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內,經過安老頭一夜不眠不休地運功療傷,陸清的臉色終於有所好轉。大腦裏面那個小氣球,也恢復了不少活力,重新開始變得清晰一些。

    安老頭總算放下一顆懸着的心,能活過來就有機會,把陸清平放在牀上。

    陸清緩緩睜開雙眼,看到師父,陸清眼中已是溼潤,知道這次是師父救了自己。

    “咳咳……,師傅,您來了。”

    “嗯,我要是不來你就徹底掛了。你呀,太沖動了。那可是修士,師父遇到他們都能被拿捏得死死的。你那點微末手段還跟人家拼,不是雞蛋碰石頭麼。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道理還用我教你麼!‘‘

    “咳咳……,我知道,可是當時我知道他們要對若惜不利,咳咳……,我就忍不住了。”

    “嗯,師父知道你們倆的感情,但再衝動也要量力而行的。幸虧那個老頭讓你毒死了,不然你肯定就被人家滅了!”

    “啊!那個老頭死了呀,咳咳……,怎麼死的?”

    “我也不知道,只是看他好像變成一個木頭人,連化屍粉都化不掉。”

    “咳咳……,那我知道他怎麼死的了,應該是被牛毛針反彈回去正好射中他了。”

    “好啦,你先別想了,你的小命是撿回來了,先好好休息。”安老頭命令道。

    陸清輕輕的合上了雙眼,休息了一會兒,老頭看着說了幾句話就很疲憊的陸清,心中不由的暗歎:這個徒弟呀,不論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在他心中太重了。

    “咳咳……,若惜她怎麼樣了?”陸清閉着眼問道,眼角已經流下了清淚。

    “她沒事兒,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你先安心養傷吧。”老頭違心地說道。

    “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咳咳……我還擔心她出事兒了。”

    “師傅,我是不是已經廢了?我感覺根本無法運功了。”陸清再次睜開眼睛,看着安老頭。

    “屁話,我的徒弟怎麼能廢了,你只是傷勢很嚴重,遲早能恢復的。”

    “呵呵,師父,我的醫術好像比您好吧,咳咳……,我自己知道什麼情況的,只是想確認一下而已。”

    “呃!說實話很傷人的。好吧,你現在經脈全都斷了,臟器也有不小的損傷,你先把臟器養好。”

    “你醫道精通,可知有什麼藥可以修復經脈的,師父給你去找。”

    “呵呵,師父,是有這樣的藥,但我初元域可沒有,師父就不用去找了。咳咳……,師父可聽過中元元巨這個名字?”陸清問道。

    “這個師傅也沒聽過。”

    陸清在懷裏摸摸索索地掏出了那塊金屬片,遞給安老頭。老頭仔細看了看,上面那幅畫很陌生,肯定從未見過。

    “我在中元境待的時間並不長,只去過兩個國度,所以對中元境並不熟悉。要找到這個地方,只能多去幾個國度找。”

    “嗯,等傷好點,我會去這裏。咳咳……,我有種預感,我可以在這裏治好我的傷,還有師傅要找的機緣。”

    接着,陸清便把怎麼找到這張金屬片的經過講給老頭聽。最後說到,那個老者就是被這個金屬片反彈的牛毛針擊斃。

    安老頭聽得是目瞪口呆,他也肯定這不是凡物,裏面應該有很大的祕密。

    “好,等你傷好點,爲師帶你去找這個地方,你先養好傷。”

    陸清講了這麼多,又感覺有點疲憊,便沉沉睡去。

    他再次夢到上次的場景,聽到那句“陸郎,我走了。”他怎麼追也追不上,眼看着凌若惜的身影消失在天邊。

    心口一痛,從夢中驚醒,一口鮮血吐出。他已經預感到一絲不對勁,兩人在一起的時間雖然不算長,但兩人之間彷彿有一種心靈感應,他感應到凌若惜已經遠遠地離開他。

    安老頭的身影從屋外閃了進來,看到陸清吐出的鮮血,急忙扶起陸清,運功探查了一下陸清的傷勢。陸清的體內已然好轉的狀況,又有些惡化了,安老頭不由得眉頭緊鎖。

    他知道陸清可能覺察出什麼,這次吐血,應該是心病所致。如果沒受傷,這種心病只要心結打開,好得就快。但陸清現在重傷在身,這種心病的傷害就大了。

    猶豫再三,還是開口道:“傻小子,師傅跟你說實話吧,凌丫頭確實好好地活着,而且她的將來會很精彩。她被一個女修士帶走了,應該是她有修仙的體質。”

    “師傅去晚了一步,不過即使師傅能趕到,也攔不住人家。”

    “那個女修強大得難以想象。雲城主上去阻攔,那個女修隨手一揮就把雲城主打成重傷,這種人根本不是我們所能抗衡的。”

    “凌丫頭臨走給你留了一句話,她說等你用八擡大轎去娶她。傻小子,你覺得你現在有能力去麼?”

