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一時間兩人無言以對。
沉默了很久。
“我剛纔打着打着，忽然覺得.我可能死不了了。”李程頤聲音很平靜。
“所以你就自爆了？”初代愕然。“我給了你那麼多，你就全部用來自爆？”
“我只想活着。既然發現可能會輸，那就趁還沒輸，直接自爆解決掉對手好了。”李程頤安靜道。
“.所以你爲什麼還能活着！？”初代無法理解。
“是啊，我們都無法恢復了，爲什麼你還這麼完整？”二代謝榮的聲音也跟着響起來，帶着一絲難以置信。
周圍無窮無盡的輝光，在飛速的重構着新的概念，然後用概念鏈接成新的規則網。
這些粒子，任何人都能很清楚的能看到，它們纔是憑空冒出來，被惡源轉化的未知力量。
‘作用失敗.’
因爲混沌的本質，是無數待定的可被認知的事物，但此時認知的源頭消失了，一切便在李程頤意識中，重新恢復成了代表未知的漆黑色。
但可惜的是，在天玄子趕來前，連城會的所有全知，都已被其吞噬。
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先創造出一個小型的能讓自己在水外生存的水環境，比如密封衣服，或者密封充滿水的交通工具。
沒人知曉。
對方正利用殘破的黃金古樹，緩慢轉化周圍未知，然後利用轉化後的力量，修復自身。
“是啊，我也沒想到。”李程頤點頭。
“那就不要去理解。”二代冷淡道。“理解本身便是已知的一部分。而未知，不需要理解，也無法被理解，甚至無法被感受。”
但這也已經非常了不得了。畢竟影響的對手可不是什麼小角色，而是初代和天玄子這般的最巔峯強者。
下面是一連串的作用失敗，但讓初代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的是。
樹幹上凸顯出天玄子天青子等四張蒼老的面孔。
‘影響個體位格過高，作用失敗’
此時惡源外。
“我和你們不一樣。”他認真的語氣讓兩人有種想要打死他的衝動。
惡源將未知轉化爲已知，正在源源不斷的補充給他，幫助他恢復。
它奇特之處就在於，前兩者是從已知面延伸越界過去，轉化未知。
都自爆了，巨靈態下意識力全部自爆，結果這傢伙居然正以一個難以想象的速度在恢復自身意識力。
而上面，屬於十二道花神位的光芒，依舊在緩緩釋放，彷彿無數飛散的彩色粒子。
身爲創世古樹，天玄子本身就有着類似惡源的轉化力量。
‘巨獸的永恆生機當真變態，只要自己見過留下痕跡的任何事物都還在，那麼自己便有了復甦的錨點，能飛速恢復本體意識.’
這一戰，花語天運，給了他無比巨大的幫助。
這裏本就是殘破的一絲意念存在之處，容納不下他如今的全部意識力。
心念一動。
“.就算是巨獸，當年最巔峯時候，也不可能在萬物消融，重返混沌的時候，找到復甦自我的錨點。因爲想要進入巨靈態就必須集合所有黑海中的自我。”二代也想到了這點關鍵。“是啊.三代是靠什麼復甦的？”
‘作用失敗.’
此時他回覆如初的意志，在無盡黑海中，彷彿成了最清楚的燈塔。
詭異的宛如從未受過傷一般。
“所以.我從剛纔便在思考自己失敗的原因。”初代道，“難道真的是我們運氣不好？被惡源拋棄了？一個個體之命運，要想影響它，必須要耗費遠比這個個體高很多的位格和力量，才能做到。就如人類去影響螞蟻的命運一般。但到了我們這個層次，又還能有什麼，影響得了我們之命運？”
‘作用失敗.’
‘該去找老師了。’
“找到了！”忽地李程頤意識一掃，發現了正躲藏在黑海深處，顯出本體創世古樹的天玄子。
“伱這回答不等於是沒有麼？”初代無言以對，但畢竟是最巔峯的存在，很快他便想到了核心。
任何可能出現分叉口的地方，任何可能出現概率分佈的地方，他都必然走向對自己更有利的方向。
那道圓盤還在自己手背的位置，懸浮着，沒有變化。
惡源，則是沒有上限。
也是供奉虛無之母的地方。
三者都能轉化，但轉化的程度，速度，完全不同。
“是啊.我們的一切，都源於已知，如此，又能拿什麼去掌握未知？”初代嘆息。
“可能是因爲我要求沒你們高。我只是想安靜的過我自己想要的生活。”李程頤回答。
“是花語！？？”
古樹稍快，大約是全知們最巔峯時期的幾千倍左右，且還能轉化一切全知的力量。
惡源無法被感應到，但惡源影響產生的其他事物，他卻能感知到。
幾乎是每幾萬條才成功一條。
那是虛無教派的大本營。
就如同水中的魚就算最強大的魚，一直生活在水裏，隔着水面想要掌控水面之外的天空，也是一件無法想象的事。
現在還存在的全知，估計全部都分別跑到了這兩處地方，避開剛剛恐怖的唯一光和唯一花自爆。
混沌正在很快的被染成新的漆黑色，那是屬於未知的顏色。
“不是，你都重啓混沌了，意識力歸零了，怎麼還不死！？”初代無法理解抓狂道。
他孤獨的漂浮在黑海中，茫茫黑暗中，只有兩處還隱隱透着光亮。
‘因爲一次次巧合，這種偏移導致對手一時間沒有了立刻解決戰鬥的心情，打算和你閒聊放鬆內心的壓力。’
“抱歉。”李程頤道。
實際上，全知能轉化未知，創世古樹也能，惡源一樣。
不用靠近，李程頤都能感應出，那是巨獸所在的區域。
“花語的能力這麼高？對這種情況都能復甦！？”二代訝然道。
‘花語天運開始發生作用.’
黑暗中，他超絕的悟性隱隱讓他感受到，自己的復活似乎和前世的記憶有關。
黑暗中深處。
在無限時態加速的過程中，天運，同樣也被加速積攢了海量花語次數。
黑暗中，他輕嘆一聲，閉目查看惡之花的提示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