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極富戲劇性的故事很快就在北涼、甚至整個大夏傳唱開來,成爲茶樓說書先生嘴裏最炙手可熱的段子。
京城的夏皇自然也得到了消息,雖然他覺得這顆流星來的有些蹊蹺,但是也與常人一般,認爲是天意所致。
“老天都在保佑夏北豪一家!”
夏皇左擁右抱,呵呵一笑,“但是失去了大宗師夏北豪和天賦奇才莫有心,北涼,還有什麼好怕的?”
兩敗俱傷,實力大減,一個實力足以衛守邊疆卻又不至於強過京城的北涼,纔是夏皇真正想看到的。
當夏皇拿到北涼世子的“報安信”之後,更堅定了北涼勢弱這個想法。
“北涼世子有些心眼兒,但是年紀太小羽翼未滿,不足爲慮。”
至於北涼世子長大?夏皇卻是絲毫不擔心將來。
“時機成熟,該啓動計劃了。”
……
北涼城,經歷了昨晚的大事件,城中居民在熱烈談論的同時,也在等待一個告示。
剛過早,這個告示就出現了。
【告北涼全境軍民:西北邊境軍統領將軍莫有心大逆不道,聯合西北蠱邪族企圖謀害北涼王、北涼世子,其野心膨脹之極,罪惡深重之極,按大夏律法,即日午後,於南城門前將莫有心及叛軍中什長軍銜之上者,全部斬首示衆。】
北涼城譁然,很快,這個消息也會傳遍整個北涼,整個大夏。
臨近午後,北城門前看臺廣場,圍觀羣衆裏三層外三層,人羣擁擠,水泄不通,都來一觀叛賊相貌。
處刑臺上,十個處刑人身前,跪着十個囚徒,莫有心處於中央,臉色灰白,彷彿死人。
啪!
一個白菜梆子突然從圍觀羣衆中擲出,精準的砸在了莫有心的腦袋上。
“可恨的叛賊!”有羣衆怒罵。
“此人還是王爺的義子,竟然弒父,當真該殺!”
“……”
叫罵聲此起彼伏,白菜梆子一個接着一個。
然而在圍觀羣衆之中,也有臉色悲傷之人。
莫有心的部下親信,也都是北涼人,圍觀羣衆之中,有着些許這些人的親朋。
兩道身影緩步走出,打斷了羣情激憤的圍觀羣衆。
其中年輕者臉龐還顯稚嫩,氣質卻十分老成,錦衣官服,那是世子服。
另外一人則是魁梧之極,身高八尺有餘,腰大十圍,虎背熊腰,體型駭人,而那面貌猙獰,銅鈴大的眼珠,再加上手中一柄一人高的巨大虎頭長錘,更是顯得如同魔神一般,讓人不敢直視。
那是夏羅和許褚,劉秀早已踏上了該去的道路。
“世子殿下!”
短暫的安靜之後,陣陣歡呼聲響起,成功制止叛亂的夏羅已經是人們心目中的英雄,是上天保佑的氣運之子。
夏羅臉色鎮定,沒有變化,一步步來到處刑臺上,莫有心的身邊。
感受到了身邊的來人,莫有心無神的雙眼轉了過來,旋即露出一絲苦笑。
“你一定會在心裏嘲笑我吧?”
夏羅語氣平淡,“成王敗寇,沒有什麼可嘲笑的。”
“你來幹什麼?”莫有心眼睛之中有了點色彩。
“來看你最後一眼。”夏羅的語氣依然不帶感情。
無言,良久,夏羅看時間差不多了,轉身離去。
“小羅。”
莫有心的聲音叫住了夏羅的腳步,這兩個字讓後者內心一顫。
“照顧好自己,也替我照顧好父王……”
莫有心顫抖着說完這句話之時,背對着他的夏羅,淚水已溢滿眼眶。
“斬!”
一聲令下,十顆人頭滾滾落地……
按照正常的行軍速度,從北涼城到西北邊境軍營至少要三天時間,但是對於大宗師來說,這個時間可以壓縮到半天之內。
當北涼城發佈斬首告示之時,劉秀已經來到了西北邊境軍營。
持有世子信件和兵符的劉秀,被軍營中留守的兩名副將迎入主帳。
進主帳之前,一副將在劉秀耳邊低語,“大人,莫有心雖然帶走了大部分心腹,但是這二十四萬將士、尤其是牙將之中,仍有許多心向莫有心之人。”
劉秀瞥了他一眼,未曾搭話,方纔得知,此人名爲於成,西北軍四個副將之一。
進入主帳,內裏兩側,已有十八人或坐或立,在此等候。
見到劉秀進來,大多數恭敬行禮,也有一些閉着眼睛,只當沒看見。
劉秀環視一週,隨後徑直的走向主位,一屁股坐了下去。
大黃牛也站在主位旁邊。
霎時間,那些裝聾作啞之人紛紛變色,有人怒斥,“大膽!那可是統領將軍之位!”
劉秀淡淡一笑,看着那個跳出來的大漢,是一個宗師,在場的將軍牙將,幾乎都是宗師境界。
劉秀將一個方形物體隨意的仍在桌上,那大漢看清楚物體,頓時啞火。
持西北軍兵符者,便是西北邊境軍統領將軍!
但是他的眼神,顯然是不甘心的。
“於成,點點人頭,看看人齊了沒。”
劉秀髮號施令,副將於成來到劉秀身邊,開始點人。
“報告大人,西北邊境軍四名副將,在營兩人,已到期;牙將二十五人,在營二十人,有兩人未到。”
大夏軍制,從最底層的士兵開始往上。
什長,管十人。
百夫長,管百人。
千夫長,管千人。
牙將,管萬人。
統領一支正規軍者,爲統領將軍。
副將是統領將軍的副手,有多大權力因人而異,要看統領將軍對其的信任程度和個人能力。
西北邊境軍原制二十五萬人,二十五個牙將和四個副將。
被於成刨除在外的兩個副將和五個牙將,顯然是這次隨同莫有心一起參與叛亂了。
“這兩人可有病症或者特殊原因,不能出席?”劉秀淡淡問道。
“這…”
於成與另一副將對視一眼,最終還是老老實實交代,“沒有。”
“沒有?好的很,我命你二人,還有你們四個,將這兩個無故缺席、藐視軍法的牙將拿下,若有不從,就地正法!”
劉秀指了四個站位靠前的牙將。
說話間,堪比大宗師的氣勢自他體內爆發,全場副將牙將驚駭變色。
驚這年輕人的實力強大。
也驚他的雷霆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