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之前送自己的禮物,又想到今天一大早不辭辛苦領着一大家子去縣裏逛街,再看他俊美邪魅的臉上露出跟沈十七如出一轍的委屈表情。
“撲哧——”
張春暖忍不住笑了。
“你還笑!你是不是把我的禮物忘了?!”
周浩然一邊控訴一邊逼近,等張春暖反應過來時,二人之間的距離已非常近了。
近得她的呼吸間都是周浩然的氣息。
那是讓她十分喜歡的清冽的青草香味。
張春暖呆呆地擡頭,對方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對上那雙鳳眸,她的心突然劇烈跳動起來,整個人都快窒息。
臉頰滾燙地燒了起來,就連思緒,也彷彿在這前所未有的熱意中融化。
張春暖整個腦海中一片空白,無法再思考任何問題。
她不由自主地後退兩步,然而周浩然卻不讓她逃離,就勢俯身壓了下去。
“我的禮物,我自己討要。”
張春暖只聽到一句壓抑低沉的聲音在上方響起,暈乎乎的腦袋還沒分析出他話中意思,那張另她目眩神迷的臉驟然放大。
“你——”
脣瓣微啓,只來得及吐出一個音節,就被整個含住。
轟——
張春暖好不容易重啓的大腦瞬間再次宕機。
一開始只是笨拙地吸吮,但男人似乎在這方面天賦異稟,很快就熟練起來。
張春暖在對方逐漸熟練的舔舐中漸漸回過神來,無力地推了推壓在身上的健壯軀體。
“不夠——”暗啞的聲音在耳際響起,佔據視線中的鳳眸中閃爍着危險的信號。
周浩然以一種滿帶着侵略性的熱情,肆意妄爲地吸吮啃噬着她的脣瓣,緊接着,又強勢地扣開她的牙關……
被奪走呼吸的張春暖感覺自己像海中漂浮的一艘小船,只能隨波逐流,又像誤入狼口的小羊,正被對方拆喫入腹。
……
等到談正平好不容易解決完牛糞和牛車的難題,來到沈家時,看到的就是眼角眉梢都帶着得逞笑意的周浩然,和脣瓣紅腫,眼中水光瀲灩的張春暖。
等待沈家晚飯的時間裏,談正平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這兩人有問題!有大問題!
偏偏他卻看不出是什麼問題!
談正平一把拉住路過的小三子,問:“小三子,今兒我去還牛車時,你嬸孃和浩然叔出了什麼事?”
“沒有啊!”小三子搖頭。
他只記得自己在房裏美滋滋地試穿新衣服,然後聽到堂屋傳來東西倒地的聲音。
本想馬上出來查看的,隨即想到嬸孃給他新衣服時的警告,便將衣服換下後再出來。
來到堂屋時,小玉也在了。
當時……嬸孃的臉好像特別紅,浩然叔笑着跟在她屁股後頭。
真的沒問題啊!
小三子再次搖頭,反問道:“正平叔你幹嘛這樣問?”
談正平指向廚房方向,神祕兮兮地問:“你不覺得他們倆很奇怪嗎?”
“不覺得。”小三子攤手,“我嬸孃說了,男人要上得廳堂下得了廚房才能討到婆娘,她是在培養浩然叔!”
小三子長嘆了一口氣,看着談正平直搖頭:“正平叔,像你這樣又懶又沒力氣的後生,在我們是討不到婆娘的!”
說着,他唉聲嘆氣,搖頭晃腦走出堂屋大門,留下氣極的談正平原地跳腳。
小三子晃晃悠悠走到廚房外,揚聲朝裏邊問:“嬸孃,要不要我去把爺爺叫回來?”
廚房裏,張春暖沒好氣地推開周浩然,大聲答道:“你去吧,天等下就黑了,快去快回!”
答完話,她剜了又貼上來的周浩然一眼,感覺太陽穴突突地疼。
不就是親了一次嘛!
這人怎麼跟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掉啊!
“春暖,暖兒,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張春暖感覺腰間一緊,又被周浩然箍進了懷裏。
他跟上癮了似的,時不時就要摸一下,抱一下,親一下。
張春暖看着竈裏火苗跳躍着,心中的怒火也跟着燒了起來,咬牙切齒道:
“周!浩!然!你給老孃鬆手!”
緊貼在她身後的周浩然心猛地跳了兩下,摟抱着她的手驟然一鬆,轉瞬卻越發用力起來。
埋首在她後頸,聲音堅定道:“暖兒,別想推開我!”
言罷,他用力深呼吸一下,隨即放開了張春暖,快步走出廚房。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張春暖感覺心陡然空了一塊,然後反應過來,小聲罵道:“不想做飯就直說,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她話音剛落,周浩然手裏拎着圍裙去而復返,奇道:“大豬蹄子?暖兒你想喫豬蹄了?”
張春暖輕輕吐了口氣,沒好氣地把手裏的鍋鏟往他手上一塞,解開身上的圍裙扔向他。
“這次做的菜要是還不合孩子們的胃口,你就別來蹭飯了!”
說着,她大步流星走出廚房,進到堂屋時看到正給兩小餵雞蛋糕的談正平,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看向沈十七和沈八月,語氣不善地“嗯?”了一聲,嚇得兩小連忙撇下談正平,小腿快速劃拉,躲回房間。
媽媽生氣了,好可怕!
可怕的張春暖回到房間,從櫃子裏取出一個扁平的包袱放在牀上。
動作輕柔地把包袱解開,露出裏邊整齊疊好的雪白襯衫。
這是她收到紅色呢子外套那晚就開始做的。
沒用農莊加工坊,一針一線都是手工縫製。
都比不上縫紉機縫製出來的衣物,更不用說跟加工坊出品的相比了。
她本來想用加工坊來做的,但不知爲何,鬼使神差地就拿起了剪刀。
等她反應過來時,布料已被她剪出形狀了。
從牀頭櫃裏拿出針線籃子,穿針引線,再拿出烏木釦子,認真釘上。
等到王心昱來叫她喫飯時,整件襯衫已經完工。
白的衣襟,黑的圓扣,黑白分明。
她想象着那人偉岸的身姿,雙頰不禁微微發燙,心中突然涌出一股子甜蜜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