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要在元吉道人他們的幫助下,去測量幻境嗎?
好巧不巧,正好在他們到來之前,九卦陣沒有了,幻境也沒有了,這使我有些惶惑,感覺這一切,就像被誰安排好了一樣……
我們又四處晃悠了一會,天也快黑了下來,他們打開頭燈或者手電筒,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
這時,那個農夫出來了。他去了廚房,開始做飯。
我和陳小花就幫他一起做飯。
秦朝他們的忙,我們幫不上,做飯還是可以的。
農夫舀米的時候,舀了幾次,我心想,這些米蒸熟了米飯只怕得一大鍋,顯然仙洞裏住了不少人。
後竈蒸飯,前竈炒菜,忙活了不一會,飯菜都熟了。
農夫盛了堆堆的一大盆飯,一大盆菜,一手一盆,端去了仙洞,放在了桌上。
然後又用一個盆子,盛了剩下的小半盆飯,小半盆菜端去了仙洞裏。
原來,那多的是我們的;那各小半盆的,是他們自己喫。
我明白了,現在留在仙洞裏的人,可能只有我們剛纔見到的那三個人。
其他的人,“正好”也都離開了。
飯菜剛擺到桌子上,我去叫秦朝他們喫飯。
這時,看來他們也忙得差不多了,個個都是一身灰,像從土堆裏爬出來一般——
他們剛纔工作時,都是直接趴在地上,考慮都不帶考慮的……
我引他們到洗手的地方,方博士看着那個竹子引水的東西研究了好一會,然後才坐上桌子喫飯。
我小聲說:“這是修道人的家常菜,大家看喫不喫得習慣。”
剛開始,我和陳小花各盛了一碗,他們都盛了一小碗,吃了幾口,都面露喜色,連贊好喫。
方博士一連加了三次飯,詹姆斯教授也喫得不亦樂乎,最後,兩滿盆飯菜我們六個人吃了個精光,還感覺意猶未盡。
陳小花把盆和碗筷拿去洗了,我們當然不能讓他們各洗各的。
我問:“我們什麼時候走?”
秦朝和詹姆斯教授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說:“今天不走了!”
詹姆斯教授補充說:“我只怕,我們、一走;
可就、再也、來不了了……”
他說得非常有道理。顯然,他看事物的方式很獨到,也很精準。
秦朝點點頭,問:“這裏方便住一晚上嗎?
不方便的話,我們就在直升飛機裏湊合一下。”
“有地方住!”
我正要說話,忽然元吉道人從裏面走出來,爽朗地說道,“魯道友和夫人與仙台淵緣頗深,他們在這裏住過多次。
這裏條件簡單了一些,但還算乾淨。
你們就住下吧,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秦朝他們連聲道謝。
元吉道人又說:“你們晚上還要做研究,我爲你們準備了一些乾糧。
這仙洞裏面也可以自由來去,不要顧忌。”
他說完,就向仙洞外走去,一直走到仙台的邊緣,很快就看不見了。
我們回頭一看,桌子上眨眼之間,居然擺滿了各式乾果和點心……
我點點頭,說:“可能吧。這也是方便你們工作。”
方博士說:“他、他是怎麼下去的?”
陳小花說:“在這裏,上上下下,對他們來說,很容易的。”
方博士收回目光,看着桌上的東西,然後小心翼翼地伸手拿了一塊糕點放進嘴裏,嚼了嚼,嚥進肚子裏,驚奇地說:
“是真的!
這些東西都是真的!
而且還特別好喫!”
看來,他還把這些喫食都當成假的了。
我正想笑話他,忽然又想到自己,那天在思邈山莊,那位施大哥隔空取來酒菜,我也不相信是真是假……
秦朝看了看面前的東西,又轉頭看着元吉道人消失的方向,發了一會呆,又看了看了,說:
“這裏果然神奇,我們想做什麼,他居然全都知道!
連我們心裏怎麼想的都知道?”
我說:“確實是這樣,只要是他們想知道的,一定能算得出來。”
陳小花說:“這叫‘隔空取物’吧。
這些東西都放在裏面,元吉真人一下子取出來給我們的。”
我說:“準確來說,這應該叫做‘凌空取物’。
‘隔空取物’,是從其他的很遠的地方取過來的,說出來你們肯定不相信……”
我把那位施大哥爲我們取來酒菜的事說了一遍,他們都聽懵了。
忽然,我發現詹姆斯教授看我的眼神很古怪,我突然醒悟過來——自己說錯話!
他一定是在懷疑,我是用“隔空取物”的辦法,拿走了那把武器裏面的鑰匙。
這件事,也沒法對他解釋了。
方博士又拿出衛星電話,出去試了一次,還是沒有信號。
他沉思着說:“原來我從來不相信這些玄學的東西,我只相信科學。
但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了!
這位修道人太神奇了,感覺他什麼都知道——
還有飛機,也很奇怪,爲什麼陳女士祈禱一下,仙台就出現了呢?
這衛星電話沒有信號,我也是第一次遇到……”
“衛星電話、沒有信號,在這裏,很正常。
我們的、腳下,就是、薩珀訶星球的飛船,它怎麼可以、讓你在它附近、通訊?”
詹姆斯教授一直很淡然,他順手拿起一枚核桃,塞進嘴裏,居然用牙齒咬碎了,邊剝殼邊說,
“玄學和科學、其實是同一種事物,只是同一種事物的、不同時期。
二者的方向、其實也是一致的。
都是想、探尋未知的世界,就是二者走的路、不一樣。”
“有一句話、這麼形容、他們的關係——
當科學家、費盡心血登上一座高峯時,發現玄學家、已經坐在那裏了。
我們現在、日常用的、所有東西,如果放到古代去,就不是科學,而是玄學。
比如直升飛機,現在是科學,古代就是玄學。
祈禱也是一種傳遞信息的方式,它只要一個同頻的渠道就可以實現,跟手機的功能實質上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