雷和我出去看看,其他人都呆在院子裏,因爲晚上人多了出去目標太大。

    白天我們可以冒充遊客,晚上就全部是修道人和江湖人出沒,很容易撞上。

    尤其是女眷們,還是留在思邈山莊更安全。

    我和小雷走出院門,我們先往東走了一段路,又往北走了一會,再轉頭往西,我們腳力全開,一路狂奔,我居然越跑越興奮起來。

    天瑞香的功能,原來雖然也知道,但都是危急情況下逃命之用,危險過去就忘記了,沒有閒心去驗證,這次纔算是真正體驗得淋漓盡致。

    這時,小雷停下腳步,側耳聽了聽,示意我禁聲,然後慢慢悄無聲息地往前摸去。

    我緊隨其後,沒幾步,我也聽到了聲音,那是幾個人在輕輕說話。

    只是邊走邊聽,隱隱約約的,聽得不甚分明。

    又往前走,前面居然沒路了,是一處斷崖。小雷探身往崖下看了看,回頭衝我指了指下面。

    我也小心翼翼地湊上前去,立即就看到崖下有一處光亮,是應急燈的白光,透過樹葉縫隙傳了出來。

    目測下面有十幾米深,三面環崖,隔出一個大約四五十個平米的空間,有一個出口,竟然是個天然的絕佳的藏身之處。

    下面有幾個人圍坐在一起,旁邊靠最裏面崖壁是一頂帳篷。

    小雷在周圍又打量了一下,衝我招了招手,他轉身又往旁邊走去,繞了一下,崖邊有一個下坡,走到下坡盡頭,坐了下來。

    這裏距離崖下的人也近了幾米,主要是下風頭,能夠清楚地聽到下面人的談話。

    同時還能避免被別人看到我們的蹤跡。

    下面的人一邊聊,一邊在收拾什麼東西,發出“咯嗵”的聲音,我聽出來,應該是捏抓啤酒罐的聲音。

    一個聲音說:“老七你快些收拾,我要關燈了。”

    這個聲音,我們都聽清楚了,正是那個短髮青年的聲音。

    “怕個毛!”

    顯然是那個老七在回話,“怕有鬼來嗎?

    我們都是跟鬼打交道的人,還怕鬼——”

    他剛說到這裏,忽然一聲低吼傳出來:“老七你他媽喝了一壺尿發神經了?

    給老子閉嘴!”

    老七立即閉了嘴,不一會,應急燈滅掉了,下面跟深山的夜色混成了一團。

    那個低吼的聲音有些蒼老,似乎年紀不小了。

    過了一會,他開口說:“越是我們這種人,越是要敬畏鬼神,才能保全性命。”

    “對對對!

    五爺說的對!”

    短髮青年和老七連連稱是。

    原來那蒼老的聲音,就是今天那短髮青年唸叨的“五爺”了,他應該是他們的帶頭老大了。

    可他說的“我們這種人”,又是什麼人呢?

    五爺說:“老七你先去上柱香,多說幾句好話。”

    老七站起來,走到帳篷旁邊,摸索了一會,打火機“咔嗒”一聲,火苗點着了香。

    老七跪下去說:“我是個混蛋,不應該亂說話,該打嘴!

    我敬天敬地敬各路神仙神明,求你們原諒我,並保佑我們一定成功,謝謝了!”

    說着,他把香插好,還真打了自己兩個響亮的耳光。

    老七回來,那短髮青年又衝上去,也點了三柱香,跪下去說:

    “差點忘記了,今天得感謝老天爺保佑,我迷路了,又摸回來了,這都多虧了您!

    我也敬天敬地敬各路神仙神明,保佑我們發大財!”

    看來他們在這暫時的棲身之地也設了香案,只是我們在上面看得不太分明。

    五爺也站起來,走到香案前,敬上三柱香,說:“敬天地,敬祖師爺,保佑我們此行平平安安!”

    這位五爺果然是老江湖,不圖富貴,只求平安。

    敬完香,三人又回原處坐下,一時都沒有說話。

    我們又坐了一會,還以爲下面三個人睡着了。忽然聽那老七說:“小二,你今天說的那個地方,明天帶我去看看。”

    那個短髮青年的聲音立即接着說:“好,明天我帶你去。

    如果你困在裏面,別罵我就行了。”

    原來短髮青年的名字叫“小二”。

    “那地方,你們就不要去了。”五爺說,“我們本來就不應該去招惹修道人。

    唉,都是我一時糊塗。

    聽他說得容易,我才讓小二去的。”

    小二說:“別的我不可惜,我就可惜了那幅畫。那幅畫拿回去,肯定能賣個千兒八百的。”

    我猜他說的應該是那幅掛在尤師傅屋裏的畫。

    那幅畫,只怕遠遠不止千兒八百。

    昨天夜裏,我順眼一掃,那幅畫至少是清中期的,而且畫得也非常精美,絕對可以在國內最高級別的拍賣會上上拍。

    除了“北上廣深”之外,其他任何地方,都可以輕鬆換一套房子。

    我還有些奇怪,尤師傅爲什麼沒有取走?

    老七說:“明天我去拿,拿回來,賣的錢,我們平分。”

    “胡說!”

    五爺有些怒氣地說:“快快住嘴!

    我說了不讓你們去,你們還非要提,看來你們是不到黃河不死心!”

    老七仍然顯得不甘心地說:“五爺,我還不是在爲您着想嗎。

    如果我們拿不到那枚銅錢,您那個朋友就不會幫我們找皇帝的寶貝埋在哪裏。”

    五爺說:“好,你們說,寶貝和你們的命,哪個重要?”

    “當然是命重要了!”老七和小二同時說。

    五爺說:“我現在想想,確實不應該讓小二去冒那個風險的。

    我只是一直對修道人很尊敬,如果他們找我做事,我就只想去做好。

    我也明白,修道人裏面,也有不那麼虔誠的人。

    那個人,我其實跟他並不熟悉,只是認識了也有幾十年了。

    他說他有一枚銅錢落在了那個院子裏,讓我幫他去取回來,他就告訴我,陳友諒埋藏珍寶的位置在哪裏。

    我們算是互換,各取所需。

    現在想想,我感覺這事做得還是太急了點。

    他是真的知道地方嗎?

    大方得是不是過了頭?

    那枚銅錢,如果好取,他自己爲什麼不去?

    我也是老江湖了,居然犯了這麼低級的錯誤……”

    聽他們說話,我明白了:五爺他們,是來找陳友諒寶藏的。

    有一個修道人,他想拿到一枚銅錢。

    他正好認識五爺,就讓五爺去思邈山莊拿。

    可是,他怎麼知道有一枚銅錢在那裏呢?

    那個修道人,難道就尤師傅?或者是認識、知道尤師傅屋裏有金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