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辜負從小一起長大的女孩。
辜負自己的救命恩人。
傅斯勻知道自己在做忘恩負義的事情。
所以法律上無法給予的一種關係,他用無盡的金錢財富去彌補,永遠彌補。
而白瑤婷完全無法相信他所說的話,錯愕在當場。
她望着傅斯勻平然的神情,張着小嘴,遲遲無法做出反應。
“蘇……蘇姐姐……和你說了什麼嗎?”
終於出了聲音,白瑤婷抓着他衣服的手緊到不能再緊。
賤女人!
那個賤女人一定是說了獻血的事情!
因爲恐懼和氣憤以及難過,使得白瑤婷身後不住的涼氣,整個人懼怕得在抖,慌亂的盯着男人。
傅斯勻知道說出這些話,從小備受寵愛的白瑤婷必然會接受不了,他已不想再耗下去,說:“她什麼都沒說。”
見他脣間並沒有說出讓自己絕望的話,白瑤婷有些起死回生。
還好。
還好沒有被他知道真相。
“我無法和你結婚,會盡快告知傅家和白家。”男人自然不知道女孩兒心裏在想什麼,他只是接着說:“今後你的一生都會無憂無慮,傅家依然是白家的後盾,我會盡我所能最大所能的補償你。”
“告知傅家和白家……”
白瑤婷的心境可謂跌宕起伏,她琢磨着他的話,才明白他剛纔爲什麼要把財產分配給她。
頓時,她哭得梨花帶雨:“勻哥哥,因爲蘇姐姐嗎?”
傅斯勻苦笑,只要想到那個女人的時候,心臟再次劇烈的痛。
“啊……勻哥哥,我好難受。”
流淚不止的女孩兒,頃刻難受的呻&吟起來,捂着自己的心臟位置,急促的喘氣,從牀上倒下去,痛苦萬分。
這個症狀,是心臟病病症復發。
來得太巧,太巧。
待到白瑤婷在醫院擡眼時,傅斯勻就坐在她病牀旁邊。
“勻哥哥……”
她無比的虛弱喊了一聲,下一秒像是回想起前面發生的事情,瞬間露出哀慼的模樣,眼淚如同斷線的珍珠,可憐的起身抱住傅斯勻:“勻哥哥,你說的話是真的嗎?我的心好痛啊,我不能沒有你,早知道這樣,不如我三年前死了算了。”
她哭得梨花帶雨,哽咽不斷:“三年前我以爲自己要死,是我一直想着勻哥哥,我想當勻哥哥的新娘,勻哥哥你不知道,你一直是我的信仰,我靠着對勻哥哥的愛,才撐過來的,勻哥哥,你忘了嗎?”
懷裏的人哭得慘痛,然而傅斯勻,除了愧疚之外,就是沒有其他的感覺。
“我記得。”
傅斯勻當然記得那時候的心疼,沒忘記過她奄奄一息通紫的手腕。
這幾年他經常望着躺在自己身邊女人,一次次的告訴自己不可以愛她,他心中也有另外一個女孩兒的位置。
可他一直沒有做到不愛蘇馨,甚至在蘇馨說她不愛他之後,那種高山懸崖的痛,午夜夢迴他痛徹心扉,不得不用菸酒來讓自己迷失才能抑制住。
但直到今天看到蘇馨之後,他清楚,他這輩子再也不會愛上別的女人,他也不會再娶別的女人。
她哭得房間內的護士都動容,傅斯勻內心依然沒有過多的波動。
他早預測過告知白瑤婷會讓她痛苦,所以纔會在金錢上給予她全部,供她下半輩子不愁。
如今她心臟病發,也非他所願。
他承認自己很冷血,卻沒有任何的後悔還是說:“瑤瑤,對不起。”
對不起?
她不斷的提醒他她當年救了他母親,他竟然無動於衷?
眼淚在不停的打轉,白瑤婷大腦急速的轉動,眼睛在室內掃描。
終於,看到旁邊牀頭櫃上面的水果盤子放着一把水果刀,她心中下了狠心,擡手就去拿起。
劇烈的動作被傅斯勻察覺到,發現她想做什麼,眼疾手快的在她拼了命一樣的往手腕上劃去的時候抓着她的手。
“別做傻事!”
“讓我死!”白瑤婷被力道鉗制得死死,仿若是被迫鬆開了手上的水果刀,直到無力的栽倒回傅斯勻的懷中,她悲痛的問:“勻哥哥,你爲什麼不讓我死?”
傅斯勻不娶白瑤婷,並非要將她往死路上逼,白瑤婷竟然想自殺,這是他並不想見到的。
有幾分不忍,但他沒有改變主意:“瑤瑤,我做了決定的事情不會改變。”
白瑤婷不可置信!
她又是裝心臟病發,又是裝要自殺,剛纔只差一點水果刀就滑到了手腕,傅斯勻居然還是沒有要收回決定的意思?!
這些手段她用了好多次,沒有人不動容,沒有人不會不依着她的呀!
越是不可置信,白瑤婷越是將一切怪罪到了蘇馨頭上。
恨意達到了巔峯,她淚眼下陰森,心知得她得換個法子,爲此又抖着肩膀哭音道:“我懂了,勻哥哥。”
一副強迫自己看開的模樣,她再說:“我不想你爲難,可是你能不能給我點時間,我現在只要想到不能和你結婚我就忍不住想……能不能先不要告訴傅家和我爸媽?阮姨不是還沒醒嗎?如果阮姨醒了知道你不娶我了,她會生氣的。”
拼命做出堅強的樣子,白瑤婷哀慼戚:“勻哥哥,我懂你愛蘇姐姐的感情,可是你趁着這些時間你再考慮考慮。如果阮姨醒了你還是不想和我結婚,那就算了,阮姨那邊我也會說明的。”
那麼多年的鄰家小妹,沒有愛情也多少有兄妹情,還有恩情,眼下白瑤婷如此脆弱,他擔心她還會自殺,決定還是先控制住她的情緒:“我可以先不公開。”
終於得到他的退步,今晚的危機解除,白瑤婷喜極而泣,抱着他不斷依戀的不斷:“勻哥哥,我愛你,我愛你……”
白瑤婷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阮姨當年在她和賴蜜蜜之間選擇了她,醒來也一定會支持她。
無論如何,她一定要拖到阮姨醒來。
……
因爲送白瑤婷去醫院這一遭,返回住處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回去途中,車內靜謐的氛圍,連陪同的何俊都睏意重重,傅斯勻沒有任何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