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沒有話筒的原因,我只好放大了些嗓音,好讓周圍的遊客們都能夠聽見我的歌聲,我輕咳了幾聲,閉上眼睛慢慢地感受着晚風的氣息,開口唱了起來......
“2002年的第一場雪,
比以往時候來得更晚一些。
停靠在八樓的二路汽車,
帶走了最後一片飄落的黃葉。
2002年的第一場雪,
是留在烏魯木齊難捨的情結。
你像一隻飛來飛去的蝴蝶,
在白雪飄飛的季節裏搖曳。
是你的紅脣粘住我的一切,
是你的體貼讓我再次熱烈。
是你的萬種柔情融化冰雪,
是你的甜言蜜語改變季節。
......”
我自認爲我的歌聲還算是不錯的,在這一點上來說我可是沒有誇大其詞,你可以質疑我的顏值,但請不要質疑我的演唱技術。
一曲作罷後,楊思琪激動地鼓着掌,朝着我大喊道:“好啊,好啊!唱得真好,咱們直播間裏已經有二百多位觀衆了呢!”
“再來一首!”
“給我來一首《可不可以》!”
“給我來一首《請先說你好》!”
圍觀羣衆們此起彼伏的叫喊聲讓我在失憶之後首次體會到了認同感,你們肯定不會理解,這種來自陌生人的認同感,對於我這種迷茫的人來說,是有多麼的重要。
當然在獲得精神財富的同時,一張張五塊錢的鈔票也飛到了我們的袋子裏,楊思琪好似一個小財迷一般,不停地說着“謝謝”。
大約在兩個小時之後圍觀人羣漸漸散去,而因爲沒有麥克風的原因,我的嗓子也快被唱冒煙了......
楊思琪激動地跑到了我的身邊,晃着我的胳膊說道:“嗚呼!陳諾,你的歌聲真是太好聽了,我們賺了好多錢呢!”
我揉了揉嗓子,沙啞地說道:“咳咳咳!那是當然了,我對於我的演唱技術還是很有自信的。”
“咱們今晚足足賺了三百多塊呢!”
“嗯還好吧,三百塊錢對於你這個富家千金來說還不是小菜一碟嗎?”
楊思琪搖了搖頭,興高采烈地說道:“那不一樣!這些錢是我們親手賺來的,很有成就感呢!”
我點了點頭,笑着說道:“那咱們快點找個賓館住下吧。”
楊思琪愣了愣,意猶未盡地說道:“啊?這就完事了?咱們再唱一會兒吧,多賺些錢!”
我噗嗤一笑,這丫頭還真是掉進錢眼兒裏了,我一把奪過了她手裏的錢,把吉他丟進了她的懷裏,淡淡的說道:“你這是想要我唱死的節奏啊,想唱自己唱去,小爺我要休息了!”
“哎哎哎,你等等我嘛!”
......
由於經費實在太過緊張,我和楊思琪隨便找了家民宿賓館住了下來,兩個人一晚上才花一百塊錢,確實挺值的。
楊思琪笑了笑,摸着平坦的小腹說道:“讓你消停一下也可以,不過你要先去陪我喫飯,我餓了!”
我無語地看了看她,不情願地從口袋裏抽出了五十塊錢,但是本着節約用餐的思想,我又抽出了三十塊錢,把剩下的二十塊錢遞到了她的手裏。
楊思琪高高興興地接過了我的錢,數着數着小嘴便噘了起來,不滿地說道:“你......你也太小氣了吧?這才二十塊錢怎麼喫飯啊?”
我擡頭瞅了她一眼,生無可戀地說道:“夠你買兩個煎餅果子的了,你以爲你現在還是家裏的大小姐啊?”
“我不管!我要你陪我出去買喫的!”楊思琪也跟着我躺在了牀上,伸手挽住了我的胳膊,不停地撒着嬌。
唉,我真的懷疑這樣是不是上天派來整我的,不過說來我的肚子也確實有點餓了,只好無奈地坐了起來,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兒,無精打采地說道:“走吧,諾哥帶你去喫好喫的。”
“歐耶!”楊思琪高興地蹦了起來,拉着我的手飛速地走出了門外。
夜晚的拉薩依舊是那麼繁華,我和楊思琪悠閒的散着步,不停地觀望着路邊的小喫......
想來也是可笑,我和楊思琪兜兒就剩下二百塊錢了,居然還想着去喫大餐。
走着走着楊思琪便停了下來,目光看向了一邊。
我順着楊思琪的目光看了過去,發現馬路對面正開着一家犛牛火鍋店。
媽呀!我們現在的存款怎麼能夠支撐下我們的消費呢?
我二話沒說便要拉着楊思琪走向一邊,可是我好像低估了她們習武之人的定力!
我今天總算是見識到什麼叫做下盤堅如磐石了,不論我怎麼拉着楊思琪,可是她都沒有動過身體。
楊思琪把我拽了回來,小聲地說道:“陳諾,我們去喫火鍋吧?”
我搖了搖頭,堅決拒絕着她:“你別開玩笑了,就咱們這個條件,怎麼可能喫得起啊?”
“不嘛,不嘛,琪琪要喫火鍋!”
“不行!”
“就行,就行!”
“你別逼我啊楊思琪!”我有些生氣,這丫頭也太不懂事了。
楊思琪看着我生氣的樣子白了我一眼,隨後便打起了感情牌,她眼睛逐漸變紅,哽咽地說道:“想當初我男朋友兜裏還有五十塊錢的時候都會請我喫火鍋的,同樣是男生,怎麼做人的差距就這麼大呢?”
我無語地笑了笑,反駁道:“五十塊錢都喫什麼啊?麻煩你編故事的話,也要編得認真一點吧?”
“要你管啊!”楊思琪撇過了身去,跟我生着悶氣道:“你帶不帶我去?不去的話,我就大喊了。”
“呦呵?你居然敢威脅我?”
“就是威脅你了,你能怎麼樣?”
“那好啊,你喊什麼?”
楊思琪哼了一聲,雙手放在了嘴邊,大喊了聲:“非禮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