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閒突然大聲喊道。
雖然人影一晃而過,什麼都沒看清,但範閒卻覺得身形有些熟悉,好像是王啓年。
範閒的聲音迴盪在無人的街道,卻無人應答。
但範閒已經看到那人藏身的位置,於是再朝那個位置喊了一聲王啓年。
見藏不住,王啓年只能走出來。
“果然是你,你在跟蹤我?”
“大人果然好耳力,我確實跟了一路。”王啓年嬉皮笑臉道。
然後詫異的看了眼滕梓荊:“你沒死?”
滕梓荊纔沒有心情說笑,直接拿出短劍架在王啓年脖子上:“我一家是不是郭保坤所害?”
王啓年慢慢推開滕梓荊的短劍:“你夫人和賢侄都沒事,現在就住在城外。”
聽見王啓年的話,滕梓荊有些不敢相信,但心中涌現出一股希望,希望王啓年說的話是真的!
王啓年看見滕梓荊不說話,以爲他不相信自己,於是道:“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帶你去看!”
見王啓年如此信誓旦旦,範閒知道他應該沒說假話,於是問道:“那份文卷又是怎麼回事?”
王啓年看了眼範閒,小心翼翼道:“我擔心大人殺了滕梓荊之後,還不放過他的家人,所以……”
“所以你就造了份假的!”
“是的,若只是調份文卷,我當時就可以拿出來,之所以第二天才給大人,是爲了連夜造份假的!”
範閒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算了,看在王啓年是好心的份上,就不責備他了!
隨後王啓年便帶着滕梓荊去城外的一個院子,看望他的妻兒。
......
“事情就是這樣,不好意思,這次暫時不需要林大哥你的幫助了!”
第二天一大早,範閒就來到天下第一樓找到林羽,說了一下昨天發生的事情。
事情的發展很順利,不需要林羽的幫助,範閒也鬆了一口氣。
“沒關係,你遲早需要我的幫助的!”
“倒是你,打了郭保坤之後還自爆身份好嗎?”
“沒事,我已經做了準備,而且就算被查出了又怎麼樣,最多壞點名聲!”範閒毫不在乎。
林羽搖搖頭,範閒還是不明白,打架鬥毆被查到確實不是什麼大事,以他的身份甚至都不會進去,確實只會壞點名聲,但這裏是封建古代,別人可不會只給你安一個罪!
“咚!咚!咚!”
就在這時,外面有人敲門。
“進來。”
林二走了進來,對林羽稟報道。
“少爺,外面有一夥官差,是來找範閒少爺的,要不要我打發他們走?”
“不用,不用,我去應付他們。”範閒聽到林二的話連忙道。
“那你小心,還是那句話,需要幫助就來找我!”
“我知道了!”
範閒告辭離開。
等範閒離開過,林羽對林二吩咐道:“林二,從今天開始,對範閒要更加關注,無論大小事情都要向我彙報。”
“是,少爺。”林二沒有問爲什麼,對林二而言,少爺就是神,對少爺的吩咐只需要聽從就好。
林羽記得,不久之後範閒就會再經歷一次刺殺,這次若不是滕梓荊拼死保護,範閒就危險了,而滕子京也死在這次刺殺中。
這次之後,範閒應該不會再抱有平凡生活的幻想了!
……
“你是說你昨晚在喝花酒?”
京都衙門,公堂之上。
京都府尹梅執禮對範閒詢問道。
“是的,大人。”
“可有人證?”
“靖王世子李弘成,醉仙居花魁司理理都可以爲我作證。”
“怎麼把靖王世子也扯進來了!”
京都府尹非常頭疼。
京都府尹無奈。
“既然如此,那傳證人吧!”
不一會兒,靖王世子和司理理便被帶到公堂。
“此事千真萬確,昨晚我確實和範兄在飲酒暢談。”
靖王世子早已知事情的始末,但不該說的他自然不會說。
“敢問世子殿下,昨夜子時,範閒可在您眼前?”
郭保坤的狀師問道。
“子時,範兄已和司姑娘去了房間。”
“司姑娘。”
“小女子在。”
“範閒昨夜可在你的房間?”
“在。”
“子時範閒可曾離開?”
聽到這裏範閒看了一眼司理理,不知她會如何作答,司理理是知道自己夜晚離開過的。
司理理微微一笑:“春宵一刻值千金,範公子若這個時候離開,那他豈不是不算男人了!”
範閒鬆了一口氣同時,心中有些無語,沒想到被這女人嘲諷一頓。
“司姑娘,公堂可是不能說假話的!”郭保坤的狀師臉色有些難看,語氣不由得嚴厲起來。
“範公子昨夜確實沒有離開,不敢隱瞞!”
“既有人證,看來郭公子遇襲一事另有隱情,此案也可以結束了!”
京都府尹面帶笑容,心中鬆了一口氣,這件麻煩事能順利結束就好!
“太子駕到!”
就在這時,太子卻突然來到京都府衙門。
“拜見太子殿下!”
衆人連忙跪拜,只有範閒乾站着。
“梅大人,對這件案子,我也十分關心,現在案情如何了?”
太子讓衆人起身,然後對京都府尹詢問道。
京都府尹小心的將案情複述一遍。
太子聽完點點頭:“弘成是自家兄弟,他的證詞我自然相信,只是這女子的身份是?”
京都府尹連忙介紹了一下司理理的身份。
聽到司理理只是一個青樓花魁時,太子立馬用司理理身份低微,證詞不可信,否決了司理理的證詞。
太子的態度讓京都府尹立馬偏向郭保坤一方。
“司理理,你證詞模含糊不清,來人,上刑!”
見司理理要被嚴刑逼供,範閒立即出聲阻止。
雖然司理理是作的假證,但太子以司理理身份低微不足爲信爲理由反駁,這讓身爲穿越者的範閒非常憤怒。
“範公子,這公堂之上,不是你在發號施令吧!”郭保坤的狀師輕笑道。
“範閒,你若認罪,她便不必受刑。”太子也在高堂之上說道。
太子確實抓住範閒的弱點,範閒自然不願意一個弱女子替自己受刑,於是決定認罪。
“好一個屈打成招!”就在這時,二皇子到來了!
“拜見二皇子!”
“都起來吧,太子在這裏呢,哪有拜我的道理。”
二皇子走過去,向太子行禮。
“你怎麼來了?”
“見識太子之威!”
“太子往這一坐,京都府尹都得聽令行事,真是讓人欽佩!”
“怎麼會,梅大人審案,我只是旁觀!”太子否認道。
“那怎麼剛纔案情已定,現在又忽然行起刑來?”
二皇子對京都府尹詢問道。
“這…”京都府尹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看向太子。
太子看了京都府尹一眼:“大膽講!”
京都府尹無奈,只能自背黑鍋:“是我私自動刑,與太子殿下無關!”
“那梅大人繼續審案,我也只是旁觀!”二皇子也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