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冰冷少帥荒唐妻 >第1288章 死灰復燃
    顧輕舟送完了高橋荀,去了程渝那邊。

    程渝百無聊賴,正在看書,看得聚精會神。

    顧輕舟湊近,發現她在看《南史》,非常詫異:“喲,裝起學問人了?”

    程渝道:“聽說南朝有皇帝斷袖的故事看,比花邊小報帶勁,我瞧瞧是不是真的。”

    顧輕舟:“......”

    她忍無可忍,按了下程渝的肩膀,把程渝往牀頭按去。

    程渝不解:“幹嘛?”

    “想把你扶上牆。”顧輕舟道。

    程渝甩開她的手:“滾蛋吧你,你纔是爛泥。”

    顧輕舟奪了她手裏的書。

    她往牀上一靠,問程渝:“想聽哪一段?我念給你聽。”

    程渝表情卻放空了下。

    她猶豫了下,問顧輕舟:“高橋來做什麼?”

    顧輕舟道:“他一直對你不死心。”

    “真奇怪。”

    “什麼奇怪?”顧輕舟問。

    “他喜歡我什麼呢?那時候就非要活個樣子給我看,很英勇;如今知我落魄又來靠近,很卑微。一個人這樣勇敢又這樣卑怯,這就是情嗎?”程渝問。

    她一輩子沒有爲誰這樣過。

    哪怕小時候喜歡司行霈,也是直來直往,以權壓人。

    高橋荀的執着,程渝沒有什麼感動,反而莫名其妙。

    “嗯。”顧輕舟有點酸澀道,“這就是情。”

    “他幹嘛不找個靠譜的女人,再投放這一腔炙熱呢?”程渝問,“他對我,不是自找苦喫嗎?他都知道我不是什麼好東西的。”

    顧輕舟不是情聖。

    “這又不是一件首飾,想送給哪個女人就給哪個女人。”顧輕舟道,“情難自禁這個詞,你懂不懂?”

    程渝眼神放空了片刻,看樣子是有點懂了,卻又不算聽進去了。

    感情的課題真的很難做。

    顧輕舟自己,就是司行霈死纏爛打追來的,她來傳授經驗,實在貽笑大方。

    “不懂也沒關係。”顧輕舟道,“世上的事多不勝數,人一生能遇上的,也不過鳳毛麟角。

    遇不到就不會懂,這是很自然的,跟年齡或者能力無關,只是一種閱歷,我素來不渴求這種領悟。”

    程渝笑了笑,好像被顧輕舟說動了。

    她看着顧輕舟:“你如何坦然面對其他人對你的感情,除了司行霈之外?”

    “沒有。”顧輕舟道。

    程渝嗤之以鼻:“怎麼會沒有?我看那個蔡長亭,就對你有情。”

    顧輕舟斜睨看向她:“你沒聽出來我的意思?”

    程渝愣了下。

    旋即,她才明白了顧輕舟的話。

    其他人的感情,顧輕舟壓根兒不往心裏去。喜歡她或者討厭她,都是她無法阻止的。

    與她無關,哪裏來什麼坦然不坦然?

    這些感情,在顧輕舟而言,都是空無一物,所以她說“沒有”。

    程渝拍了下她的手,道:“鐵石心腸的女人吶。”

    顧輕舟和她聊這個,並不是很開心。

    她刻意不接話。

    半晌,顧輕舟才道:“我正月十三打算回嶽城。十四是玉藻的生日,她兩歲了。十五是元宵節。我回去過節,你要不要跟我去?”

    因爲程渝,顧輕舟答應跟司督軍和司瓊枝過年卻失約了。爲了彌補,顧輕舟打算回去過元宵。

    司家的團圓,甚至司玉藻,對程渝而言都是一種衝擊。

    她現在不想看到親情,或者孩子。

    “不了。”程渝果斷拒絕,“我打算休養一個月,讓自己能及早恢復。我還年輕,不能作賤自己的身體,要不然往後幾十年拖着殘軀,活受罪。”

    顧輕舟詫異看了眼她。

    這麼多日子了,程渝終於會說人話了。

    “是這個道理。”顧輕舟道。

    一轉眼,就到了正月十三,顧輕舟凌晨出發了。

    她離開之後,程渝又感覺空蕩蕩的,這種感覺最近常見,她原本是習慣了的,卻難受得厲害。

    中午時,程渝睡了一覺。

    等她醒過來,喊了傭人給她端了水洗臉漱口,又喊傭人端小點心給她。

    忙碌一番,程渝對傭人道:“你們出去吧,我自己看看書。”

    傭人道是。

    不過片刻,房門又被敲響。

    程渝隨口道:“進來。”

    她只當是女傭,可進來的人讓她大吃了一驚。

    “高橋?”程渝錯愕看着推門而入的身影,還以爲自己眼花了。

    高橋荀有點拘謹,站在門口,想往裏走又停下了腳步。

    他是翻牆進來的。

    院子裏沒有人,傭人們各自忙碌,沒人留意到他。

    他敲開了門,還有點恍惚,沒想到如此輕易。

    高橋荀知道顧輕舟走了。

    他想着,這邊的副官都是顧輕舟的,她出門肯定有人護送,院子裏的守衛會放鬆。

    一切就如他猜測那樣。

    真見到了程渝,他還是有點不真實感,隨手關上了門。

    “我......我知道了你的事,想來看看你。”高橋荀低聲道。

    程渝瘦了,原本就纖柔的下頜更尖了。好些日子不見陽光,她更加的白了,只是非正常的白皙,有點病容的慘白。

    “你好點了嗎?”高橋荀問。

    程渝可能是太喫驚了,一直沒再開口。

    她定定看着高橋荀。

    最近的大起大落,讓程渝的心情發生了很多改變。

    曾經那點壓抑不住的痛苦,此刻全沒有了。她望着高橋荀的面容,以前覺得無法坦然辜負的感情,都變得毫無意義。

    她想起了顧輕舟那句“沒有”。

    這一刻,她心中輕飄飄的,沒有了高橋荀。

    所以,他不管是執着還是憎恨,程渝都難以上心。

    感情實在易變,而她更易變。

    “我好多了。”程渝道,“你這樣也太不禮貌,怎麼不提前打個電話?”

    說罷,她喊了辛嫂。

    高橋荀正要阻止,辛嫂已經進來了。

    “這位......”辛嫂錯愕看着高橋荀,“您什麼時候來的?”

    高橋荀正想要找個說辭,不想這麼快被趕走,就聽到程渝對進來的辛嫂道:“給高橋先生上茶吧。”

    原來,不是要趕走他。

    高橋荀鬆了口氣。

    程渝道:“我還不能起牀,你先坐。”

    高橋荀坐到了對面的桌子上。

    他們寒暄了幾句,高橋荀的來意就快要脫口而出了。

    他掙扎了下,還是道:“阿渝,我有幾句肺腑之言,想說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