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臉色蒼白,神色也不對,可是哪裏不舒服?”
祝語凝渾身的細胞都在戒備,有些緊張地問道:“”爲何花神醫會認爲我是不舒服?”
對,肯定是想找藉口給她診脈!
不等花蘿蘿說什麼,祝語凝趕緊說:“”今日客棧忙碌,我太累了。”
說罷,祝語凝快步越過花蘿蘿,跑回到自己廂房。
花蘿蘿眉頭向眉心聚攏幾分,目光幽幽地看着緊閉的房門。
祝語凝在有意避她,這是爲什麼?
可祝語凝的症狀明顯不對。
花蘿蘿表情冷凝,旋即想到什麼,對着開着的窗戶吹了聲口哨。
一抹黑色的影子以迅雷之勢出現在窗外,只見那人單膝跪下恭敬無比:“”姑娘有何吩咐?”
“把王妃白日的行蹤,務必事無鉅細地彙報於我!”
不過一個時辰,花蘿蘿就從暗衛口中得知了祝語凝白天的行程。
她一整日都在客棧裏並沒有什麼異樣。
可今日客棧來過一人,此人名爲鍾遜,是初陽客棧對面點心鋪的老闆。
對方還送了一個花瓶。
花蘿蘿是神醫徒弟,肉眼可見一些症狀,祝語凝似乎像是中毒。
祝語凝不願意她過多接觸,花蘿蘿辦事從來小心,還是打算先確定爲好。
天色黯淡,天空潑墨一般地黑。
花蘿蘿帶着暗衛在夜中潛行,徑直前往鍾遜的家。
有時候問題的本質,單刀直入會更方便。
若是鍾遜來過導致祝語凝中毒,那麼只要見過鍾遜,花蘿蘿敏銳的嗅覺就能從對方的身上找到答案。
暗衛先把鍾遜的宅子前前後後的圍了起來。
花蘿蘿立在門口,攥緊藏在袖中防身用的匕首,叩叩地敲了兩下門。
除卻野貓發情發出的怪叫聲,根本無人迴應。
花蘿蘿對着暗衛使了個眼色。
暗衛上前,身輕如燕地跳過院牆打開門。
暗衛在前面探路,花蘿蘿在身後跟着。
鍾遜的宅院並不大,宅院裏只有花蘿蘿一行人淅淅索索的腳步聲。
暗衛與花蘿蘿兩路開始搜查房間。
片刻後有暗衛疾步走來稟告,“花姑娘,鍾遜一家老小已經,已經被殺了。”
“什麼?”
花蘿蘿一個箭步衝進臥房,濃郁的血腥氣撲面而來。
暗衛把燭臺遞給花蘿蘿,她藉着微弱的燭光細細打量牀榻上的一對中年夫妻。
夫妻兩人臉色呈現出青灰色,嘴脣發烏髮紫,明顯的中毒跡象。
花蘿蘿又仔細檢查了夫妻的身體,身上沒有外傷。
鍾家的孩子與僕從也是如此。
他們來晚了一步。
花蘿蘿吹滅蠟燭,“立馬撤退。”
剛從臥房出來,一道銀光從花蘿蘿眼前閃過。
她下意識偏過頭,暗器錚的一聲紮在門框上。
花蘿蘿倒抽口冷氣,若不是她反應迅速,恐怕就被暗器給殺了!
她後知後覺地發現在潛藏在房樑上的人影,“暗羽,他交給你了。”
暗羽縱身跳起,在房樑上與刺客纏打起來。
花蘿蘿不敢耽誤時間,以最快的速到回到院子。
鍾遜一家全死,只能說明祝語凝中毒確鑿無疑!
花蘿蘿無暇顧及來龍去脈,火速回到住宅。
推開門祝語凝的房門,只見祝語凝一動不動地躺在牀上,臉色呈現出駭人的白色。
花蘿蘿把手放在她的脖頸處,還有呼吸,不過很微弱。
幸好她回來的及時,不然祝語凝真的會中毒身亡!
花蘿蘿開始爲祝語凝把脈,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來。
她捻着銀針,眸底泛起殺意。
該死!
竟然是如此難纏的毒素!
熹微的晨光打在祝語凝的眼睛上。
她睜開眼剛想坐起來,脖頸處傳來一股刺痛。
祝語凝剛想擡手,一道危險帶有殺意的聲音傳來,“別動!”
還沒徹底清醒的祝語凝渾身一震,身體的每一根神經都緊繃着。
什麼情況?
花蘿蘿冷的宛如淬了冰的聲音再次響起,“祝語凝,你最好說實話!”
祝語凝恍了恍了神兒,後知後覺地看向牀邊的花蘿蘿。
她正握着匕首,而刀刃正對着自己的脖子。
祝語凝的心瞬間墜入谷底,頭皮發麻。
一定是花蘿蘿發現了她沒有懷孕的真相!
“你,你先把刀挪開,咱們有話好好說話。”
祝語凝努力在臉上擠出笑,壯着膽子用手抵着刀刃,一點點地挪開。
花蘿蘿皺眉,厲聲警告,“別想耍花招!”
剛挪開的刀刃再次逼近祝語凝的脖頸。
“別衝動!”
脖子上傳來的刺痛感讓祝語凝身子又僵冷了幾分。
她故作鎮定地迎上花蘿蘿蓄滿怒火的眸子,“你不會殺我的對嗎?”
花蘿蘿勾起一邊脣角,笑容裏藏着殺意。
她加大手上的力道,“祝語凝,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你假裝懷孕的目的是什麼?!”
“爲什麼要騙王爺!你知道這個孩子對王爺意味着什麼嗎?!”
刀刃又貼近幾分,祝語凝的臉皺成一團。
再不解釋清楚花蘿蘿在不管什麼齊修墨,真會殺了她!
祝語凝眼巴巴地看着花蘿蘿,“花姑娘,我不是有意要騙王爺。”
“這其中有天大的誤會。”
花蘿蘿冷嗤,“什麼誤會,讓你把我們所有人都耍的團團轉?!”
祝語凝也是無奈,“當初我說懷孕是爲了氣有心之人,不成想讓王爺聽了去。”
“王爺真以爲我懷孕,當着太后的面說我是他的王妃,我……我是無辜的。”
她欲哭無淚。
若不是機緣巧合下她不得不與齊修墨綁在一起。
他那麼可怕的人誰願意接近啊。
“我一直想找機會假流產,奈何事不如人願,事情發展成現在這般也不是我想看到的。”
花蘿蘿眼睛微眯,繃着臉的放鬆了幾分,不過對她的話仍然抱有懷疑。
祝語凝就差對天發誓了,“我若是說假話,天打雷劈。”
花蘿蘿臉色難看,可到底信了祝語凝的說辭,利落地收起匕首。
祝語凝如釋重負。
“我給你一次機會。”
她眸色沉鬱了幾分,語氣中盡是威脅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