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看着接連吐了好幾口血的楊煊鶴,露出一抹深深的同情。
蝦仁豬心!
蝦仁豬心啊!
南宮無眠的嘴實在是太毒了。
還有那個劍修,也閹壞閹壞的,偏偏從頭到尾,他還一臉認真和茫然的表情。
不是說,劍修的劍都寧折不彎,劍修的人也都是直來直去的直性子嗎?
怎滴,這個劍修從狐狸窩裏爬出來的?
然而,南宮無眠的毒嘴還在繼續。
只見他一臉關切的望着楊煊鶴,語重心長的勸慰道:
“哎呀呀,小鶴啊,不是我說你,你的心性也太差了點吧?”
“古人云,勝敗乃兵家常事,失敗乃你的母親”
“一次的失敗並不可恥,你努努力,以後多失敗幾次,習慣習慣就好了”
“正所謂你不習慣誰習慣,你不失敗誰失敗........”
南宮無眠搖頭晃腦,喋喋不休。
柳千玄見狀,嘴角微微抽搐,其他天驕也都不忍直視。
此刻,就連許多和楊族敵對的勢力的天驕,也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心中紛紛想着,這南宮無眠如此咄咄逼人,未免也..........太踏馬的爽人心了吧!
踏馬的,什麼都不用說了,這位南宮兄弟,我交定了。
不僅要交,還要深交。
誰踏馬的反對都不好使,我說的!
“呃啊..........”
噗嗤————
楊煊鶴大吼一聲,大口的鮮血噴灑向南宮無眠。
刷!
南宮無眠摺扇一開,一股勁風掃過,片滴不沾身。
“呼~~,還好還好,衣服沒有髒”
南宮無眠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深深地鬆了口氣,隨後瞄向楊煊鶴,一臉不滿道:
“小鶴啊,我好心安慰你,你卻如此無禮!?”
“你知道我這件衣服多貴嗎?”
衆人:..........過分了啊,人家堂堂楊族天驕,還差你一件衣服嗎?
不過這劇情,我們喜歡,嘿嘿嘿。
反正嗑瓜又不要錢。
“你你你............”
楊煊鶴怒指着南宮無眠,臉色漲紅,隨即“砰”一聲,腦袋磕在木桌上,暈死了過去。
“我去——”
南宮無眠一驚,向後跳了一步。
旋即環顧四周,大驚失色道:
“諸位,你們看到了啊,這可不關我的事啊!!!”
衆人:.........你後退半步的動作是認真的嗎??
“千玄兄,你也看見了啊,這可跟我真的沒關係啊,是他自己暈倒的啊啊啊啊”
南宮無眠又將目光望向了柳千玄,一臉無辜的道。
柳千玄也一臉無奈,他認識南宮無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知道他的嘴很毒,但像今天這麼毒的還是頭一遭。
“來人,煊鶴公子喝醉了,扶他下去休息一番”
柳千玄揮了揮手示意道。
遠處立馬小跑進來兩位身着盔甲的士兵,將楊煊鶴擡了下去。
柳千玄看向南宮無眠,笑道:“無眠兄,這下可以了吧”
“今日是孤的生日宴,也還請無眠兄接下來,口下留情啊”
南宮無眠眨了眨眼睛,道:“無眠再說一句話”
隨即,目光環視向四周的天驕們。
衆天驕見狀,不知爲何,竟莫名的不受控制的低下了頭,心裏唸叨着,別看見我,別看見我,求求你別看見我.........
“哈哈哈,諸位,無眠是個好人,也是個爽快人吶”
“無眠無意與任何人爲敵,只是無眠心善,不願有人無故欺我書院弟子”
“所以,哪位若是無故欺負我的師弟師妹們,那無眠會很生氣的,會非常非常的生氣......”
“生氣到想要扛着大喇叭,深更半夜的去你家祖墳,把你家老祖都給罵的,哭着爬出來求我歇歇嘴”
南宮無眠手持摺扇,笑意吟吟的打量着諸人。
“嘶~~~”
不少人被他目光看着,頓時心聲涼意,渾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什麼都不用說了,他只會是我的朋友,絕不會是敵人。
哪天誰惹我了,我要扛着南宮無眠去.....去和他講道理。
“哈哈哈,月色迷人,花海爛漫,如此良辰美景,諸位請繼續”
南宮無眠端起酒杯,對着柳千玄道:“無眠也恭祝千玄兄福壽無疆,他日執掌風雲,笑傲天地”
“哈哈哈,無眠兄此話深得吾心”
柳千玄也端起酒杯,笑意溫和道:“孤也希望,他日孤的肩旁,能有無眠兄相伴”
“請”
“請”
柳千玄和南宮無眠一飲而盡。
不一會,宴會繼續恢復了熱鬧,也有許多天驕間相互切磋起來。
不過,卻再也無人揚言要單挑蕭寧恕了。
開玩笑,他們可不想做下一個楊煊鶴。
簡直.......尷尬死了,哈哈哈........
不行,做人不能幸災樂禍,這樣很不好,哈哈哈哈.........
這時,庭外忽然有一侍女匆匆而來,在柳千玄耳畔低語幾句。
柳千玄聞言,微微挑起了眉目。
“兵部?沈浪?要捉拿蕭公子?”
柳千玄目光微凝,看向庭間與南宮無眠和南宮文雪有說有笑的蕭寧恕,脣角不禁勾起了一抹深深的笑意。
“有意思,少年人血氣方剛,願爲心愛之女,揮劍斬權貴,勇氣可嘉”
“雖說魯莽了些,但這份心性也算可貴”
“只是這兵部沈氏一族,可不是那麼好相與的”
柳千玄舒展了下眉目,沈浪那個草包他自然也有所瞭解,靠着家族蒙陰,也做下了不少惡事。
但沈浪的親生母親,卻是自己母后的親姑姑。
而蕭寧恕,卻也是那位山河大劍修的唯一親傳。
雖然世間傳言,青雲宗一戰,那位天導師身負重創,至今閉關不出,很可能壽命將盡。
但,這又誰說的準呢?
柳千玄的手指輕輕敲打着桌面,微微沉思了片刻,纔對着身邊女官笑道:
“蘭月,傳孤的話給咱們那位尚書大人,就說蕭公子在這座柳國的都城內,不可有事”
“是,殿下”
那位身着藍衣的侍女領命離去。
一旁的柳雲曦見狀,向柳千玄探尋道:“皇兄,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柳千玄笑道:“也無甚事”
隨後,他又將剛纔的情況對着柳雲曦講述了一遍。
柳雲曦美眸微微擡起,看向柳千玄道:“兵部要捉拿那位蕭公子?”
“是的”
柳千玄輕笑。
“皇兄的意思呢?”
柳雲曦問。
“孤,回絕了。”
柳千玄笑道:“至少,今日蕭兄是我請來的客人,至於其他的,且隨它風雲變化”
“嗯”
柳雲曦也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
這時,一直端坐她身旁的灰衣少女忽然站了起來,徑直的走向庭間。
柳雲曦見狀,美眸微微閃動。
身體前傾的柳千玄,也不禁正直了身姿,眸色微眯,眼含笑意和期待的看向庭間。
“心劍冢,沐煙塵,向蕭公子問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