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冰冷少帥荒唐妻 >第1930章 勝利
    拳館管事打量顏棋一行人。

    他未見過顏棋,她喊出自己祖父名諱,把顏家擡出來,自然是不能得罪,可誰知她身份真假?

    萬一是作假,以後拳館豈不叫人笑掉大牙,被一名小女子唬住?

    爲今之計,是彼此都出一難題,雙方各退一步。

    管事覷着範甬之:“先生相機必定要留下。前日有記者鑽進來拍照,才新立規矩,不知者無罪。

    既如此,給先生兩個選擇:一、留下相機,看完比賽離開,皆大歡喜;二、上臺打一場,贏了不僅可以拿走獎金,相機也一併奉還。”

    他們說話時,看客們都能聽到,也能看到。

    範甬之瞧着一文弱書生,肌膚白得不太像是南洋人,管事推測他乃家中嬌養小少爺。有點少爺脾氣,但給了他一個臺階下,他應該知難而退。

    “算了,範大人。”顏棋拉了下範甬之的袖子,然後又對管事喊,“相機給你們做什麼?把膠捲給你們不就行了嗎?”

    “小姐所言不差,膠捲就行。”管事道。

    範甬之卻輕輕扶了下她的肩膀:“沒事,我動動筋骨,很久沒動了。”

    他說罷,脫下了自己的襯衫和皮鞋,把相機和襯衫小心翼翼交給了謝尚寬:“口袋裏還有膠捲,別弄丟了。”

    謝尚寬知曉範甬之拳腳厲害。

    他祖父去英國的時候,帶着家奴三百多人,其中有專門的武師。那些武師都是當兵的出身,身經百戰。

    範甬之的父親不愛學,範甬之卻是從小跟着家中老僕習武。後來,他還開了個拳館,專門教一些留學生或者武藝愛好者。

    他不缺錢,只是有這個愛好罷了。

    顏棋也知曉他會功夫,卻很擔心,怕他不敵這些擂臺賽以此爲生的武師們。

    “......有什麼規矩?”範甬之問管事。

    管事沒想到他還真敢,眼底帶笑:“簽下生死狀,上了擂臺,生與死都與我們無關。”

    “胡說,你們明明不打生死的比賽!”顏棋大怒。

    管事表情陰測測:“這場例外。”

    顏棋:“......”

    她轉身要走,回去去搬救兵,卻被拳館的人圍着,暫時不准她走。

    “你知道我祖父是誰,我爹哋是誰!”顏棋聲音更厲,“你們等着,我爹哋叫人端了你們的老巢!”

    範甬之走過來,輕輕拍了拍顏棋的肩膀:“沒事,你稍等。”

    那邊,生死狀已經端了上來。

    管事一招一式,都在逼得範甬之自退,保全雙方顏面。

    可範甬之卻一根筋似的,非要把膠捲帶走。

    他寫下了自己的名字,轉身下了看臺。

    謝尚寬也很緊張,卻不停安慰顏棋:“別擔心,甬之的拳腳功夫很厲害的,他那不是花拳繡腿。沒事沒事,他想要打一場比賽,讓他試試。”

    範甬之上了擂臺,管事衝旁邊人使了個眼色。

    片刻之後,範甬之的對手也上了擂臺。

    那人一出來,整個地下室突然安靜了下來,繼而爆發出雷鳴般的叫好聲。

    顏棋一瞧那人:是馬來人,有黑人血統,個子有一米九,看着比範大人高,而且很壯實,渾身黑黢黢的,肌肉虯結。

    “爲什麼叫好?”顏棋忙問旁邊人。

    旁邊男士對漂亮小姑娘挺有好感,又知曉她是小白臉的女伴,很同情道:“那是此地拳王。拳王手下,從無活口,今天難得見到生死鬥,賭金翻十倍。”

