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寧恕捂着紅腫的臉蛋,一臉委屈。
“好好的,爲什麼要打人呢?我還沒問問她認不認識我爹孃呢?還有她所說的故人又是誰?”
“最主要的是........”
“打人不打臉啊,我蕭寧恕平生最恨別人打我臉了,簡直tm......”
啪!
一個巴掌憑空浮現,蕭寧恕的右臉也紅腫了!
蕭寧恕不講話了,默默的掏出上等的玉靈散外敷起來。
“蕭寧恕,你給我滾出來”
這時,忽有一道怒音傳來。
蕭寧恕循聲望去,瞥向窗外,只見一輪皓月下,一杆漆黑的長槍破空而至,槍尖插入地面,掀飛數十米內的板磚。
旋即一道身影踏月而來,如蜻蜓點水般立於長槍末端,雙手負後,冷冽而孤傲。
蕭寧恕走出屋外,打量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那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模樣,着一襲雪白衣裳,上裳下裙,裙邊銀絲繡着雅緻的雲紋,她面容清雅秀麗,眸光明亮璀然,身後扎着一束簡潔的馬尾,整個人看起來乾淨颯爽,如出水芙蓉,只是那雙好看的剪水雙瞳中卻總是帶着一絲透徹心涼的冷冽與孤傲。
南宮文雪,南宮家傳人,覺醒了鳳靈體,拜入青州天凰書院天字級導師座下,天賦無雙,容顏絕美。
青州四美之一!
評語:玉骨清顏芙蓉妝,粉黛纖姿不染塵!
“南宮小姐,你.....”
“蕭寧恕,聽說你想退婚?”
“是的”
啪!
一巴掌。
“窩——草!!!”
蕭寧恕懵了,這人幹什麼?
不過也不是第一次了,還能適應。
“還想退嗎?”
“呃......這個.....我考慮一下”
唰!
南宮文雪直接動了,掄起手中長槍,恐怖的力量直接將空氣抽爆,啪嗒一聲,拍打在蕭寧恕的大腿上,當即膝蓋一酸,單膝着地,旋即只聽“咔擦”一聲,那是膝蓋骨碎裂的聲音。
“南宮文雪,你……”
蕭寧恕神色喫痛,擡頭怒視着南宮文雪。
嗡!
空氣顫動,散發着凜冽寒光的槍尖瞬間抵在蕭寧恕的眉心。
蕭寧恕眉頭一皺,一滴血珠從眉心處滾落。
“呵”
南宮文雪冷笑一聲,她手持長槍,於月色下輕輕俯身,一雙好看的剪水雙瞳緩緩貼近蕭寧恕的臉龐,眸色中帶着七分認真,三分玩味的意態凝視着蕭寧恕,緩緩道:
“蕭寧恕,你想斷第三條腿嗎?
“不、不想”
蕭寧恕本能的雙腿一夾。
他知道,她是講真的!
“那你還敢退老孃的親嗎?”
南宮文雪的脣角掀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不、不敢了”
蕭寧恕有些結巴的道。
“嗯?是不敢,還是不想?”
南宮文雪眼神微眯。
蕭寧恕立即道:“不敢,也不想”
南宮文雪又凝視了蕭寧恕片刻,才緩緩起身,執長槍,於月色下聲音鏗鏘的道:
“哼,蕭寧恕,你給我聽好了,這世間只有我南宮文雪退別人的親,還沒有別人退我的親的份”
“蕭寧恕,你廢一日,我便護你一日,你廢一世,我便護你一世”
“此生我只給你兩個選擇,要麼,做我南宮文雪的夫婿,要麼,就做蕭家的鬼”
“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考慮好後,小心——答我”
說完,南宮文雪踏月而去。
.....
