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六零寡媳有空間 >第三百三十二章 減刑原因
    很快桂花嬸子婆媳幾人就把飯菜擺上了堂屋。

    周華成和刁老坐上桌後,村長大叔和周建軍兄弟倆也跟着坐過去陪着一起吃了起來。

    他們才吃了飯,其實並不算餓,只是鄉下人的習慣,愛在飯桌上聊天說事。

    說着說着,村長大叔突然問起周華成減刑的原因。

    本來還在往嘴裏塞食物的周華成聽到自家老爹的問題,手上的筷子慢了下來。

    沉默半晌,他才沉聲說道:

    “這次要不是爺爺,我可能都回不來了……”

    ……

    第二天,王冬雪去了沈家,跟張春暖聊了大半天。

    張春暖手裏抓着把瓜子,聽得一愣一愣的。

    前些日子她還想說讓周浩然找北地的戰友打聽周華成減刑的緣由,當時因爲臨近秋收,所以就沒得空去市裏。

    現在聽到王冬雪說了,哪怕事情過去兩個月了,她仍忍不住爲周華成捏一把汗。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周華成被分配到的農場,是北地最北邊,靠近國界線的位置。

    他自從認了刁老做幹爺爺後,不是跟着刁老學武,就是跟着一起進林子裏打獵。

    至於農場裏的夥計,他是沒沾上半點兒。

    哪怕其他勞改犯人和下放人員看不慣有意見,因爲刁老,農場負責人都沒有爲難周華成一丁點兒。

    就在一次同刁老去打獵的時候,周華成因爲迷路,進了林子深處,結果竟然發現在人跡罕至的林子裏,竟然有一個營地。

    兩年多的時間,雖然周華成沒一日都在跟着刁老學習,但無奈天資有限,就連刁老十分之三的本事也沒學會。

    他看到那個營地裏出入的人身上穿着破舊的櫻花國軍服,心知自己是撞見了小鬼子兵,便想退出去找人。

    結果卻因爲一時不察,被那些小鬼子兵發現了。

    當時他只有一個人,一杆獵槍,哪裏敵得過足足二十幾號小鬼子兵。

    就在周華成以爲自己即將被敵人打死之際,刁老領着人尋來了。

    才認下兩年的幹孫子,雖然人蠢了點,卻也聽話孝順。

    刁老嘴上不說,心裏卻很在意周華成。

    於是在他發現找不到周華成時,連忙出了林子,去農場找人幫忙。

    幾人尋來時,正巧小鬼子兵剛發現周華成。

    雙方交火,反正激烈程度張春暖從王冬雪的描述中沒怎麼能想象得出來。

    也許是周華成不想讓家人擔心,所以講述時省略掉了。

    反正最後的結果是,小鬼子兵全軍覆沒,周華成毫髮未損,而刁老……中了一槍。

    然後落到刁老腦袋上的功勞,被他讓給了周華成,獲得減刑。

    而中彈的刁老又因爲受傷,不適合再待在寒冷乾燥的北地,被特批來南方養傷。

    張春暖不是專業人士,也不曉得他們的整個操作流程正規與否,反正結果是好的就行。

    聽到說刁老中彈還在養傷,張春暖聽完了故事便從櫃子裏拿了點農莊出產的藥材給王冬雪,讓她帶回去給刁老燉肉喫。

    王冬雪久病成良醫,也認得出些中藥了,拿到手裏發現不是多名貴的藥材,都是補氣血的,便安心收下。

    說完了話,臨走前,她纔想起自己來沈家是來請張春暖一家子後天去新房喫飯來着,又停住腳步,說道:

    “看我說着說着差點忘了,華成說咱家後天進新房,到時候春暖姐你記得帶上一家子來家裏喫飯哈。”

    張春暖點頭笑着答應下來。

    等到晚上,她與周浩然躺在牀上說起白天時的事情,好奇地問道:

    “只是發現了一小夥滯留國內的小鬼子兵,就能直接減去大半刑期嗎?”

