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揚的鐘聲在空中迴盪着,鐘聲響過,王人孫對着江楓雙手合十,嘴裏喃喃道:
“阿彌陀佛!昔日我的摯友魔教教主葉鼎之死後,我便一直在這寺中修行,希望老天能夠寬恕我當年的罪孽。”
“如果說心中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就是他的兒子葉安世。
“如今看到故人之子,竟然能夠結交到江少俠這樣的朋友,我也就心安了。”
“接下來要殺要剮,王某悉聽尊便!”
王人孫話音剛落,已然將手中的破戒刀遞到了無心面前。
“忘憂師父曾對我說,要時刻以慈悲爲懷,我這次來,只是爲了給師父做場法事,並非爲了要來殺你!”
無心卻並沒有接刀。
直接便從碎空刀王人孫的身前走過。
“我倒是想一刀有個了斷,昔日的事情牽扯到太多因果,你不殺我,後面恐怕會更加麻煩!”
王人孫嘆了口氣道。
不過該來的躲不過,他這輩子虧欠無心太多,當年要不是他的背叛,魔教教主葉鼎之也不會東征身死。
現在無論無心提出了什麼要求,他必然都會盡全力完成。
想到這裏,王人孫轉過身去,看向大梵音寺的法蘭尊者,打算替無心提出這個請求。
然而……
就在他剛要開口的瞬間,寺外卻突然又闖進七位武僧。
“沒想到當年的碎空刀王人孫竟然變成了這副模樣,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你向他能夠贖什麼罪孽?”
此時,七位武僧已經排好了陣型,中間那位身穿黑袍的,身材魁梧的中年僧人正是如今的九龍門主持大覺禪師。
“囉裏囉嗦!”
“我跟故人之子敘舊,關你什麼關係?”
王人孫見九龍門竟然擺出了本相羅漢陣,顯然是鐵定了心要對付無心,頓時沒有了耐心,提刀就準備過去破陣。
“還是讓我自己來吧!”
此時無心卻突然走了過來,對着衆人說道。
無心心裏明白,九龍門的七位高僧不是知道江楓的存在,這才膽敢闖進大梵音寺抓人。
若是江楓當真出手,恐怕彈指一揮間就能輕易破陣。
不過他想起小時候,大覺禪師到寒水寺抓他,是忘憂師父替他攔了下來。
既然如今忘憂大師已經不在,那麼無心便想着靠自己來了卻這樁因果。
至於六扇門總捕頭金九齡,以及掌香大監瑾仙,此時當然根本不敢多說什麼,跟着也退到了青石廣場的外圍。
其實在那六扇門總捕頭金九齡心裏,竟然還有一絲莫名的爽快。
他縱橫天下二十餘年,從來沒有喫過今天這樣的大虧,本來早就已經鬱悶的不行。
可是當他看到九龍門的七位高僧,居然跟自己一樣,眼巴巴的闖進來送死,心裏頓時感到平衡了不少。
屬於典型的因爲自己淋過雨,所以我要將別人的傘撕掉。
與此同時。
無心已經開始闖陣,揮手之間,便已經凝聚出七個金色的般若心鍾,瞬間九龍門的七人困在了裏面。
“破!”
就在其餘六位高僧快要支持不住的時候,大覺禪師驟然使出音波功,靠着渾厚無比的內力,硬生生的將所有的般若心鍾震爲了齏粉。
“無心,你今日別想逃走!”
“當年如果不是忘憂老和尚非要保你,十二年前你就已經早登極樂世界。”
“不過等到今日,也無非還是同樣的結果而已!
說話間……
大覺禪師的身後已經驟然浮現出一個巨大的金剛虛影,直接對着無心揮拳過去。
無心眉毛微皺,擡手一招,那些碎裂的金色般若心鍾再度匯聚了過來,重新組合成一面巨大的般若心鍾,將大覺禪師的攻擊擋了下來。
“這是寒水寺的的鎮派絕學般若心鍾,難怪會有如此的威力!“
當大覺禪師看到無心的動作後,臉上閃過一抹詫異。
要知道。
般若心鍾乃是一種佛門絕學,一旦練成,就能在千鈞一髮之際,將對方的攻擊擋住,從而保住性命。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
修煉者一旦能夠將這門武功練至圓滿境界,幾乎能化解所有攻擊。
當然,以無心此刻自在地境巔峯的修爲,還遠遠沒有達到這一步。
因此,他也就無力使出般若心鐘的最高奧妙,沒有方法去化解大覺禪師背後的那道巨大無比的金剛虛影。
換句話說……
同樣還是這門絕學,但如果是由江楓使出般若心鍾,恐怕一招之間,九龍門的七位高僧便已經全部躺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