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
白瑤婷有些沒反應過來,僵愣了好一會,可在聽懂之後,她瞳孔放大,假意哭泣的小臉都忘了繼續。
“從白瑞宇抵達國外,到他對國內發的每一封郵件每一個電話每一個短信,都在我的監視之內。”傅斯勻一字一句,不帶一絲情感,如同審判官:“他出國的第二天,我的人就已經告知他情況,他知道自己的處境,在我眼皮底下掀不起波浪。”
白瑤婷徹頭徹尾的受到了驚懼。
也就是說,白瑞宇是否對長琅市這邊高層發送除去蘇馨的命令,他都一清二楚。
難怪她哥臨走的時候信誓旦旦的和她說會幫助她除掉蘇馨,結果出國之後,並沒有怎麼聯繫,就算聯繫,也僅僅是問候。
她以爲傅斯勻把她哥趕出國便算了,哪裏會想到,傅斯勻還時刻的監控着,生怕她哥有其他動作,時刻提防着!
這一切,都是爲了蘇馨,爲了保護蘇馨!
他就這麼愛她嗎!
想要把責任都推給白瑞宇的想法完全破滅,白瑤婷根本無法再爲自己辯解,她的鎮定將近潰散。
望着傅斯勻眼中那殺意重重的恨,她的心不斷的墜落。
本來以爲蘇馨流產的事情會神不知鬼不覺,她只要等着他們之間唯一的聯繫沒有,再等阮明玉醒來,傅斯勻就又是她的。
可是阮明玉還沒醒來,陷害流產的事情也被他知曉,她完全的成爲被動的一方了。
短短的幾秒鐘,她的頭腦進行了一場翻天覆地的風暴思考,但如何想,都找不到退路。
暫時沒有辦法,她直接再次落淚:“勻哥哥,是我糊塗,我是被逼得昏了頭,你聽我解釋。”
終於承認,也間接的讓白瑤婷前面的狡辯變成笑話,而那句被逼的,成功讓男人覺得可笑,冷哼:“哦?”
“明明我纔是你的未婚妻呀。”眼淚掉得過來越多,白瑤婷啜泣,苦兮兮的說:“傅家最重名聲,我爸媽也十分看重你,你卻在外養了小三,還讓別的女人懷上你的孩子,你讓我怎麼辦呀?”
“她從來不是第三者。”
簡單的一句話,扼殺掉白瑤婷的強詞奪理。
傅斯勻爲人處世分得很明,在白瑤婷回國的時候就和她確定了只是結婚,就算要履行夫妻之間的義務也是在婚後。
從始至終,他就和白瑤婷攤牌過。
包括後來他要和白瑤婷解除婚約,也講得清清楚楚。
白瑤婷卻想混淆概念,以此來傷害蘇馨。
他從未有過的後悔,後悔和蘇馨提出解除協議,後悔沒有早一點解除婚約,更後悔在白瑤婷誣陷蘇馨推倒她的時候沒有站在蘇馨身邊。
“可是我害怕呀……”感覺到他話裏的堅定,白瑤婷心底裏不安滋生,把不得已而爲之的姿態表現到底,梨花帶雨的哭訴:“勻哥哥的眼中永遠只有蘇姐姐,只要有蘇姐姐在的場合你就失去了冷靜,我也喜歡蘇姐姐,我下了很大的決心才這麼做……”
不能就這麼認輸!
不能!
她得示弱,讓傅斯勻憐惜自己。
爲此她一邊哭泣,一邊露出悔恨的表情,哽咽:“勻哥哥,我知道我錯了,我也很良心不安。早知道我會這麼鬼迷心竅,我就不該爲傅媽媽獻血,也不至於會讓自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勻哥哥,你原諒我……”
獻血。
這件事永遠是白瑤婷的護身符。
過去每一次都因爲獻血事件傅斯勻對她心軟,再度搬出獻血的事情,相信這次也不例外。
他只是冰冷的說了句話:“你讓她哭得很傷心。”
話語之間沒有任何情感,冰涼得像臘月寒冬的雪直直的落在白瑤婷的心上。
“勻哥哥……”脖頸的悄無聲息加大的力道可怖,白瑤婷難以置信傅斯勻會無動於衷:“你真的……要殺了我嗎?”
沒有得到任何的回答,眼前的這個男人神情沒有任何的猶豫,手上的力道逐漸收緊,收緊……
白瑤婷沒法呼吸,鋪天蓋地渾身每個細胞都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霎時,更加的慌亂害怕。
不!
不能死!
她還沒有和傅斯勻結婚!
她還沒有等到阮明玉醒來爲自己做主!
不能就這樣死!
“勻哥哥,你不能殺了我……”極大的絕望,白瑤婷徹底繃不住,費力的從嗓子眼裏擠出話:“是我救了傅媽媽,我爲了傅媽媽當年差點死掉,勻哥哥你都忘了嗎?”
巨大的恐懼讓她不再委婉的暗示,不顧一切的拿過去的‘恩情’說事:“如果勻哥哥要殺了我,怎麼對得起我對傅媽媽的恩情?當時我在手術室差點出不來,不得已出國休養,養到現在身體還落下病根,你怎麼能這麼狠心,要殺了你的恩人?勻哥哥,我是你恩人!沒有我傅媽媽早就死了!”
人在接近死亡的時候,纔會暴露真實想法。
看着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女孩兒一遍遍的提及那件恩情,用莫大的恩惠來束縛他,傅斯勻神情波動了波動。
他一直都對白瑤婷很寬容,因爲她是自己看着長大的,也因爲她對獻血那件事表現得無怨無悔,導致他對她有所愧疚。
經過這件事,他纔算是徹底知道她的真面目和真實想法。
不過,她的話也讓他恢復了點理智。
確實,他來這裏,不是爲了殺她。
鬆了手,傅斯勻哼笑了出來,居高臨下看着她軟倒在地:“瑤瑤,你不能死。”
脖子得到鬆懈,白瑤婷捂着脖子欣喜,大口的喘氣。
剛從窒息裏面逃過一劫,還沒聽出來他語氣的不對,心裏實實在在的鬆懈了一口氣。
“勻哥哥,你嚇到我了,我好怕……”
掩着臉假意哭得傷心,其實手掌下的脣,已經慶幸的揚了起來——還好他還不知道真正獻血的人是蘇馨!還好護身符還有用!
就在她以爲危機解除的時候,頭頂上再度傳來男人拔涼的聲音。
“你的恩情下輩子再報。”
不明所以的擡起頭,白瑤婷瞳孔印入男人面無表情的冷酷模樣。
她看到男人的薄脣在動:“但你欠她的,一定要還。”
男人話音落下,白瑤婷剛放鬆下來的身心再一次感覺到恐懼,她瞪大眼哆哆嗦嗦:“勻……勻哥哥,你要做什麼?”
有種比剛纔掐住脖頸還讓她害怕的感覺,白瑤婷渾身不住的顫抖,看到男人無情的向後退。
“勻哥哥!”
察覺到了不妙,白瑤婷想要去觸碰男人。
可她的手纔剛伸出去,雙手卻被束縛住。
兩個傅斯勻下屬拿着刀朝她過去,白瑤婷還沒來得及有任何的消化,鮮紅的血液噴到了她的眼中。
“啊——”
淒厲的慘叫聲響徹了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