    周浩然聽了張春暖轉述王冬雪的話後,心裏也有數了。

    他拍了拍張春暖的手,說道:“這種事,每個地方都不一樣,不過我覺得,北地那邊之所以給華成減刑,更多的還是看在刁老的面子上。”

    “怎麼說?”張春暖好奇心起了,轉身問道。

    周浩然也不跟她賣關子,道:“其實後來我跟戰友打聽過刁老的身份,發現他的身份很不簡單。”

    “肯定不簡單啊,解放前是打家劫舍的土匪,解放後還能在當地有那麼高的地位,你不說我都曉得他不簡單。”

    張春暖又不傻,當初她聽說周浩然給周華成認了一門親,又從王冬雪那裏聽說了身爲勞改犯的周華成竟然不用勞動改造時,就猜到了。

    她有過很多種設想,讓她覺得可能性最大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刁老的惡名,是北地那邊官面上的領導幹部都害怕的。

    周浩然無奈笑了笑,繼續說道:“我說的不簡單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

    又一次被打斷了話,周浩然改拍爲捏,握着張春暖的手不放,“春暖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行,那你說吧。”

    “我戰友說,刁老以前確實是土匪出身,38年的時候加入了當地抗聯,小鬼子兵被趕出去後,他才重操舊業。

    北地那邊,坐地戶們沒有沒聽過刁老名號的,所以雖然現在已經解放十多年快二十年了,但刁老在那邊的人脈,可比我當初打聽到的,要複雜得多。”

    張春暖聽着聽着,漸漸迷糊起來。

    那段歷史,對於沒有經歷過的她而言,太過遙遠。

    周浩然聽着身旁的呼吸聲,忍不住笑了,支起上身,將被子拉到張春暖的下巴位置後,才躺下沉沉睡去。

    時間飛逝,一晃眼就到了周華成家進新房的日子。

    這天鐵牛山下,周家新房子裏熱鬧非凡,來往的村民絡繹不絕,時而有小娃兒奔跑着進進出出。

    張春暖一早就帶着小八月和小玉兒來了。

    雖然王冬雪邀請的是他們一大家子,張春暖卻不能正把十幾口人都帶來。

    那不是來恭賀喬遷之喜,而是來結仇的。

    張春暖進到前些天剛參觀過的新屋子,先把小八月送去了周囡囡身邊,讓三奶奶一邊挑豆子一邊看着,隨後就帶着小玉兒進了廚房。

    廚房裏,火竈上放着大鍋,正在燒熱水。

    王冬雪正和妯娌們殺雞的殺雞,宰魚的宰魚,就連周翠芬姐妹倆在旁邊洗菜剝蒜。

    張春暖進了屋,邊挽衣袖邊問道:

    “冬雪,兩位嫂子,有沒有活計給我和我家小玉兒派派啊!”

    聽到她的聲音,王冬雪才意識到人來了。

    她連忙將手上的雞毛搓乾淨,拿起旁邊石板檯面上放着的燒水壺,倒了兩杯湯水端過來。

    “春暖姐你們來了,喝水,還有小玉兒,快接過去。”

    等到她們倆喝了湯水,王冬雪才環顧四周,看了又看,還是沒想好要給張春暖二人派什麼活。

    不是沒活可幹,而是活太多了。

    她正想着叫張春暖去把芋頭削了回頭做芋頭扣肉,廚房外傳來大肥豬嚎叫的聲音。

    小三子端着木盆跑了進來,着急忙慌說道:“嬸孃伯孃們,鹽在哪裏?老屠夫說要殺豬了!”

    爲着周華成安全歸家,老周家這次請客喫飯是下了大本錢的。

    家裏的年豬,說殺就殺了。

    張春暖拿起一包鹽,奪過小三子手裏的木盆直接往外跑。

    剛跑到院子裏,就看到周浩然和小林一頭一尾,一人按着豬頭,一人按着豬屁股,老屠夫手持尖刀,在豬脖頸上來回比劃着。

    “裝豬血的盆呢?小三子那不着調的,怎麼還不來?!”

    老屠夫也是山腳村的熟人了,自從張春暖家裏養了豬,又給村裏捐了種豬後,他每年都要來山腳村幾次。

    所以對於沈家的小三子,他也是熟悉的。

    談正平正湊熱鬧按着豬蹄,聽到老屠夫的話,連忙說道:“我去找他!”

    “不用找了,我把盆和鹽送來了。”

    還沒等談正平放開手,張春暖已經把木盆塞到了老屠夫手下。

    老屠夫看到木盆,往裏倒了兩瓢清水,又抓了一把鹽後,尖刀朝找準的位置一戳,冒着熱氣的豬血汩汩流進木盆裏。

    圍觀的小娃兒們看見了,紛紛驚呼出聲。

    還沒等他們湊上前來,桂花嬸子就端着炒好的瓜子和花生來攆人了。

    “去去去,都去別地玩去,別擋在這裏礙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