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甚至覺得有些理解了那些人類貴族的愛好,這種單純看着別人廝殺而不會波及自身的感覺讓她莫名的愉悅。
她甩了甩頭,把那種危險的想法從自己的腦子裏趕出去。
她不會忘記自己究竟是從何而來,更不會放任自己變成那樣的存在。
爲了搞清楚這些精靈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他打算再待一會。
她從隨身包裹裏取出一小支藥劑,這支受過族老祝福的藥劑對惡魔之子可以起到隱藏自身的作用。
她掀開蓋子,將裏面的粘稠液體倒進嘴裏,伴隨着一種苦澀和甘甜混合的怪異口感,她可以感覺到一種特別的力量籠罩在她的身上。
那些被坎特雷斯賜福過的種族,其中有一些具有特別天賦的人可以利用戰意扭曲周圍的光線折射,來實現一種類似於“消失”的隱身效果。
這一支藥劑可以讓朱婭暫時獲得類似於“神賜”的能力,而她正好就是偏光戰意的天賦者。
也就是憑藉這種天賦和族老的藥劑,她纔可以成爲“血誕之刃”,成爲族羣的耳目和尖刀,成爲惡魔之子當中最爲出色的追蹤者和觀察者。
保持着這種隱身狀態,她繼續觀察着精靈和那個法師的動向。擁有如此強大力量的法師突然折返,向着這羣精靈靠近,如果說兩者之間沒有點關係是不可能的。
當法師靠近之後架設起了一個護盾,把精靈和活屍羣隔絕開,同樣也把窺探的可能性給隔絕開了。
兩人衝進了護盾當中,朱婭沒有膽量貿然靠近,儘管如此,她還是遠遠地看着,至少能推測出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吳林生,謝天謝地你終於來了,我們已經快撐不住了!”
“這裏發生什麼了?”吳林生只能優先處理活屍,護盾已經被攻破,他現在能做的也只是補救而已。
喬西確實有在安排這些精靈們在抵抗,他們大多數手上握着武器,而且身上沒傷,爲了防止活屍化在整個精靈隊伍當中傳播,一旦有人被咬了第一時間就會被扔出去。
很冷血的做法,但是如果換做是吳林生他也會這麼做。
“如你所見,護盾破了。”
吳林生和溫琪的到來快速清理了活屍,精靈們也都鬆了一口氣,慶幸自己終於不用再和這些活屍戰鬥了。
他們當中大部分都不是戰鬥人員,吳林生看着他們揮劍的樣子都難受。
接下來就是清理傷員,現在溫琪已經返回了,對傷口的處理加快了很多,不用一點傷就把人扔出護盾了。
趁此機會,吳林生也把喬西拉到一邊:“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你的護盾張的太大了,我的法力儲量可不夠。再說了,你不也沒有完成斬首任務嗎,如果完成了,我們現在也不會在這裏了。”
吳林生開始有點生氣了,對方信誓旦旦地保證自己可以撐住護盾,而現在護盾破了,他還要把責任推卸到自己身上。
“前往永恆之森的路上啊。”
“你還在裝瘋賣傻嗎,我們現在根本就不在原定的道路上,你到底想把我們帶到什麼地方去,你又到底想對這些精靈做什麼?”
喬西稍微愣了一下:“你在說些什麼,
道路是大家一起走的,方向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我們現在不在路上還能在哪?”
“西方貼近黑森林的交界處。”
“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們一直都是向着太陽落下的地方走的,你要是以爲我在搞鬼的話,自己去問問那些精靈和你身邊的那個保鏢啊。”
吳林生當然不可能去問那些精靈,要是讓精靈們知道自己連方向都沒有搞明白,還讓他們陷入現在的這種危機當中,也不知道那些精靈們會怎麼看待自己。
到時候自己在永恆之森的分店能不能開得起來還不說,搞不好自己還會成爲喬西的“幫兇”。
再嚴重點,可以直接上升到外交事件。
吳林生的後臺還沒有硬到可以硬抗兩個國家的質詢。
吳林生氣勢癟了下來,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把精靈們從這裏帶走,其他的事情什麼都不重要了。
現在天已經完全黑了,吳林生只能憑藉一些火把的光亮視物:“精靈們的損傷怎麼樣?”
“我們纔剛安定下來,還沒統計過。”
藉着微弱的光亮,吳林生推測精靈們這一次損失了大概三成左右的數量,雖然很痛心,但是這是既定的事實,已經無法修改。
現在吳林生已經把全部的希望寄託在了艾澤凱爾的支援部隊身上,他們能做的只有滯留在這裏。
但是這並不代表吳林生會像個木頭人一樣拄在原地不動,他勻出了一小部分意識鎖定了喬西,觀察着他身上的魔法氣息。
但是很遺憾的是,吳林生並沒有從他身上感知到和麪前那些活屍的任何一點聯繫,哪怕是間接的。
多種疑惑交織在吳林生的腦海當中,他先前的疑惑又被自己推翻,難道喬西真的是無辜的?爲什麼沒有辦法在他的身上找到合適的線索?究竟要怎樣做才能讓近百人都出現方向上的錯覺?
直覺告訴吳林生事情絕對不是他所看到的這樣,喬西必定和這次事件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但是他就是抓不到關鍵要點。
“吳林生,精靈們的狀態很不好,我們真的要想辦法把他們從這裏帶走了。”
溫琪靠近吳林生,她的精神狀態還很好,但是跟在她身後的那些精靈們並非如此。
他們都用一種共同的眼神看着吳林生,彷彿等待拯救的落水者。
他們剛剛經歷了死亡的威脅,拋棄同伴的痛苦,和缺乏休憩的疲憊。
“等待,我已經向艾澤凱爾求援了,支援部隊正在趕來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