青竹小院。
夜色微涼,晚風習習。
蕭寧恕喫痛的站了起來,扶着院牆,凝視着南宮文雪離去的方向。
他的神色有些複雜。
說真的,南宮文雪很美,非常的美,甚至是他迄今爲止見過的女子中最美的人,沒有之一。
但他還年輕,未經男歡女愛,亦不曾通曉情愛的他,仍執着的認爲,他對南宮文雪並無書中所說的那種“情之初,愛之切”“纏纏綿綿,悱悱惻惻”的情感。
又加上,這是一個以武爲尊,世家門閥觀念嚴重的修仙世界。
退婚!
才應該是她最好的選擇。
畢竟她的天賦,姿色,都屬於那種冠絕青州的天之驕女。
“啊,究竟是爲什麼,想不通啊,難倒真是我這張臉,已經帥到這種程度了?”
蕭寧恕內心抓狂。
“你剛剛爲什麼不還手?”
這時,鈴鐺內傳來一道聲音。
“啊這……我忘了”
蕭寧恕撓了撓頭。
鈴鐺內。
小鈴鐺翻了個白眼,覺得蕭寧恕是個大蠢貨。
大黃狗則嘆息一聲:“唉,這貨以後肯定是個妻管嚴,比他爹還廢啊,他爹還知道適時的反抗一下”
“雖然也沒什麼卵用”
......
次日清晨。
蕭寧恕早早起牀收拾一番,便出門而去。
今日是蕭家四小姐蕭雨萱休沐的日子,蕭寧恕答應了要去接她回家。
“大長老,早”
蕭家莊園門口,大長老在遛一隻矮挫矮挫的土狗。
“呦,是寧恕啊,又去接萱丫頭放學了啊”
“來,看看大爺爺的土狗好看不?”
“肥妞,肥妞,扭一扭你性感的小屁股給寧恕看看”
大長老踢了踢小土狗的屁股。
“汪汪——”
小土狗搖晃着屁股迴應了幾聲。
“好看”
蕭寧恕敷衍一句,加快步伐離去,因爲他不想被問八百遍。
“喂,前面那個小子,過來,看看老夫的小土狗性感不?”
大長老哼着曲,牽着心愛的小土狗慢悠悠的遛回了院子裏。
只是剛進屋,院門便“啪”一聲,被踹開了。
“爺爺,我要做蕭家少族長”
來人是一個五大三粗的黑壯少年,扛着一柄烏黑大鐵錘。
大長老翻白眼道:“你憑什麼?”
蕭裂直接亮起肱二頭肌:“憑我智勇雙全,力大無窮”
大長老嘴脣一抖:“我的好孫兒,你是不是對自己有誤解啊,來,爺爺看看,你是不是發燒了”
說着,大長老就要伸手去試試蕭裂的腦門。
蕭裂擋開大長老的手掌,悶聲悶氣道:“憑什麼我不行,他蕭寧恕只是我蕭家的養子,而且已經廢了!”
大長老猶豫片刻,嘆了口氣,緩緩道:“唉,好孫兒啊,爺爺有件事一直沒告訴你,其實你只是我蕭家的養子的養子的養子啊”
蕭裂:“……”
大長老看着一臉錯愕的乖孫兒道:“沒錯,你爺爺我是蕭家的養子,你爹是我的養子,而你是你爹的養子......”
“所以,總得來說,你是我的養孫,而我們一家三代都是蕭家的養……呃,意思就是那麼個意思,你懂嗎?”
“不,爺爺你騙我”
蕭裂一臉不可置信。
“爺爺沒騙你”
大長老搖頭。
“你.....你有什麼證據?”
蕭裂不死心道。
大長老無奈嘆息一聲:“唉,孩子啊,你看看爺爺年輕時的畫像,再看看你,你長得醜就是證據啊”
咔嚓!
這一刻,蕭裂裂開了。
他茫然擡頭,大眼含淚,雙手捂着嘴巴,一臉悲愴的跑出了屋外,頭也不回的跑進了清晨的大霧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