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劍要穩,心要靜,你們在練的,是本派的根本入門劍訣——水煙劍法,這是最適合適應無面劍決的簡單劍法。也極其適合初學者。”
此時無面道場的一角處,一顆大青松下。
一排年紀十歲以下的孩童少年,正在一位青衫長髮少年的指點下,一一糾正動作。
少年容貌英俊,雙目如星辰般閃耀淡淡光澤,眉目間彷彿時時帶着笑。
他便是無面劍派第一天才霍晴空。
也是李程頤懷疑是未來無面書生的傢伙。
只是這傢伙性格柔和,尊重師長,愛護小輩,整個門派上上下下都對其口碑極好。
李程頤一開始以爲只是僞裝,後來發現,這壓根就是別人的本性。
因爲他惡之花是能隨時感知到惡念的,可在霍晴空身上,硬是一次都沒感覺到。
就連雲辰,有時候心情不好了也會有憤怒惡念。
但霍晴空卻沒有。
一點也沒有。
教導一羣什麼也不會的小孩子,霍晴空依舊耐心無比,他似乎很喜歡和小孩一起。
“來,休息一下這是給你們買的糖葫蘆。上面用的是山楂和蘋果哦~”霍晴空等衆小孩拿着木劍東倒西歪,練到疲憊不行時,反手從身後一抓,頓時拿出一大把糖葫蘆。
吔!
頓時一羣孩子興高采烈衝過去,只有李程頤和另一小胖妞,毫不動搖留在原地,靜靜體會剛纔的劍法精髓。
李程頤在看霍晴空,小胖妞在看李程頤。
不過前者是觀察的眼神,後者是不甘心的眼神。
等李程頤發現有人盯着自己,轉頭看去時,小胖妞則是冷哼一聲,扭過頭去。
她叫昭媛,上了山,便沒了自己的名字,就如李程頤如今叫白鹿一樣。
只有霍晴空不同,他道號就名晴空,但這卻是從其本名裏取的二字。可見其特殊待遇。
“白鹿,昭媛,你們不要麼?”此時所有糖葫蘆都分完了,晴空看向最後的兩個孩子。
那兩個一個是葵靈長老養子,一個是木靈長老弟子,身份來歷都相似,資質也相似,學習基礎劍法的速度都很快。
隱隱有較勁的意思。
霍晴空看着也有些好玩。
白鹿相貌可愛,鹿角微凸起,總惹人想摸一摸。
昭媛小胖妞臉蛋肉嘟嘟走起路來也會一搖一晃,更是可愛。
老師總會偏愛天賦最好的成績最好的學生,如果相貌還有加成,這種偏愛就更明顯了。
晴空也是如此。
他拿着糖葫蘆,走到兩孩子面前。
“怎麼,不喜歡糖葫蘆?”
“還好。”李程頤道。
“不喜歡!”昭媛學着李程頤般簡單冷淡回答。
“那麼.這個呢?”
晴空微微一笑,伸手在後方一晃,再度拿出來時,手裏卻換了兩塊散發熒光的藍色水晶石。
“這個喜歡麼?這可是能改善意識心神,剔除雜念的純心石。”
他把純心石一分爲二,分別遞給兩人。
“來,伱們一人一塊。用了能讓心神思考領悟劍法時更輕鬆,能補充你們消耗的心神。”
這兩塊純心石,其實是從他自己的修行份額裏摳出來的資源。
對於無面劍派這等極其注重意識心神修行的宗門,這類資源的價位極高。普通弟子一年的辛苦任務,也就能賺取幾塊這樣純心石的價值。
“多謝晴空師兄!”李程頤眼前一亮,迅速接過。
他也發現了,無面劍派這裏的修行,幾乎都是以意識力爲主,體質只是附帶。
這裏追求的是將意識修行到天之聖靈境界,肉身只是可有可無之物。
“謝謝大師兄!”昭媛也跟着趕緊接過純心石。
感受李程頤拿走水晶時的勁道,晴空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白鹿的力氣真夠大的,不過萬不可因爲力量較大而忽視心神修行,本門的主旨便是心神修煉,肉身什麼的都是虛妄,是破綻之船,只要心神尚在,肉身便能隨時再起。”
他仔細教導。
“是,白鹿受教了。”李程頤認真點頭。
他現在也發現了,這地方的弟子門人,全部都不注重身體修行鍛鍊,只一心撲在功法修行上。
“你們兩個的基礎也算打好了,過陣子我得去參加四派大比,可能看不到你們,自己在山中要記得別偷懶。”霍晴空微笑道。
他身上的氣息若有若無,僅僅只是逸散出來的一絲,就讓李程頤隱隱有些心驚。
此時的霍晴空才十一歲的樣子,但單單逸散出的氣息,就給他一種雙印陰神的感覺。
十一歲的陰神
嘖嘖
這等天賦,果真恐怖到極點。
聯想到未來,他可能就是無面書生的前身,李程頤心中便升起了一絲陰霾。
在門派裏這些時日,他基本已經能確定,霍晴空就是未來的無面書生。
他還偷偷去了霍晴空的住處觀察,就是那處他當初探索過的小屋。
因爲過於天資橫溢,所以門派允許晴空獨自住在靠近大殿的邊緣處,避免受他人影響,獨居苦修。
而那小屋,其實也是有特殊作用的,能夠清淨心神,讓人更爲專注。
告別晴空,李程頤和昭媛小胖妞各自返回住處閣樓。
葵靈道人已經在閣樓窗前坐定,在縫製什麼東西了。
看到李程頤回來她一個閃身,驟然瞬移出現在閣樓下方,輕輕抱住李程頤。
“回來了?今天有沒有什麼進步?我可是聽晴空師侄說你進步很快的。”
波濤洶涌一下將李程頤整個包圍進去,他無奈的後仰起頭,試圖掙脫。
但葵靈別看身子苗條,力量卻極大。
確切的說,這羣隱居山中的劍派高人,就沒一個體質弱的。就算他們主修的只是心神意識也一樣。
單手數十噸的力氣,強行將李程頤往懷裏又拉了回去。
雖然李程頤力量遠超這個層次了,但他現在還只是個八九歲的孩子啊。
若是用出幾百上千噸的巨力太容易暴露他的來歷不明。
於是他只能抗拒不能,被葵靈狠狠抱住,神經質的聽了一段對方不知道從哪學來的寶寶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