    顏棋一張臉慘白。

    謝尚寬也覺得管事卑鄙,可範甬之已經上了臺,一聲鑼鼓響起,比賽正式開始了。

    顏棋不敢看。

    她再也忍不住,趴在謝尚寬的身後,把自己和視線都藏起來。

    謝尚寬不停安慰,不知是安慰顏棋,還是安慰他自己:“沒事,沒事。”

    擂臺上的範甬之,與拳王鬥了起來。他們這種比賽,講究快、狠,一旦拖下去,體力消耗,很可能被對方一拳打死。

    故而剛開始的幾招,招招都很兇險。

    範甬之看上去文弱,所有人都在下注,賭他會被打死。

    然而幾招之後,他卻隱約佔了上風。他的攻勢,急且快,每一招都不留餘地,極其狠辣。

    顏棋心裏急轉:“我要趕緊走,回去找爹哋來幫忙!”

    她留在這裏,幫不了範大人。

    然而,打手們圍住了她和謝尚寬,不准他們離開。

    顏棋腦子裏亂成了一團糟。

    突然,人羣裏爆發出一聲喧譁。

    顏棋生怕是範大人受傷,急忙伸頭去瞧,卻見範大人一拳擊向了那拳王胸口,將他打退了兩步,臨時穩佔上風。

    管事臉色不太好。

    這位管事很有經驗,這麼幾招看下來,他心裏突然在發抖:上去的那個小白臉,可能會打死他的拳王。

    拳王給他斂財無數,是他的寶貝,之前也培養了他十年。這個地下拳館,都靠拳王撐着。

    誰能想到,這麼個小白臉,功夫這樣厲害,而且臨戰反應迅猛,絲毫不輸給經驗豐富的老手?

    “範大人!”顏棋則驚喜大叫。

    範甬之渾身汗透了,呼吸都炙熱。他累得厲害,心裏卻一點也不急。他自己知道還沒有到力竭的時候,還能有個爆發。

    他趁着這股子爆發,突然發難。

    衆人只見他拳法快如疾風,幾招過去之後,那平時威風凜凜的拳王,好像個初出茅廬的新手,完全不知怎麼招架。

    範甬之最後一掌,虛晃了一招,而輸急眼的拳王沒反應過來。

    “不好!”管事臉色驟變。

    果然,範甬之虛招得手,一招打在拳王面門前。

    拳王應聲倒下,臉上血糊糊的一片,牙齒幾乎全部脫落。

    想他手下死者無數,如今慘敗,卻只是受了點輕傷,也是有點運氣的。

    沒碰到真正的心狠手辣之輩。

    在場看客,爆發出叫好聲,聲浪快要把屋頂掀翻。

    範甬之下了擂臺。

    他渾身上下像着了火,骨頭縫裏都疼。他死撐了一口氣,怕拳館輸不起,不讓他走,故而他不露出力竭模樣。

    “可以走了嗎?”他問管事。

    管事心驚他的功夫與耐力,到了這個時候,還能呼吸自如,可能再打一羣打手都不在話下,立馬讓道。

    範甬之先拉過了顏棋,讓她走在最前面,然後讓謝尚寬走在他自己身後。

    三個人出了地下拳館,才走出兩步,範甬之的雙腿就在打顫。

    這一場惡戰,消耗了他的全部力氣。

    他咬牙拼命,用最後一次力氣爬上了汽車,然後就倒在坐位上,連眼皮都擡不起來。

    謝尚寬和顏棋也急忙上車,司機揚長而去。

    範甬之足足十分鐘後,才能開口說第一句話。

    他說:“走得太急......”

    顏棋:“還急?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範甬之:“獎金沒拿。”

    顏棋:“.......”

    謝尚寬:“.......”

    他們倆擔心得要死要活,在範大人看來,不過是一場賭局。他快要累死了,還惦記着那些獎金。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財與食這兩樣,範大人都肯拼命。

    顏棋第一次對範大人刮目相看,發現這貨平時那麼高冷,估計並非清傲,而是反應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