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然給幾人都發了壓歲錢,又將邪老頭的心意轉達後,便帶着小鈴鐺離開。
在半路遇到黃嬤嬤,月清然又是毫不吝嗇的遞上了個大紅包,當然,同時她倆也收到了嬤嬤的心意……
用過午飯後,月清然便帶着小鈴鐺幾人出門拜年,一路往吳府而去!
……
此時的冷宮——
楚君默坐在輪椅之上,躲在暗處,目光深邃的看向房間裏的那抹熟悉身影。
穆童看了看手中的食盒,“主子,你確定不去見見太妃嗎?”
“算了,就不出現在她面前惹她不快了,把東西交給宮人送去給她吧!”
穆童有些遲疑。
楚君默冷冷擡眸,“怎麼?本王的命令都不聽了?”
穆童連忙抱拳,“屬下不敢!”
“那就照辦!”
“是!”
此時昏暗房間裏的一個素面婦人,雙眼已經沒了生氣,有些渾渾噩噩的看着鏡中的自己!
婦人的模樣有些滄桑,但就算她未施粉黛,卻依舊能看出那張美人骨!
此時一個嬤嬤裝扮模樣的人走了進來,“太妃,今日是年初一,宮裏送來了一些你愛的喫食,快來嚐嚐吧!”
婦人冷哼一聲,淡淡的瞥了眼食盒,“又是他送來的吧?我不喫,扔掉!”
“太妃,你這是何苦呢?”
“我說扔掉!”
嬤嬤嘆了口氣,停下手中的動作,“這好歹也是溟王的一片心意,老奴不會扔的,就給太妃放在這兒,太妃若是想吃了再打開。”
嬤嬤轉身走了出去,朝着楚君默二人所在的方向搖了搖頭。
沒多大一會兒,房間裏傳出一陣瓷器碎裂的聲音。
楚君默的眸色冷了冷,“血是冷的,怎麼捂也捂不熱!”
“太妃就是這般脾性,主子不必太過在意!”
楚君默的嘴角扯出一絲嘲諷的笑,“本王認識她的時間比你的長,比你更瞭解她,她沒錯,只是沒有心而已!”
“主子!”穆童有些心疼楚君默。
“別用這種悲憫的眼神看着本王!”楚君默操控着輪椅轉身離開。
穆童見狀看了眼緊閉的屋門,回頭連忙追上楚君默。
“皇兄那邊怎麼樣了?”
“主子放心,消息已經傳到了皇上的耳裏,他定不會放過這個探主子虛實的好機會!”
楚君默瞬間停了下來,竟從袖中拿出一盒女子用的妝粉,開始在臉上鋪了起來,就連嘴脣也沒放過。
爲了更顯得逼真一些,他還掏出一粒藥丸服下,整個人的精神立即萎靡了不少,就連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的,論誰看了這不都得是一個病入膏肓之人?
穆童推着楚君默一路往出宮的必經之路走着。
沒多大一會兒,一抹明黃色身影出現在二人眼前。
穆童連忙跪下行禮,“參見皇上!”
楚君默費力的擡眸,朝着隴楚皇拱手,“咳咳,皇兄,臣,臣弟參見——”
“多謝皇兄!”
隴楚皇看了看自己身後的宮人,揮手示意讓他們離得遠一些。
他這才又看向楚君默,“怎的才一段時日不見,皇弟就這般虛弱?”
楚君默掩脣咳嗽兩聲。
一旁的穆童連忙解釋道:“我家主子先前遭人暗算中了毒,一直沒有解毒之法,這才拖成了這個模樣!”
隴楚皇滿臉惋惜,“皇弟放心,朕就只有你這麼一個手足了,定不會看着你這般,朕立即就昭告天下,重金尋能人異士來爲皇弟治病!”
“不,不必了!”楚君默一臉遺憾的看向冷宮方向,“臣弟的身子,臣弟心裏有數,只是臣弟這一生從未娶妻,也未留下一兒半女,在臣弟走了之後,還希望皇兄能多加照看太妃一二!”
此時一旁的穆童配合的抹起了眼淚,“主子,你怎麼這麼命苦啊?長這麼大,連個女人的手都沒碰過!”
隴楚皇蹙眉,看向楚君默,“皇弟可還有心願未了?”
楚君默看向隴楚皇想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又給嚥了回去,“算了,臣弟本就是將死之人!”
穆童聞言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主子,你怎可這般想?”
言罷,他立即朝着隴楚皇磕頭,“皇上,我家主子他從小便不近女色,屬下斗膽,爲我家主子求一門親事!”
隴楚皇聞言眉頭緊鎖,“親事?”
他懷疑的目光在楚君默的臉上緩緩打量着,“皇弟可有中意之人?”
楚君默緩緩搖頭,“就臣弟這般模樣,恐怕也是有心無力吧?”
隴楚皇試探的開口,“皇弟覺得達雅公主如何?”
他不知楚君默此舉的目的是不是達雅公主?倘若是,那他還真是狼子野心!
“達雅公主?可是南黎前來的和親公主?”
隴楚皇點了點頭,“正是!”
楚君默苦笑一番,“皇兄是知曉臣弟的,臣弟本就不喜女色,這下屬動了心思也不過是病急亂投醫,想爲臣弟沖沖喜罷了,既然是沖喜,怎可委屈了一國公主從而毀了兩國邦交?”
“沖喜?”隴楚皇聞言鬆了口氣,“那皇弟可有推薦?”
楚君默搖了搖頭,“若有合適的人選,皇兄便看着辦吧,無論美醜,只要是個女人就行,反正沖喜,咳咳,擺設而已!”
隴楚皇這才又看向穆童,“你呢?可有爲你家主子舉薦之人?”
穆童拱手,“既然主子都沒要求,屬下只求皇上率先考慮四肢健全之人!”
隴楚皇很是意外,先前目中無人的楚君默竟也有今日?
他強壓住心中的喜悅,清了清嗓子道:“好了,此事朕已知曉,定會爲皇弟物色合適之人。”
穆童再次嗑了個響頭,“還希望皇上能快一些,屬下怕我家主子不能再等了。”
此時楚君默也配合的掏出塊手帕掩脣輕咳。
雖然楚君默極力掩藏,但隴楚皇還是瞥見了他手帕之上的一抹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