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逃!!!”
李通耳中的微型通訊器中響起徐老顫抖的咆哮聲。
但他卻一動不動,如同木樁。
不是李通不想逃。
他無比恐懼,恨不得馬上立開逃離這裏、遠離這隻可怕的邪鬼。
但陸行洲身上的鬼眼紛紛調轉方向,看向了他。
被上百隻鬼眼盯上的李通只覺通體冰寒,整個身體彷彿被凍結了一般,絲毫動彈不得!
他如同被猛虎盯上的雞仔,除了瑟瑟發抖什麼也做不了。
……
陸行洲龐大邪異的身軀上飛舞着血紅色的絲線,擡起大長腿幾步就來到了李通的跟前。
李通面色慘白、牙關打顫,完全失去了反抗的勇氣。
他有一種預感,陸行洲殺他只需一瞬間!
反抗?
拿什麼反抗?
他那隻弱小的1級詭異嗎?
這一刻,李通後悔無比。
什麼出人頭地、什麼成爲強者。
如果再給他一個機會,他只想好好活着!
李通腦中閃過一幅幅畫面,如同死前的跑馬燈。
走到他面前後,陸行洲緩緩擡起了手。
見狀,李通絕望的閉上雙眼,等待着死亡的降臨。
就連特事局總部的那些研究員也紛紛轉頭過去,不忍看到他被殺死的畫面。
但下一刻,一道沉穩清晰的聲音響了起來。
“很特殊的小玩意,你是特事局的人?”
陸行洲抓起李通胸前的拍攝裝置,向他問道。
“什、什麼?”
聽到這話,特事局總部的調查員們愣住了,隨後趕緊再次看向屏幕。
只看了一眼,便驚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
怎麼回事?
那位詭異教派的教主怎麼還能如此清醒,依舊保持着神智呢?
他是怎麼做到的!!!
…………
陸行洲剛纔那種情況,在詭異世界很常見。
御鬼者或者被詭異入侵的人,在失去對體內詭異的控制後,便會鬼化。
鬼化後的人,其實已經死了。
他們沒有神智、沒有自我意識,軀體被詭異吞噬,成爲詭異的一部分。
陸行洲這種還要更可怕一些。
他體內原本就有一隻詭異,再侵入一隻後雙雙失控爆發!
兩隻詭異在短時間內處於一個融合的狀態,殺傷力暴增!
面對這種情況,李通區區一個1級御鬼者必死無疑。
誰能想到,詭異失控的陸行洲居然沒有失去神智和自我,反而非常清醒。
他是怎麼做到的?!
屏幕前,寧山城第一研究員徐博陽目瞪口呆,感覺這麼多年的研究都餵了狗。
他都如此,其他研究員就更不用說的。
陸行洲的這種情況,完全打破了他們的認知!
那陸行洲又是如何做到的?
很簡單,他來自武道世界,掌握着另一種體系的力量!
這種來自於另一個世界的力量,便是打破一衆研究員三觀的根本原因。
……
這一次回到詭異世界後,陸行洲立刻感應到四周充斥着一種陰晦、邪異的力量。
正是鬼氣!
他體內的鬼眼如干癟的海綿,開始吸收這股力量,填充自身。
身處於詭異事件發生的地方,對於陸行洲來說反而是件好事!
但陸行洲不同。
他練武多年,完美掌控自身的力量。
雖然詭異是一種完全不同於武道的體系,但運行邏輯是相通的。
隨着鬼氣的流入,陸行洲突然想明白了之前的一個問題。
爲什麼他始終感覺體內的鬼眼是一個異物?
因爲他沒有真正接納這個與本體相性相反的邪物。
反而是去鎮壓它、利用它。
用這種手段,永遠都不可能完全掌控詭異!
唯有徹底的放開身心,與詭異融合。
才能真真正正的獲得這股力量!
這,便是陸行洲想出來的方法。
但如果他將這個方法告訴詭異世界的其他御鬼者,只會被別人當成瘋子。
因爲對於其他御鬼者而言,徹底與詭異融合只有一個結果。
失去自我、被詭異吞噬,成爲它的一部分!
這和死亡沒有區別,甚至更慘。
所以御鬼者們只能一邊使用詭異之力、一邊戰戰兢兢的與之對抗,生怕哪天體內的詭異就失控了。
但陸行洲可以。
他體內還有另一股力量——武道之力!
眼看另一隻詭異從窗外逼近,陸行洲動了心思。
不如將它也納入體內,兩隻詭異相互制衡,說不定更好掌控!
……
陸行洲向來果決。
冒出這個想法後立馬當着李通的面打開窗戶,讓另一隻詭異進入自己體內。
並放開所有限制,只以氣血之力維持自身。
那一刻,陸行洲體內如同激烈的戰場般爆開,混亂一片。
放開壓制後,詭異的真實力量顯露的出來。
他身軀膨脹、血絲飛舞,並且長滿鬼眼,模樣可怖無比!
但和預期的一樣,陸行洲守住了自我。
他體內的三股力量穩定了下來,詭異之力無法將他侵蝕。
陸行洲進入了一個極其獨特的狀態。
鬼化,但卻保持着神智!
這一刻,就算是陸行洲也微微有些激動。
這是一條全新的道路!
陸行洲看到了超脫的希望!
原本邪神的身份只是他震懾那些教徒的僞裝。
但如果一直這樣發展壯大下去,陸行洲未必不能成爲邪神!
……
陸行洲雙目大亮,但並不着急。
因爲眼下這起詭異事件還沒有結束。
陸行洲新獲得的那隻詭異,名爲鬼絲。
它是3級詭異,比鬼眼強上一級。
但是,陸行洲體內的鬼絲並不完整。
只是很小一部分,大約只有1成的樣子。
他感應到,剩下的鬼絲有6成分散在酒店各處。
還有3成凝聚在一起,是這隻詭異的主體。
剛纔,鬼絲主體還妄圖與陸行洲爭奪那一小部分的控制權。
但被他強行斬斷了。
駕馭了這一小部分鬼絲後,陸行洲能感覺到其他鬼絲的動向。
他發現這個目的性很明確,似乎有某些人控制着。
陸行洲懷疑麗景酒店的這起詭異事件是有人制造的,目的就是爲了對付他!
所以他找上李通,問出了那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