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夏北豪回到北涼之後,魔氣雪民便再也沒有出現過。
而雪民,也很少再出現在北涼人的視線中。
後來人問起,雪民帝國怎麼了?
夏北豪都會這樣說,“被我毀滅了。”
……
今天,許褚縱馬在夏羅身邊。
他們騎的,都是妖獸混血的珍稀妖馬,腳力驚人,長途跋涉不弱於宗師。
也是夏羅來到京城之後從賈家搜刮來的。
“主公,發生了什麼事?”
許褚很少見到夏羅這樣的表情。
“仲康,你覺得大戰時的殷子庸如何?”
許褚毫不猶豫的回道:“魔化的狀態很強。”
“如果我告訴你,那種生命不止殷子庸一個,你怎麼想?”
許褚哈哈一笑,“若是主公的敵人,管他什麼魔不魔的,一錘子砸爛了便是!”
夏羅也被他的笑容感染,神情放鬆了些。
“有你在,我放心。”
夏羅沒有說,自己今日剛剛通過系統召喚得到的那件東西,纔是讓他更有底氣的存在。
……
北涼以北,冰雪天地,一個身影孤零零的行走在這片白色中。
那是夏北豪。
當他終於看到那闊別已久的雪民皇城時,目光不由的一滯。
那皇城不再是純潔的冰晶與白色,城牆的每一處都是濃墨的黑,那種黑色讓夏北豪心驚。
那是魔氣的黑暗之色。
“怎麼會這樣?”
夏北豪有一種十分不祥的預感,他加快了步伐,向着城牆上而去。
城牆雖高,但是對於半步武聖來說卻是如履平地。
“城牆的封印竟然也沒了?”
……
十五年前。
夏北豪與雪念靈成婚近一年,這期間,他們在雪民皇城生活。
夏北豪率領北涼鐵騎一次又一次幫助皇城化解魔民危機。
而雪念靈,則是在這樣羣魔環繞的環境下誕下了一個嬰兒。
這個嬰兒,就是夏羅。
虛弱的雪念靈抱着夏羅度過了夏羅人生中的第一個夜晚,也是唯一一個與母親在一起的夜晚。
第二日,夏羅的小手被扎破滴出了一滴鮮血。
虛弱的雪念靈執意跟來,與夏羅和大長老雪念心一起,見證這關鍵時刻。
雪皇被囚禁了一年,明顯沒有了一年前那般恐怖的氣息,但是依然強大,不弱於夏北豪。
夏北豪身子一口氣,來到雪皇面前,迅速的將那一滴鮮血按在雪皇發黑的額頭上。
雪念靈兩姐妹都緊張的攥起了拳頭。
雪皇突然開始劇烈的掙扎,許久不曾停息。
但是夏北豪卻敏銳的注意到,雪皇額頭上的魔氣少了一絲,似乎正在以鮮血爲中心,慢慢淨化周圍的魔氣。
“有效果!”
衆人欣喜,按照這個態勢下去,雖然要花費一些時日,但是應該可以消除魔氣。
虛弱的雪念靈終於露出了笑容,也被夏北豪強行帶回了住所,安置休息。
意外就在這時發生。
一名皇城守衛突然來報,“陛下突然掙脫了祕術封印!”
夏北豪連忙趕去,雪念靈也偷偷跟在後面。
果然,雪皇不知如何跑了出來,旁邊一堆衛士屍體,大長老正在與其纏鬥。
北涼鐵騎此時也已經趕到,夏北豪當即凝聚軍魂,加入戰場。
“你我合力,將陛下逼退回去!”
大長老高聲喊道,“只要退回大殿嚴皇椅,就能再度施加祕術封印!”
“好!”
夏北豪領軍魂上前,大宗師中期的大長老加上堪比大宗師後期的軍魂,一時間成功壓制了雙目猩紅的雪皇。
就在雪皇即將被逼入大殿之時,夏北豪敏銳的察覺到在大殿深處的角落,那個被綁住手腳、封住嘴巴的雪念心。
【不好!】
一時間,夏北豪意識到了不對勁。
雪皇被魔氣侵蝕,哪可能意識去做綁人這種事情。
而且祕術封印持續了一年都沒有問題,怎麼會今日突然失效。
【大長老有問題!】
當夏北豪意識到這一點時,大長老已經一爪抓向了夏北豪的背後。
此刻的大長老渾身鱗甲,雙目泛紅,那模樣竟然與十五年後的殷子庸極爲相似,只是身上的鱗甲看起來要稚嫩許多,沒有發育完全的樣子。
軍魂的軍勢之力護得住將士,卻護不住在外的統帥。
夏北豪的肩膀被刺入半分,鮮血噴灑,若不是夏北豪敏銳的洞察力讓他提前做出反應,這一下恐怕會直接要了命!
“竟然躲過了我這一擊?”
大長老不再僞裝,露出嗜血的笑容。
夏北豪迅速後退,以防被大長老和雪皇兩面夾擊。
大長老雖然本身有着大宗師中期實力,但是變成這幅模樣以後實力卻是直逼大宗師圓滿!
“大長老!你在做什麼?”
雪念靈此時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她看到了大長老身上的鱗甲,神色間不敢相信。
“你!你竟然墮入魔族!難怪有魔氣出現,你纔是魔氣的源頭!”
顯然,雪念靈是知曉所謂“魔族”這一概念的。
大長老聞言不屑的笑了,“魔族怎麼了?你們想成爲魔族還做不到呢?這種力量,意味着永生和強大!”
說着,大長老猩紅的目光轉向了夏北豪,“一年前我就該結束這一切!”
“是該結束了!”
夏北豪面無懼色,儘管面對強敵,身上負傷,卻依然霸氣十足!
“殺!”他一聲大喝。
“殺!”一千鐵騎喊聲震天!
軍魂大刀劈下,威勢竟然更上一層樓!
大長老冷哼一聲,徒手硬接,鱗甲翕動,蘊含莫大威能!
兩人交手,卻是不想上下。
然而就此時,雪皇卻是也奔襲而來,在他的感受中,大長老是同類,所以他的目標,赫然也是夏北豪!
“北豪!”
雪念靈神色緊張,看着夏北豪以一敵二,落入下風,十分焦急。
但是她和其他的皇宮守衛完全插不上手,那種級別的較量,靠近都會有性命之危!
“噗——”
大長老一掌落下,掌力穿透了軍魂,直接落在夏北豪身上,後者一口鮮血噴出,險些跪在地上!
他單手持劍,撐起自己的身體。
他目光堅定,毫不怯懦。
他不能倒下,在他的身後,是妻兒,是子民,是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