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冰冷少帥荒唐妻 >第616章 這病,我能治
    脫了上衣的大夫姓邱,魯地人士,有一味祖傳治療胃疼的藥方,專治胃疾,幾乎是藥到病除,在魯地頗有名氣。

    顧輕舟請了他來。

    這位邱大夫叫邱迥,平日裏愛憎分明。顧輕舟的挑戰書,始終在他心中過不去。況且他犯病以來,也是把一切都看開了,故而直接詢問。

    他也不怕死,顧輕舟再有權勢,能耐他何?

    衆人圍過來。

    顧輕舟亦然。

    邱迥的心口,有一個類似桃子般的腫塊,四周的肌膚髮黑。

    “心瘕!”

    在沉默中,有人脫口而出,把這個可怕的病症說了出來。

    人羣裏沸騰了起來。

    “原來這就是心瘕!”

    “老夫行醫三十年,這是頭一回見到真正的心瘕。”

    “心瘕啊,這.......”

    離得遠處的,不知這邊發生了什麼,紛紛伸出腦袋,詢問何事。

    有人就告訴他們,那邊有個患了心瘕的大夫。

    “心瘕是必死之症,我也沒見過,快快讓我去看看!”

    “誰如此倒黴,居然患了心瘕?這可不是常見病。”

    “是山東的邱迥,治療胃疾的那位。”

    大堂裏嘈嘈切切。

    顧輕舟近距離看着邱迥,仔細看了他身上的心瘕。

    心瘕是中醫裏的必死病症。

    學醫的開端,師父會教徒弟,醫者不是神仙,要能接受自己的失敗。遇到了必死之症,不能出手,否則病人死在自己手裏,砸了招牌事小,被病人家屬索命事大。

    招牌和命都沒了,還怎麼行醫?

    所以,行醫之時,也要保護好自己。爲此,必死之症,醫者沒必要出手。

    心瘕在必死之症的首位。

    之所以排在第一,因爲這種病,很容易被當做火癤子。

    大夫一瞧,哦,原來是心口生了個火癤子或者瘤,很簡單嘛,依照火癤子的處理,給它割了。

    然後,病人就死了。

    這種心瘕,一碰必然會死人。

    一旦死人,病人家屬是絕不會放過大夫的,大哭大鬧讓大夫賠的傾家蕩產是輕的,遇到脾氣火爆的,直接就把大夫打死。

    輕則賠上聲譽和家當,重則沒命,大夫們就學精了。

    只是,這種心瘕到底罕見,有的人從醫十幾年纔會碰到一個病例,有的人一生未見。

    哪怕如此,卻是人人都牢記心瘕的特徵:其形若桃、皮下隱約可見流質,四周肌膚髮黑,整個病人肌膚髮黃。

    邱迥的病狀,完全符合心瘕的描述,他就是患了心瘕。

    “這可如何是好?”有人很擔心問邱迥,“邱大夫,你不去看看西醫?”

    邱迥哈哈大笑:“生死,邱某早已看淡了。少夫人自稱通曉天下難症,不知能否治好我這個病?”

    衆人全部看着顧輕舟。

    他們心想:這位少夫人也是夠倒黴的。

    她開醫藥大會,吹牛把衆人都請過來,肯定是帶着目的的。也許她要揚名,也許她想要蒐羅天下值錢的藥方。

    不管是哪一種,她都心懷叵測。

    衆人明知道是鉤,卻不得不咬鉤,紛紛被司顧輕舟給釣了上來。

    若是沒有大事,顧輕舟會說幾句好話安撫,花點錢讓衆人喫好玩好,然後再利用權勢得到一點祕方,贏得盆滿鉢滿。

    這麼大的好事,做起來自然不費勁了。

    然而,邱迥得了心瘕,而且他是有意讓顧輕舟不得收場,千里迢迢從山東趕過來,給顧輕舟添堵。

    “這個邱迥,實在是恩怨分明,太耿直了。”有人在心中笑。

    邱迥看着顧輕舟,臉上也有笑。

    他雖然笑着,心中卻是情緒莫名。

    剛發現得了心瘕,是兩個月之前。醫案上記載,心瘕活不過半年,哪怕是挑破也是會死的,這是必死之症。

    當時,邱迥失魂落魄,爛醉如泥。

    他才五十歲,他的兒子們剛剛成家立業,他的聲望正在上升,他即將是人人敬重的老大夫時,他卻活不成了。

    操勞了半輩子,他想着頤養天年,結果卻這樣短命。

    有同行問邱迥,爲什麼不去看看西醫,邱迥回答說什麼看淡了,其實他早已把各大西醫院跑遍了。

    他之前還去了趟上海。

    西醫剛到中國的時候,聽聞中醫對心瘕敬畏如蛇蠍,一陣嘲笑。

    他們說,這就是肌膚上的瘤子,割了就能痊癒。

    西醫們動手了。

    不出所料,他們和其他不信邪的中醫們一樣,割破了心瘕,導致病人沒活過五個小時。

    再後來,西醫們就承認:“這是我們未知的疾病,目前還沒有攻克。”

    得知西醫也無法救命時,邱迥曾經嚎啕大哭過。

    他實在不想死!

    到了現在,他也沒有看淡生死,他只是在人前僞裝罷了。

    說邱迥給顧輕舟找麻煩,其實他也是抱着渺茫的希望,希望顧輕舟可以救活他。

    “少夫人,這個病你能治嗎?”邱迥再次問顧輕舟。

    旁邊有大夫看不過眼,道:“此乃心瘕,是必死之症,少夫人可能會治療?邱大夫,你這話分明就是爲難。”

    顧輕舟也是輕狂了些,可不能這樣對待她。

    逼迫她治療必死之症來懷疑她的醫術,對她不公平。

    對其他大夫而言,他們也被病患或者病患家屬這樣逼迫過,他們自己知道艱難,實在不忍心顧輕舟也遭受這樣的刁難。

    大有兔死狐悲之感。

    “是啊,少夫人的醫術,用正常的手段來證明即可。心瘕是什麼病,大家都清楚。我們是醫者,不是流氓土匪。”又有人道。

    這時候,就有不少人站到了顧輕舟這邊。

    顧輕舟的善待,讓有些人已經忘記了她寄信時候的張揚和羞辱。

    世人多半是善良的,心敏銳而慈善,會下意識站到弱勢那一方去。

    “邱大夫,你應該在家裏陪陪家裏人。”

    “少夫人,不如請邱大夫先去休息吧,他已經有點不舒服了。”這是說邱迥故意挑釁。

    大家七嘴八舌的時候,顧輕舟突然開口對邱迥道:“讓我把把脈。”

    衆人微愣。

    這還需要把脈嗎?

    明明是很確定的病例,顧輕舟爲何不死心?

    不過,大家也不好打擾她,任由她給邱迥把脈。

    約莫過了五分鐘,顧輕舟把脈結束,又看了眼邱迥的舌苔,她這才道:“這病,我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