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然一下反應過來嬤嬤沒說出口的話,有些不敢相信,“父親他竟是這樣的人?”
黃嬤嬤搖了搖頭,“當時之事究竟是如何我們也不得知,但是莊主就要將這對姦夫淫婦逐出山莊之時,夫人前去求情了!”
月清然蹙眉,按照她現代人的思想,對這種不忠的行爲是不能苟同!
黃嬤嬤看出月清然的心中所想,“一開始老奴也是不相信老爺是清白的,但是後來老爺解釋,是那女人對老爺動了手腳,而且因爲莊主出現得及時,二人並未真的發生什麼,時間久了以後,老爺也未再納妾,且對那女人是無比憎恨,我們也不得不信!”
“那我娘與外祖父是如何決裂的?”
黃嬤嬤再次陷入回憶,“莊主不再信任老爺,夫人卻執意要跟着老爺走,氣得老爺差點中了風,夫人雖一時服了軟,就在莊主康復之際,夫人留下一封書信拋下莊主夫婦與整個山莊,毅然決然的逃離了山莊!”
“後來莊主帶人追了過去,給了夫人兩個選擇,要麼與整個幽月山莊斷乾淨,與他斷了父女之情,要麼,隨他回去,與老爺斷乾淨!”
月清然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所以我娘選擇了捨棄幽月山莊?”
黃嬤嬤無奈的點了點頭,“沒錯,夫人當時帶着老奴,將身上的所有東西都還給了莊主,只留了這塊蝴蝶玉佩!”
黃嬤嬤的目光瞥向月清然的腰間!
月清然點了點頭,所以黃氏不願提及,也許不是因爲怨恨,更多的是心存愧疚,不願硬生生的將傷疤撕開吧?
黃嬤嬤接着道:“再後來夫人與老爺成了親,山莊卻無一人前來,只送來了封斷絕書!”
月清然蹙眉,她怎麼感覺黃氏有些不知好歹了?
但她記得,在原主的記憶裏,黃氏並不是個拎不清的人,倒像是個殺伐果斷,敢愛敢恨之人,對她與月弘樂又是很溫柔!難道,當年的事,的確另有隱情?
月清然看向黃嬤嬤,“那,那個害我外祖父與母親反目成仇的女人呢?去哪了?”
黃嬤嬤冷哼一聲,看向月清然的目光略有些深意,“虧夫人還把她當親姐妹對待,哼!那個女人,不提也罷!”
月清然眉頭緊鎖,“那母親始終不願與外祖父化干戈爲玉帛嗎?”
“其實在誕下小姐之後,老爺也隨之晉升將軍一職,夫人和老爺便帶着小姐與禮物去過山莊,但不料卻連幽月山莊的地界都未踏足半分便被趕了出來,此事也成了夫人的心病,再後來,戰事不斷,夫人跟着老爺上了戰場,至死也沒見過二老一面!”
“或許,在生命消逝的那一刻,她也是遺憾的吧?”
黃嬤嬤搖了搖頭,“夫人很是倔強,曾經也埋冤過莊主,所以,夫人究竟是何心思,老奴也不是很清楚,老奴只記得,幽月山莊是夫人的逆鱗,就連老爺,也不得提及半分!”
月清然嘆了口氣,認真的看向嬤嬤,“那嬤嬤覺得,我是左耳進右耳出就算了?還是應該做些什麼?”
月清然起身,“那好,我就不打擾嬤嬤休息了,嬤嬤也不必太過糾結,船到橋頭自然直,既然我與樂哥兒都有緣遇到過外祖父,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說不定到某一天,此事自會化解!”
“對了!”月清然回頭看向黃嬤嬤,“嬤嬤別忘了今日是什麼日子哦?年夜飯還沒喫呢,嬤嬤收拾收拾就來前廳吧!”
黃嬤嬤愣愣的點頭,看着月清然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畫像,本想提醒月清然,但手擡了擡又放了下去!
月清然鬼使神差的走到祠堂,見月弘樂也在,有些意外,“樂哥兒?”
月弘樂回頭看向月清然,“姐姐你也來了?”
看着月弘樂打掃的動作,月清然疑惑,“這些事讓下人來不就好了嗎?”
月弘樂笑笑,“今日是除夕,我也想爲他們做些什麼!”
月清然點了點頭,看着靈牌前擺滿的貢品,“我竟沒有樂哥兒想得周全!”
“姐姐忙,總有遺漏的時候!”
月清然嘴角扯了扯,拿起三炷香點燃!
其實,從她來到這裏這麼久了,這還是她第一次來到這兒,第一次來探望這具軀體的父母!
她規規矩矩的行了禮,將香插在香爐中,看着並排的兩個靈牌,拿出手帕擦了擦。
後又朝着靈牌跪了下來,雙手合十看着眼前的靈牌,“白白當了你們一次女兒,我也想爲你們做些什麼,我不知道當年發生之事具體如何,我更不能評判當年之事到底誰對誰錯,但是,你們若需要我爲此做些什麼,就請給我一些指示!”
月清然又嗑了幾個頭,擡起頭來又看了黃氏的靈牌幾眼,最終起身。
月弘樂一臉疑惑,“姐姐此話何意?”
月清然正欲解釋,誰料一陣響聲將她的聲音打斷。
姐弟二人齊齊扭頭看去,竟是黃氏的靈牌倒了下來!
月弘樂見狀連忙上前將靈牌扶了起來,疑惑地看向四處的窗戶,“這風也不大呀!”
月清然目光深邃的看向黃氏的靈牌,所以,這是希望她能解開這個結嗎?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偶然,是不是她想多了?但她的心中已經隱隱有了答案。
她拉着月弘樂坐下,二人坐在蒲團之上,將方纔嬤嬤告知她之事一五一十的與月弘樂說了一遍。
“你說,我們要不要爲他們將這個結解開?”
月弘樂沉思片刻,扭頭看向黃氏的靈牌後點了點頭,“畢竟是親父女,娘在世之時便對此事耿耿於懷,相信娘在那邊也是希望能與外祖父和解的一幕!”
月清然頷首,“我也是這樣想的,竟然如此,那就找個日子,咱們親自去拜訪一番。”
她想起記憶中的老者,“看他那般模樣,也不是不講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