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冰冷少帥荒唐妻 >第1681章 第一次殺人
    司玉藻被挾持,對方在她耳邊道:“不許出聲,否則我殺了你。”

    是個女人。

    司玉藻沒回答,挺直了後背,讓身後的女人以爲她渾身僵硬,已經嚇傻了。

    她是不怎麼怕的。

    這種訓練,她父親給他們姐弟都做過,是防止他們遇到了意外。

    司玉藻的經驗不是很豐厚,因爲每次這種訓練的時候,她都會發笑。而她父親,可以把自己的兒子狠狠摔在地上,卻不忍心折騰司玉藻,每每就讓她混過去了。

    父親還說:“我這是溺愛你,將來你如果出事了,儘管回來怪我,我做父親實在不太稱職。”

    司玉藻很想說,他做父親是極其稱職的。他疼愛孩子又顧家。

    只是,他總是把兒子們當下屬這毛病,可能要改一改。

    想到了這裏,司玉藻的小刀已經不着痕跡滑到了她的掌心裏。

    “不許動!站住!”就在她要行動的時候,身後的女人突然厲喝。

    司玉藻擡眸,看到對面走廊上有人影閃過,又藏到了角落裏。

    “你跑不掉了。”對面的人喊話,“叛徒也想要長命百歲嗎?”

    司玉藻聽出來了。

    是芳裀。

    她之前還在想,這個扼住她喉嚨的女人,會不會是個好人,因爲害怕纔想要找個擋箭牌?

    此刻,她的疑惑消失了,這女人並非善茬。

    司玉藻小姐幫親不幫理。芳裀是張叔叔的下屬,既然是芳裀要殺的人,自然就是壞人,管她是做什麼的。

    芳裀又說了句什麼,這女人冷笑着答話。

    女人說話的時候,注意力稍微鬆懈,司玉藻留意到她的手力道輕了兩分,當即抓住了這個機會。

    她快速舉起了手裏的刀,反手刺入了那女人的喉嚨。

    她的動作很嫺熟。

    這也是她阿爸教過的。

    當他們遇到困境,怎麼反敗爲勝,是她阿爸的絕活。

    司玉藻雖然不是個好下屬,不能做到父親要求的一分不差,但勉強算是個好學生,把父親示範過的都學會了七八成。

    女人不由自主鬆開了,死死捂住喉嚨。

    血濺了司玉藻滿身滿臉。

    那女人睜大了眼珠,難以置信的倒了下去。

    芳裀還在喊話,但兩句之後,對方不應答了,她就做好了衝上來的準備。

    “芳裀,你過來吧。”司玉藻道。

    芳裀震驚。

    她都不知道,叛徒挾持的女學生,居然是司玉藻。

    她剛剛還在想,兩分鐘要擊斃叛徒,就假如那個女學生命不長,那麼她只能犧牲她了。

    若她真的犧牲了司玉藻,張辛眉肯定要斃了她。

    芳裀簡直像是撿回了一條命。

    她快步跑過來,見叛徒已經倒在血泊裏,不停抽搐掙扎,活命的可能性不大了。

    “你做的?”她看向了司玉藻。

    “嗯,她挾持了我,我就先下手爲強了。”司玉藻道。

    說到這裏的時候,她的聲音有點發顫,因爲地上的女人不動了。

    無數次的演習,可從來沒有真正殺過人,司玉藻發現想象和現實差距很大。

    想象中的利落沒有,司玉藻的手莫名發顫,刀也掉到了地上。

    芳裀道:“放心,下次就好了,第一次都有點過不去。我把屍體扛走了,你把地上的血跡清理下。我會跟九爺說,記你一筆功勞。”

    說罷,芳裀脫下了叛徒的外衣,裹住了她還在流血的脖子,把她往肩頭一扛。

    司玉藻很佩服。

    芳裀看着纖瘦,卻有一把好力氣。

    “你......是要扛着她翻牆嗎?”司玉藻問。

    芳裀點頭:“對,我翻牆走,走校門太過於顯眼了,現在還有學生在活動。你掩護我到牆角吧。”

    盧師兄在這個時候也跑了過來。

    他還沒有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司玉藻就直接對他道:“師兄,你把地洗一洗,我馬上回來。”

    地上的血跡,讓盧師兄覺得很浪費。他看了一會兒,想象這些血裝在袋子裏,給病人救命的樣子,有點肉疼。

    司玉藻陪着芳裀到了牆角。

    芳裀先把叛徒的屍體扔了出去。

    然後,她自己爬了上去。

    她快速消失在院牆的那邊,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

    司玉藻站着看了很久。

    明明一切都歸於寂靜了,她還是站在那裏,看着牆頭。

    宋遊走過來,故意放重了腳步,還用力咳嗽了聲:“大小姐。”

    司玉藻這纔回神。

    “怎麼了?”宋遊問。

    司玉藻道:“我這些年一直覺得自己缺點什麼。不管是中醫、西醫還是跟着阿爸訓練,都好像有什麼沒有填滿,我現在知道了......”

    “知道了什麼?”宋遊有點擔心。

    他家大小姐很容易出幺蛾子。

    司玉藻的話,到了舌尖,她意識到這是宋遊,告訴了他什麼,他轉身就告訴她姆媽,因爲他是太太的人。

    她忍住了。

    她在這個瞬間明白,她想做個戰士,一個真正有用的人。

    她學醫多年,都是跟着她母親見習,哪怕自己開方子也是藉助她母親的名頭;她跟着父親學習槍法和實戰,也只是過家家,從來沒有人威脅過她的生命。

    她羨慕芳裀——芳裀可以站在舞臺上,表演風情萬種,歌喉婉轉悅耳;也可以深夜扛着一個死人,身手矯捷。

    司玉藻不是被父母養在溫棚裏,但她的人生的確少了點真實。

    她看似離開了父母,實則保護罩從未離開過她。

    她有宋遊和李效兩個副官,還有漁歌。

    “我也想走真正的路。”

    司玉藻回到了教學樓。

    已經很晚了,更加不會有同學過來。盧師兄累死累活的,提了一桶又一桶的水,把地面徹底擦乾淨了。

    “還聞得到味道嗎?”盧師兄問。

    司玉藻果然聞了聞。

    空氣裏淡淡的血腥味是無論如何也散不掉的。

    宋遊打開了手電,到處照一照,已經沒什麼血跡了。

    “很乾淨了。”宋遊道。

    盧聞禮點點頭:“哪怕有血跡也沒關係,明早就會變成暗紅色,甚至和地磚融爲一體,看不出來。”

    幾個人離開了教學樓。

    宋遊開車過來的,如今再開回去。司玉藻坐在汽車裏,慢慢想着心事。

    她沉默不語。

    宋遊不知她今晚是嚇壞了,還是打算鬧幺蛾子,很擔心從後視鏡裏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