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林生回想着當初被瑞爾斯綁架的時候，自己和伊莉娜被迫操控飛艇的細節。
當時飛船上人手很少，瑞爾斯並沒有培訓大批專業的操控員，自己和伊莉娜操控的區域大部分是負責飛船的運動的。
至於瑞爾斯的主控臺，吳林生當時頭都不敢回，已經記不起太多的細節了。
不過好歹是有了研究中心，據之前的研究員所說，大部分的研究都被放在了武器研究上。
“瑞爾斯是從什麼地方獲取赫米傑然的操作方法的？”一名研究員拍着瑞爾斯的主控臺，他能明顯感覺到這艘飛船的科技成果遠超他們現在的理解水平。
如果能夠解析透徹的話，說不定赫米傑然能直接推動世界的技術進步。
“我也覺得好奇。”吳林生搓着下巴，“瑞爾斯以自己的父親和一座城市爲代價換取了赫米傑然，按理來說他應該得到了有關赫米傑然的部分研究，但是之前的史學家和法師們對此都知之甚少。”
吳林生的話就到這裏，剩下的他不敢說，其他人也很疑惑。
如果艾希娜爾在這裏，她一定很快就能領悟到吳林生想要繼續說下去的話。
赫米傑然是諸神創造的武器，僅僅只在千年以前出現過，即便長壽如精靈也沒有有關赫米傑然的記錄。
但是瑞爾斯和教派合作將赫米傑然解放之後，瑞爾斯就能夠完全操縱赫米傑然，並且將其傳授其他人，這必然意味着教派獲取了赫米傑然相關的知識。
“你們之前的研究進行到什麼程度了？”吳林生覺得不能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他現在被授權管理整個赫米傑然的研究工作，必須要在出發之前取得儘可能多的研究成果。
一名精靈德魯伊來給吳林生做彙報，精靈們沒有法師，也只有德魯伊和牧師對這種神祕力量和精密器械比較敏感：“粗略測量了赫米傑然的尺寸和功能分區，時間和人手都太緊張了，我們能取得的成果只有這些。”
吳林生思考了一下：“對機械結構和神祕學最瞭解的人留在這裏和我研究主控室，我只要5個人，每個人負責一塊麪板。其他人，三到五人一組，最好分配全面一點，依照武器、自律機兵、材料、運輸、機關的重點順序分配每一個區塊。”
沒有人質疑九階法師的權威，很快吳林生需要的人手都被安排出來，其他人也都前往各自的職權區域。
安布雷爾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
三天以來，吳林生幾乎沒有離開過赫米傑然，他以近乎偏執地態度搜查了自己記憶裏的每一個細節。
他們甚至從裝飾入手分析赫米傑然的動力來源和運行邏輯。
即便如此，整個隊伍的進展依然很緩慢，對赫米傑然的研究就像翻譯一本沒有參考資料的外語書，幾乎無從下手。
直到研究的第四天，安布雷爾派了一名信使過來。
這名信使兩條手臂都有傷，從前線撤下來做傳令工作，原本他是直接來找吳林生的，但是在通道里迷了路，糊里糊塗走去了存放機械蜘蛛的地方。
牧師和德魯伊立刻開展救治，但是已經來不及了，蜘蛛的失控在信使死亡之後立刻就停止了。
原本這樣的事情不會報告到吳林生這裏，但是研究員稱在信使死亡之後從赫米傑然的底部傳來了一陣異響。
之後他們把待宰的牲畜甚至是戰俘帶到同樣的位置試驗過，似乎有大型生物死亡都會引起那陣怪異的響動。
吳林生不得不終止主控臺的研究，前來調查那陣“和死亡有關的響動”。
爲了讓吳林生能更好地理解那個怪異的聲音，有三名囚犯被押送到這裏，蒙着眼睛，被強制跪在地上。
“你們打算處決他們？”吳林生低下頭看着這三名瑟瑟發抖的囚犯。
人類的語言是互通的，不過那三名囚犯也知道自己即將面臨怎樣的命運，並沒有表現出太明顯的恐懼，更多的是麻木。
“人類能夠引起的聲響最大。”負責研究這一塊的是一個亞人巫醫。
處於這一層面吳林生甚至不能判斷這一舉動是真的還是隻是單純滿足了他嗜殺的慾望。
吳林生把那些念頭甩到一邊：“開始吧。”
亞人得到信號之後抓起最近的一個囚犯，將布料塞進他的嘴裏，拖到一個角落劃開了他的喉嚨。
隨着生命的逐漸流失，吳林生也能聽到了所謂的異響。
這聲音像是尖叫，又像是兩塊厚重的金屬相互碰撞，給人一種既尖銳又沉重的矛盾感。
“需要再來一遍嗎？”亞人用褲腿擦掉匕首上的血液，期待地看着吳林生。
“先不了。這個聲音，我覺得似乎是來自腳底，你們覺得呢？”
一片附和。
吳林生大致測量了一遍垂直層面上所有房間的高度，又到甲板上測量了一遍整體高度，對比了之前的研究後確定在最底層的運輸室之下可能還存在兩到三個層級。
武器研究小組也反映說他們把整艘船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船底火炮的具體位置。
“有意思……”吳林生非常確信安布雷爾的研究員不會傻到遺漏明顯像是大門的東西，這麼說來就下方肯定存在着某個暗門。
但是問題是應該怎麼找到那個暗門呢？總不可能點着燈把整艘船的每條接線都搜查一遍吧。
一名研究員補充道：“我們已經測試過很多次了，這裏應該是最接近的房間。”
“這個消息安布雷爾知道了嗎？”
“我們昨天就通知到將軍那邊了。”
吳林生眯起了眼：“下次我希望能儘快聽到這種消息。”
亞人低下了頭，他能聽出吳林生語氣當中的警告。
“先帶着剩下的囚犯離開吧，我會想辦法弄清這裏的情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