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罪惡之眼 >第七十八章 有情況
    “這都是你做的記錄?”霍巖翻了翻,發現寧書藝做了一個非常詳細的記錄和整理,包括一些交叉對比,“你擔心對方被我們追查下去會狗急跳牆?”

    “確實有這個顧慮。”寧書藝嘆了一口氣,“與其說是狗急跳牆,倒不如說是丟卒保車。

    從這個案子來看,雖然看起來被害人針對的都是有虐狗行爲的網紅和甚至只是傳說中喫狗肉的拾荒老人,似乎是出於一種愛狗的立場。

    但是實際上,狗在這個案子裏面本質上就是作爲‘工具’,或者說‘兇器’出現的。

    咱們過去接觸過的案子,又有多少犯罪人是在作案之後還把兇器仔仔細細保存好的呢?

    爲了保全自己,隱藏蹤跡,兇器自然是能銷燬就銷燬,能丟棄就丟棄。

    這兩起殺人案的‘兇器’比較特殊,之前沒有聽說哪裏發現了對人有攻擊性的流浪狗這種新聞,嫌疑人應該還把狗隱祕並且妥善的飼養着。

    但是康戈之前提醒得對,如果真的讓對方覺得被逼急了,那麼把‘兇器’放出來給咱們添堵的同時順便牽扯住精力,他不就可以趁機脫身了麼!”

    “嗯。”霍巖翻了翻寧書藝整理的筆記,想了想,站起身往外走。

    “你幹嘛去?”寧書藝一愣,連忙問。

    “找董隊,商量點事。”

    之後所有工作都照舊有條不紊的繼續開展,一連三四天依舊沒有什麼正兒八經的收穫。

    就在隊裏上下都有些失去了信心的時候,第六天一大早,忽然得到消息,W市的市郊又發生了一起惡犬傷人事件,不過這一次被襲擊的那名三十多歲的成年男性並沒有死,被人發現的時候還一息尚存。

    報案人在報警之前先打了急救電話,被狗咬傷的男子被第一時間送醫治療,雖然情況非常兇險,經過搶救之後依舊因爲多處臟器受傷而不得不繼續留在ICU內觀察監測,仍然沒有脫離生命危險,但比起閻大原和易文文來說,已經算是極其幸運的了。

    寧書藝他們得到消息之後,第一時間趕到男子被人發現的案發現場去查看情況,發現這一處案發現場雖然位於市郊,但是比起閻大原出事的地方,還有易文文遇害的地點來說,距離市區明顯要更近一些。

    那地方周圍雖然荒無人煙,但是不遠處就有一條鄉道,夜裏四周烏漆嘛黑什麼也看不清,但到了白天,鄉道上的過往車輛卻能夠把荒地上的情況一覽無餘。

    正因爲如此,那名被咬傷的男子才能夠在天亮之後被一輛途經此處的農用三輪車車主及時發現。

    被咬傷的男子在送醫之後,也很快就弄清楚了他的身份。

    此人名叫代天保,W市本地戶口,今年三十四歲,原來是一名私企職員。

    因爲妻子的工作收入更優渥,更能支撐家中各項開銷,他三年前辭職回家做了全職爸爸,照顧剛剛出生沒多久的孩子,到現在孩子臨近上幼兒園,生活主要內容依舊是圍着孩子打轉。

    在通知家屬之後,很快代天保的妻子悅屏就趕到了醫院,看起來十分詫異,沒有想到一大早竟然會接到警察的電話,到醫院裏面來探視重傷搶救的丈夫。

    這個三十出頭的女人在聽完醫生介紹完代天保的傷情之後身子晃了晃,差一點昏死過去。

    “怎麼會搞成這樣呢?!”她一邊抹着眼淚,一邊聲音打着顫地喃喃,“明明應該是好好在家裏睡着覺的人,怎麼會莫名其妙跑到荒郊野外去,還叫野狗給咬成這樣!”

    寧書藝拿出紙巾遞給嶽屏,沒有急着開口詢問,給她時間去平復平復情緒。

    看得出來,代天保的妻子對於丈夫受傷這件事是真的非常震驚,那種喫驚和恐懼不是能夠裝得出來的。

    嶽屏攥着紙巾,眼淚簌簌往下掉,負責代天保治療的醫生介紹完代天保的情況之後,頗爲同情地看了看淚流滿面的嶽屏,對寧書藝和霍巖點點頭,離開了辦公室,把空間留給他們去問話。

    過了一會兒,嶽屏不知道是哭累了,還是逼着自己冷靜了下來,她擦了擦眼淚,擤擤鼻子,擡眼看向坐在一旁的寧書藝和霍巖。

    “我想知道,我老公爲什麼一大清早會在那種郊區偏僻的地方?”她因爲這麼大的打擊,嗓子一瞬間就嘶啞了許多。

    寧書藝搖搖頭:“這個問題也是我們想要從你這裏瞭解的。所以你的意思是代天保出現在市郊那個地方是非常不正常的對嗎?”

    “特別不正常!”嶽屏沒有半點猶豫地點了點頭,“我們兩個人的父母都不是本地的,在這邊也沒有什麼親戚,我們當初到這邊來安家也是因爲工作的緣故。

    所以基本上可以說,我們一家三口在W市的活動範圍特別小,主要就集中在我單位,我們家,還有經常去的商場、超市那一帶。

    我們兩個在W市的朋友也不多,認識人都是工作關係結識的,私下裏沒有什麼往來。

    更重要的是,我們兩個平時有什麼安排都是會事先商量的,昨天晚上他還好好的,我們倆把孩子哄睡了之後,他還開了一瓶桃紅酒,找了個電影,我們倆一起一邊喝酒一邊看電影,挺晚才睡。

    這一晚上他也沒跟我提過一句要出去,或者有什麼事。

    結果早上我一睜眼就發現孩子醒了自己在客廳裏玩玩具,他人不在家裏,電話也打不通,正着急呢,就接到了你們的電話……”

    她哽咽了一下:“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時候從家裏走的!我這個人酒量不行,隨便喝一點酒就會睡得特別沉……”

    這話說了一半,嶽屏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昨天晚上不會是故意拉着我一起喝桃紅酒的吧?知道我喜歡那個酒的味道,喝完了又會睡得特別沉,什麼動靜也聽不到,他就可以偷偷摸摸的溜出去了?

    可是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啊?!

    現在弄成這樣,這個家的日子還怎麼過啊……”

    嶽屏越說越傷心,又生氣又擔憂,再次捂着臉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