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好香啊。”芙蘭莎感嘆道。
“都是血腥味。”
芙蘭莎輕笑一聲，然後回過頭看向了莉莉安。
“你……幹什麼？”莉莉安警惕地看着面前的這個女人。
似乎變成半血裔之後，她好像變得更加……更加妖媚了一些。因爲瞳色和情緒的變化，甚至莉莉安也有一種被她撩撥的感覺。
於是她更加警惕地擋在了卡爾身前。
芙蘭莎挑釁似的勾起了嘴角，而後身隨心念一動，原地留下了一團黑霧，下一秒就瞬身到了卡爾背後，抓着他的脖子伸出了獠牙。
莉莉安甚至都沒反應過來，門外的米特拉瑪見此情形甚至下意識地去抽腰間的騎士劍。
“沒事兒。”希雅無聲無息地用一股透明的魔力靈光按住了米特拉瑪的手，“你親愛的男爵兄弟現在特別享受呢。”
“……”
卡爾只感覺皮膚被銳物戳穿，而後渾身都是一陣酥麻的快感。血族的唾液爲了方便取食，有一種不足爲外人道的作用。
小半分鐘後，芙蘭莎才心滿意足地舔了舔嘴脣，一臉舒適地笑到：“謝謝，味道很不錯。”
“你這麼快就適應自己的新角色了？你不怕淑妮的賜福被收回嗎！”莉莉安忿忿地瞪着芙蘭莎，“卡爾都沒同意……”
“淑妮是美的化身，小丫頭，幸好變成什麼半血裔並沒有改變容顏。”
“女神當真是被矇蔽了雙眼纔會給你賜福！”
“那我可真是萬分榮幸。”
這種不需要講什麼道理的爭論，莉莉安肯定不會是芙蘭莎的對手。只是看着芙蘭莎趾高氣昂的樣子，小丫頭的怒火也壓不下來。
“好了，我的小男爵。變成了半血裔，也就意味着我和深水城的權利層與淑妮的神殿徹底告別了。你還記得我離開黃銅堡之前說的那些話嗎？”芙蘭莎撩了一下自己的一頭金髮，“要不，你的浮石鎮收留我一下？”
“呃，芙蘭莎女士，我覺得……”
“你同意了？那還真是感謝。”
芙蘭莎根本沒等卡爾同意，就歡快地走出門去。
但是當門外的陽光照射在她的皮膚上時，她立刻驚叫一聲，又退回到了房間的陰影裏。
皮膚上的灼燒感讓芙蘭莎終於徹底回過神來，她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臂，許久之後，才苦笑着搖了搖頭：“的確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不朽是需要代價的，成爲血裔是一條捷徑，所要付出的當然更多。”希雅看着面容有些哀婉的芙蘭莎，“你應該慶幸，往日你所追隨的信仰並沒有放棄你。否則，你未來在人類社會中的地位，恐怕比起提夫林也好不了多少了。”
芙蘭莎聞言張開了手掌，在神唸的催動下，一團耀光在她手中簇燃起來。神力的確沒有沒有消失，但當耀光引燃的一剎那，周身的痛苦也隨之傳來。
她畢生鑽研的神術，外顯的形式都是神聖而輝煌的光耀，可對於半血裔來說，這種光耀就是劇毒，長時間暴露在聖光中只會讓自己粉身碎骨。
“哼！這就是代價。”莉莉安抓着卡爾的手躲到了希雅身後。
艾莎拿法杖輕輕敲了一下芙蘭莎的肩膀：“不是沒有辦法。整個劍灣最好的死靈法師就在你的面前。”
芙蘭莎茫然地回過頭：“神術與奧術並不同源，你有辦法進行轉化嗎？”
“就算不同源，但其所轉化的方式，都是從魔網中提取力量。這些就是爲什麼神術與奧術並不互斥的原因……喵，怎麼感覺你變成半血裔之後反而變得有點兒多愁善感了？”
“轉化有什麼代價嗎？”
“說白了，我的方法就是讓你從神術中提取的力量，轉化爲一種獨特的施法資源——血系御力。”艾莎劃破了自己的手指，那些滴落的鮮血在一股奇異能量的影響下，轉化爲了一支血箭，射向大理石砌成的牆面。
哧——一聲，血箭沒入牆壁四分後消散，留下了一個拇指粗細的坑洞。
“這種力量和魔力、神力、吟遊詩人的歌力本源上是相同的。但血系御力會有一種額外的消耗——你自身所儲存的血能。”艾莎耐心地替這個新晉的血族解釋道，“這種力量無法自然恢復，需要汲取新鮮的血液。說白了，依舊沿襲着吸血鬼的施法方式。越強大、智慧的生物的鮮血，能帶來的補充就更多，也能讓你釋放更強大的法術。運用血系御力附魔神力之後，她就不再是以聖光作爲外顯的形式了。”
“那……”
艾莎運轉起法力，將芙蘭莎體內的鮮血徹底激活。隨後笑到：“試試你的至聖斬。”
希雅直接凝聚出幽影刃丟給了芙蘭莎，將信將疑地接過劍後，照常催動着神念，灌注到武器中。
僅僅是這一步，芙蘭莎的感覺就已經和以往大不相同了。彷彿是渾身的血液都開始逆流一般傳遞到了武器上，而幽影刃的劍身則佈滿了猩紅的血色聖光。
這光芒的色彩看起來無比誘人，卻又無比致命。當芙蘭莎一劍揮下時，不是希雅及時撐起魔法屏障，恐怕房間的牆壁，就徹底消失了。
“這似乎比純粹的聖光更難以掌握……但是破壞力好像也大了不少。”
“這是始祖級半血裔融合了神術之後才能享受的力量，恐怕整個艾博爾-託瑞爾上，你也是獨一份了。”艾莎微微一笑，“當然，你也需要一個源源不絕的補給站，供你恢復力量。否則這種始祖級的力量很快就會減弱。”
像是看熱鬧一樣，艾莎的眼神掃向了莉莉安和卡爾。
“我的天吶，真是一出奇怪的鬧劇。領主聯盟那邊的辭職信需要我來幫你遞交嗎？”艾莎強忍着大笑的衝動，像是鼓勵一樣地拍了拍芙蘭莎，“跟着你的小男人吧。現在你得賴着他才能活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