    “師父一直認爲你將來一定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強者,這次雖然受了重傷,筋脈盡毀。但師父相信你一定能重新站起來。你現在要戰勝你的心,把心病抹殺了,你才能恢復。”

    陸清眼中含淚道:“師父,我知道,咳咳……,您放心,徒兒不會被打倒,徒兒有信心重新站起來。我一定會用八擡大轎把惜兒娶回來。”

    “好孩子,你有信心就好。先好好養傷,等好差不多了我們就去中元境。師父不求什麼機緣,只求有朝一日,你能站在世界之巔。可以保護你的家人和朋友,讓宵小之輩聞風喪膽。”

    “張潛,你進來一下。”

    張潛從外屋走了進來。

    “你去凌威那裏,把凌姑娘被劫以及陸清受傷的事兒告訴他。讓他立刻飛書凌家,用最快的方法,把剩餘的參丹都送過來。陸清的病情惡化了,必須用參丹來調養!”

    “路上注意行蹤,現在還不知那個修士有沒有找到這兒。通知的時候,讓凌家也注意安全。”

    “是,老主人,我馬上去。”說罷,一閃身,便出去了。

    安老頭轉回頭,看着再次沉睡的陸清。心中嘆道:哎,福兮禍兮,皆有天數。一切全要靠你自己,你能堅持住,爲師一定會不遺餘力相助於你。

    爲師相信你,你更要相信自己,天下沒有過不去的坎。

    自己之所以告訴陸清真相,就是期望陸清的心能堅持住。剛纔的一口血,基本把之前的治療全部毀掉。現在陸清的心脈也嚴重受創,大腦那個小氣球又重新變得灰暗。

    老頭把陸清扶起,再次輸入真氣療傷。片刻之後,便放棄了,現在他也不敢輸入真氣了。

    剛剛輸入真氣時,陸清再次受損的經脈,已經承受不了真氣的衝擊。只好停下,等待奇蹟的出現吧!

    半個時辰後,張潛回來了,凌威也跟了過來。看到凌威那焦急的神色,老頭苦笑一下。凌威深躬一禮後,便看向病牀上的陸清,不由得眉頭緊鎖,陸清現在的狀態確實太差了。

    三人來到外屋。老頭問道:“飛書已經發了吧?”

    “嗯,張潛跟我說之後,立刻就發出了。即使晝夜不停,快馬加鞭,估計也要兩天才能到。不過我已經告訴爹爹,讓信鴿先帶回兩枚。最快明早就能到,這樣能讓妹夫儘快服用。”

    老頭憂心忡忡道:“嗯,做得不錯。這次清兒這一劫,能不能挺過去全靠他自己,參丹起的作用也不大。”

    “凌丫頭這一去,很可能是天人永隔。你們也不用太擔心,畢竟她走的是一條長生之路。正常這是個好事兒,只是凌丫頭這種情況特殊一些,這兩個娃娃的感情太深了。”

    “唉!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希望兩個人都在心中保持一份執念,這樣兩個人或許此生還能相見。”

    凌威此時心中也是百感交集:“前輩說得對,他們之間的感情真的太深了。這也是把雙刃劍,兩個人能利用好,那在心裏就是一種共勉。”

    “我相信妹夫能渡過這一劫。跟他相處這幾天,我不只是看到他的強大,也給我帶來一種自信。他這樣一個天才妖孽絕對不會泯然衆生。”

    “嗯,我這裏沒什麼事兒,等參丹到了,你立刻送過來就行。這兩天你準備好一副車駕,等參丹全部送過來,我三人就去中元境,清兒的傷只能在路上養了。”

    “前輩放心,我一定準備一副最好的車駕。妹夫醒過來,您告訴他安心養傷,若惜肯定會等着他。”凌威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