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阿德羅斯的實力已經在吳林生之上了,但是這些雜魚要攔住吳林生還是有一點難度。
之前和萊默對練的時候吳林生就已經知道自己的極限大概就在六階或者七階左右,最近的遊歷也許讓他的真實實力有所上升,但是還遠遠不是阿德羅斯的對手。
現在的局勢,吳林生拼命想逃,阿德羅斯全力留人,後面的僅剩的守軍也在儘可能爲吳林生創造條件,但是無論如何就是沒辦法爲吳林生開闢道路。爲了避免更多傷亡,喬西甚至禁止他們衝鋒出去。
雖然很膠着,但是優勢正在滑向阿德羅斯,吳林生開始有些體力不支了。他的呼吸逐漸沉重,汗水浸溼了額頭,虎口也在數次的斬擊和格擋中開始滲血。
“爲什麼。你就是,不肯去死!”阿德羅斯咆哮着,用盡自己的一切去進攻。
“那你怎麼不死?”吳林生握住一根刺來的觸鬚,用劍將其斬斷,在阿德羅斯的節肢再一次進攻前側身閃開。
阿德羅斯突然尖叫一聲,腥臭黏膩的液體突然從他碩大的口中流出,接着彷彿有生命一般尋找着吳林生的蹤跡。吳林生試圖用冷卻去凍住那些液體,但是它們還在爬,已經到了吳林生的腳上了。
吳林生扭頭想要想後方尋求幫助,但是隻看得到一片一片的觸鬚和怪物。
“這次怕是要死了。”
“聖佑!我衆以你恩惠以得誅邪之力,我衆以你聖智以得祈光之靈,以光之名,驅散病痛和折磨,盪滌罪惡與混沌!”
洪亮而清澈的聲音響徹整個戰場,在迴音之下,吳林生感覺到那些怪物的進攻在變緩,似乎是受到了這個聲音的震懾。
“爆發此人的光芒!”
華達爾·斯賓塞站在遠處,念動着代表聖光教義的禱詞。猛烈的光輝在吳林生身上照耀開,一條條光束如同帶有不可阻擋的熱量,將靠近吳林生的怪物刺穿,傷口處甚至還有劇烈的燒傷。
那些不知恐懼,不知疲倦的感染體似乎也在這種光芒之下退卻。
但阿德羅斯沒有,他只是閉上眼睛,側身避開那種劇烈的光芒,光芒灼燒之下他也只是覺得刺眼而已。
吳林生終於得以休息,這些能給怪物帶來巨大傷害的光芒彷彿撫慰着他的身軀,戰鬥留下的疲倦也消失無蹤,他得到了額外的精力,讓他還能繼續戰鬥。
在這突然的光芒之下,吳林生注意到了阿德羅斯口中的那些液體已經爬上了他的膝蓋,留下了如同水母蜇傷一般的駭人傷痕,但是在斯賓塞大主教的法術之下,連傷疤都開始消失。
吳林生擔心,如果主教沒有出現,這些液體可能會把自己分裂成一塊一塊的。
光芒開始消逝,阿德羅斯看着不遠處手持節杖的斯賓塞,怒吼着:“你竟敢!”
“停止你的行徑,妖魔!在光之審判的意志下伏誅!”斯賓塞的聲音格外洪亮,其中也夾雜着深深的憤怒。
雖然不清楚爲什麼聖光教會的主教會出現在這裏,但是現在吳林生也算是看到了一線生機。
阿德羅斯沒有多廢口舌,他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儘快殺死吳林生。
雖然吳林生得到了一定恢復,
但是並沒有改變自己實力不足的事實。現在黑市守衛已經大部分脫離了戰場,阿德羅斯也分派出了一些感染者去幹擾大主教,再加上喬西的不支援,吳林生的形式還是很嚴峻。
得到了大主教的命令之後,他們也發出屬於自己的憤怒戰吼,從主教的身邊疾馳而過,衝向即將和自己短兵相接的敵人。
也許阿德羅斯真的爲這次計劃準備了很久,巨狼的數量完全可以做到兩線對抗,聖騎士們雖然意志堅定,但是在戰力方面也只能堪堪及格,不至於像黑市那樣完全潰敗就是。
但現在有吳林生和斯賓塞兩個人在這裏,阿德羅斯知道,他是不可能在兩面包夾之下完成日升計劃的。
既然如此,他需要一些新的變數。
所有的觸鬚一瞬間縮回了地面之中,吳林生頓感壓力大減,這樣一來他也有機會撤退了。阿德羅斯也沒有選擇追擊,而是邁動節肢,向着大主教的方向進攻。
吳林生沒有選擇和阿德羅斯繼續對抗,而是用閃電轟出一片空間,一面揮劍抵擋衝過來的巨狼和感染者,一面向着洞穴奔跑。
喬西似乎注意到了戰局的改變,指揮着最後的守衛殺了出去。
“在這種時候你就肯出力了是嗎?”卡琳質問着喬西的戰略,先前吳林生被困的時候無論她怎麼費口舌,喬西都不肯浪費一根箭矢爲吳林生解圍。
喬西幾乎是戳着卡琳的腦袋:“如果你也管理着這樣一個地盤你也會這麼做的,之前我就已經讓我的上頭失望了兩次了,這次我不想聽一個女流之輩的屁話,你明白嗎?”
“這麼瞧不起女人的嗎?”吳林生已經撤回洞穴防線裏,身上又多了幾道之前和巨狼戰鬥時留下的傷口。
“吳林生!”卡琳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她自己都險些以爲吳林生回不來了。
“看樣子是聖光教會幫我撿回了一條命。”吳林生心有餘悸地看着後方,阿德羅斯只留下一點點部隊來封鎖洞口,任由喬西和他們角力,現在攻擊的重頭又落到了教會身上,“我得去幫他們,我很懷疑他們還能撐多久-”
“他們是聖騎士,管好你自己吧。”喬西的語氣酸溜溜的,他手下好幾個魔劍士已經犧牲了,甚至有些淪爲了感染者,現在他的心情很糟糕。
“難說。”吳林生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雖然他也很想繼續戰鬥,但是失去了聖光的支撐之後,疲累感又再次爬了上來。
阿德羅斯的進攻讓聖騎士們很是哭鬧,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阿德羅斯沒有轉化聖騎士的嘗試。這是幾個聖騎士用生命得出來的結論,阿德羅斯的感染似乎對擁有聖光力量的人作用並不明顯。
大主教自己也在努力,各種庇護聖法和裁決聖法在他庇護的戰場上閃耀,如果對方是想通過強攻來讓自己的部隊潰敗,那麼還是太過艱難了一點。
而且大主教也注意到阿德羅斯似乎可以操縱觸鬚,他已經用聖光在戰場下形成庇護,如果有觸鬚想要生長出來,那麼將會被光芒灼傷,並且警醒周圍的人。
而且身邊的聖騎士還在源源不斷地發起衝鋒,如果要比拼人數,那麼大主教未必會害怕。
阿德羅斯憤怒而醜陋的臉就在前方,大主教卻毫不慌張。
但是他的錯覺嗎,他總覺得有什麼讓他感到害怕的地方,而且阿德羅斯似乎是在笑。
話說起來,身邊的騎士是不是太多了一點?斯賓塞突然這麼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