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你我本無緣,全靠王爺肯花錢 >第126章 可你方纔與我行了結髮禮
    男人臉上已經重新塗了易容藥水,膚色雖暗了不少,五官卻仍然俊朗不凡。

    他此時目色擔憂,似乎還藏着幾分無奈,

    一手握着她的手腕怕她又亂抓,一手按在她頭頂輕輕按揉。

    沈青卿心頭尷尬的要命,腦筋轉的卻是極快,

    縮回手仰頭看他,臉上做出了一副既茫然又惶恐的神情,

    “那湯裏竟然有酒?五爺,我,我酒量極差,醉了便會不記事!方纔可有做出什麼冒犯您的事?”

    盛淮安聽罷挑了挑眉,眼神變的意味深長,

    沉默的看了她一會兒,方開口,

    “全都忘了?”

    沈青卿滿臉無辜的點頭,羽扇似的長睫眨了又眨。

    盛淮安倒沒說什麼,只是坐到了她身旁,

    撩起她的一縷青絲握在手中,慢條斯理的捻了捻,動作看起來有幾分眼熟。

    看着眼前的一幕,沈青卿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幅畫面,

    是自己用力扯着他的頭髮編小辮兒的……

    她腳趾不受控制的蜷了起來,強忍着想要鑽地縫的衝動。

    盛淮安似乎沒察覺到她的窘迫,忽地將身體靠近,目光灼灼的望着她,

    “可你方纔與我行了結髮禮。”

    “結髮禮?”

    “沒錯,你將我們的髮絲編到了一處。”

    沈青卿聽罷心頭一突,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頭髮,又看了看他已經高高束起的冠發,

    眸間上演起瞳孔大地震。

    好像……好像真是自己能幹出來的事兒!

    她上輩子第一次嘗試喝酒,就把自己的頭髮和舍友的編到了一起……

    救命!怎麼辦怎麼辦?

    這個時代的“結髮”代表着什麼她清楚的很。

    兩人的距離有些近,他的目光又充滿了侵略性。

    盯得沈青卿手足無措,想要退開些,

    可頭髮還在人家手裏握着,她又能退到哪去?

    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張俊顏,沈青卿只能嘗試着“狡辯”,

    “這怎麼可能呢?我……”

    “怎麼不可能?”

    盛淮安打斷了她的話,將一隻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你那時力氣大得很,我想避開還捱了你的打。”

    好傢伙!

    原來我是因爲這個動手打他的嗎?

    沈青卿下意識看向他的手背,倒是沒在上面看出什麼痕跡,

    可那啪!的一聲脆響,她確實記得真真切切。

    思及此處,沈青卿臉上立馬揚起討好的笑,將自己的頭髮在他手中抽了回來,

    “五爺,您也知道那時的我醉了,絕非故意冒犯您,全都怪這客棧!好端端的在湯裏放什麼酒呢?

    害得我如此失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別放在心上了吧?”

    盛淮安聽聞此言,眉峯微微挑起,漆黑的眸子緊緊盯着她。

    “你的意思是,不想負責?”

    “不用不用,是我喝醉冒犯了您,哪裏需要五爺負責……”

    “我需要。”

    盛淮安扯住她不住擺動的手,將其往自己懷中帶了帶,低頭注視着她,語氣鄭重的說道:

    “你要對我負責。”

    他的目光太嚴肅,語調又太過認真,盯得沈青卿心口發虛,想抽回自己的手,卻拗不過對方的力氣。

    剛想問他自己該怎麼負責時,房門“篤篤”兩聲,小二的說話聲傳了進來,

    “客官!您點的菜到了!”

    盛淮安這才放開她,起身放下牀幔,將牀上長髮披散的人兒遮了個嚴嚴實實,

    “進來吧。”

    話音剛落,小二推門而入,

    捧着托盤將菜一一放下,隨之又利落的退了下去。

    “下來用飯。”盛淮安言道。

    沈青卿被“嚇”了這麼一場,只覺得這會兒肚子更餓了!

    她把長髮隨意的紮在腦後,起身下地湊到桌前。

    看着桌上擺的幾道小菜,回想起自己方纔不過是喝了兩碗湯就把自己喝醉了,不禁心有餘悸。

    一旁的盛淮安似乎瞧出了她的心思,拿起筷子塞到她的手中,

    “這次沒有羊奶酒。”

    沈青卿這才鬆了口氣,放心的吃了起來。

    眼下已經是半夜,故而準備的菜色都很清淡,卻又十分符合她的胃口。

    沈青卿一邊喫,一邊在心頭琢磨盛淮安方纔那句“你要對我負責”的意思。

    他不是不喜歡自己麼?

    爲什麼又要自己負責?莫不是有什麼事要安排自己去做?

    她心裏頭胡思亂想,兩眼便忍不住往盛淮安那邊瞟。

    只見他手中拿着一支小瓷瓶,往右側手背上倒了兩滴,隨之打着圈塗抹起來。

    “五爺手怎麼了?”她忍不住問。

    盛淮安擡眼看了看她,神色淡淡,

    “骨頭斷了,你打的。”

    ???

    沈青卿差點噴了。

    我有那麼大的手勁兒嗎!這簡直就是碰瓷兒!

    ……

    被碰瓷了的沈青卿這一夜都睡的不太安穩。

    夢裏的她又喝醉了,像個混世魔王,瘋了似的追着盛淮安跑,非要把他的頭髮和自己的編在一起。

    他不肯從,自己就變出了一根鐵鎖鏈將其捆了起來,死死將他按在了牀上……認認真真的編辮子。

    可還沒等她編完,就看到盛淮安舉起腫成饅頭一樣的手,惡狠狠的朝她說道:

    “你要對我負責!”

    ……

    夢中盛淮安被她折磨的太慘,

    導致第二天早上爲其易容化妝時,沈青卿還有些不自在,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盛淮安倒是沒什麼反常之處,好似昨晚那個緊緊握着她的手腕,說“要對我負責”的人不是他。

    沈青卿自是不敢再提,化好妝後開始收拾行囊。

    薛禮卻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來,他手臂上的傷重新包紮過,整個人氣色也好了不少。

    手中拿着二百兩銀票,非要塞給沈青卿,

    “出門在外,多帶些盤纏才更穩妥,楚弟快收好,這是爲兄的一點心意……”

    盛淮安冷臉站在一旁,聽他說到“爲兄”二字,臉色便又難看了幾分。

    他走上前,牽起沈青卿的手腕便要離開。

    薛禮與其同行了這麼多天,早就習慣了這位楚老大的喜怒無常,見狀忙追了上去,

    “楚老大,這銀錢不算多,但也是薛某的一點心意,楚弟最聽您的話,您就讓她收……”

    “她不需要你的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