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穿成炮灰求善終,太子卻非要娶我 >第169章 你何必癡心錯付呢?
    凌玥背對着他,拂了拂頭髮,淡淡道:「已經說清楚了,沒必要再談。」

    「沒有,不應該是那樣的。」阿昀的手顫着,聲音也顫着,「是我錯了。」

    「是非對錯不必再提,從前種種,互不相欠;以後種種,各不相干。」

    各不相干

    阿昀心中酸澀,怔怔地望着她,她的背影。

    就在皇后到來之前,她還願意讓他吻她。

    可現在,因爲他的敏感多疑,她不願意見他,也不願意讓他見她。

    韓銘心下詫異,他聽爺爺說阿昀爲妹妹擋了一刀,怎麼此時兩人倒像是絕交了一般。

    又見阿昀實在難過,有些不忍,勸道:「玥兒,別耍性子,怎麼說阿昀都救了你。」

    「我剛纔也救了他,還了。」

    韓銘輕搖她的胳膊,低頭笑道:「小孩子過家家似的。你們那麼要好,怎麼能說散就散了?」

    小姑娘賭氣道:「沒有,那都是假的,虛情假意罷了。」

    韓銘又笑了,一聽就是氣話。

    阿昀自責不已,緩緩向韓銘行了一禮:「世子,都是我的錯,你能不能幫我勸勸大小姐,我願意受任何懲罰。」

    韓銘尚未說話,只見一個紅裙嬌俏的姑娘在丫鬟的攙扶下一瘸一拐走了過來。

    纖纖玉指往幾人掃了一圈,眉頭一揚:「是誰踢了本小姐的車伕害本小姐受傷,站出來!」

    聽到這囂張跋扈的聲音,韓銘面露不悅。

    他還沒找肇事者,她倒先找茬了。

    轉過身去,正色道:「這位姑娘,你任由馬匹橫衝直撞,險些傷人。若不是我的護衛制服了馬,已經有人受傷了。你不僅不自省,反而無理取鬧,這是什麼道理?」

    「事實是他們都沒受傷,受傷的是本小姐。」她指了指額頭,那兒紅腫一片,「在馬車內撞的,你說怎麼辦?」

    「咎由自取,與人無尤。」韓銘扔下八個字,拉着凌玥就走。

    紅衣姑娘追了上去,怒道:「喂,你什麼人這麼囂張?你給本小姐站住!」

    寧遙攔住了她,冷聲道:「你再對世子無禮,我就不客氣了!」

    世子?怎麼又是個世子?

    這年頭世子這麼氾濫嗎?

    「誰家的世子?」

    「大鄭南王世子。」

    紅衣姑娘一驚,趕緊繞到韓銘面前。細瞧之下,果然是的!

    剛纔怎麼沒認出來?想來是被憤怒衝昏了頭!

    也不管受傷的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嬌羞。

    「世子,我是何采薇,是工部尚書的女兒。皇后娘娘的生辰宴上我們見過,你可有印象?」

    「沒有。希望何小姐以後能引以爲鑑,別再縱馬疾馳。言盡於此,走了。」

    吩咐寧遙扶着阿昀,牽着凌玥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何采薇氣得跺腳,居然如此忽視她!

    她不好過,別人也別想好過!

    朝他們的背影喊道:「世子,凌玥已經有薛二公子了,你何必癡心錯付呢?」

    「嗯?」韓銘轉頭,詫異地打量着她,隨即明白了,「不勞費心,這是我的事。」

    何采薇咬着脣,不甘心地向凌玥道:「凌玥,你既吊着薛二公子,又與世子糾纏不清,你不會想嫁兩個人吧?」

    凌玥本就煩悶,一聽這話頓時控制不了暴脾氣了,袖子直接捲了起來。

    韓銘又將它們放了下來:「我是擺設嗎?」

    只是尚未開口,錢鶯鶯趕過來了,指着何采薇的額頭就罵:「黃湯灌多了你?怎麼逮人就咬?

    說話酸溜溜的,你不會是對世子存有非分之想吧?」

    何采薇臉一紅,啐道:「你胡說什麼?我怎麼會.」

    「怎麼會?想瞞我是瞞不過去的!這全京城愛慕世子的良家女子多了,什麼時候輪到你這樣心思狹隘的?不知羞!」

    何采薇被她說得臉上通紅,擡手就要去打她。

    錢鶯鶯將抱着的酒往地上一放,袖子一捋,被寧遙攔了下來。

    緊接着他抓住何采薇的手腕用力一甩,她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幸而被丫鬟扶着。

    錢鶯鶯開心極了,對着寧遙就是一頓誇獎,爲表謝意,將那瓶酒送他了。

    寧遙託着酒笑道:「遇上你這幾次,要不就是鎮場子,要不就是做打手,我已經習慣了。」

    錢鶯鶯拍拍他的肩以示肯定,向何采薇道:「別招恨了,這衣裳髒兮兮的,趕緊回家洗洗睡吧!」

    一瞧果然狼狽,何采薇瞪了她一眼,哼了一聲,轉身跑了。

    凌烈見兒子送女兒回來,心中極爲滿意。但寧遙在場,只能稱呼他爲「世子。」

    聞到女兒身上的酒氣,臉上慍怒:「爲什麼喝酒?」

    凌玥聽着嚴厲的聲音,心中一顫,往韓銘求助般看着。

    他將她頭頂的呆毛理了理,笑道:「凌相,是我提議小酌,她這才陪我。」

    凌烈斜了他一眼,在老子面前撒謊!

    他提議小酌,他的身上爲什麼沒有酒氣?

    「你就護着她吧!」

    瞧見阿昀也在,奇了:「阿昀,你受了那麼重的傷怎麼還在外面?快回去休息!」

    「是,老爺。」

    房中點着燈,阿昀的心裏卻黑暗一片。

    凌玥沒來給他換藥,而是派了個大夫。

    她也沒有給他送飯,而是派了清音。

    他沒換藥,也沒有喫飯,一直趴在桌子上,直到天明。

    次日一早,清音送飯後將這情況與凌玥說了,她淡淡「哦」了聲,繼續躺在院中的竹椅上。

    一本書蓋在臉上,一塊石頭壓在心上。

    「再讓大夫過去。」

    大夫很快就出來了,愁眉緊鎖:「大小姐,他不用我,說可以自己來。」

    「知道了。」

    「等一下。」她將書拿了下來,「他喫飯了嗎?」

    「沒有,還在桌上。」

    書又蓋在了臉上,繼續躺着。

    直至晚上,大夫又無功而返,她坐不住了。

    飛雲閣只點了一支蠟燭,說亮不亮,說暗也不特別暗。

    看得到,但看不清那種。

    凌玥立在門前,望着呆坐的少年。

    他也望着她,嘴脣動了動,什麼都沒說。

    他的眼神與這屋子一般,晦暗不明。

    她慢慢走了進去,又點了幾支蠟燭,房內瞬間明亮了。

    她不發一言,拉着他的胳膊,扶他坐在榻上。

    將藥粉與包紮用的布取來放在一旁,伸手去解他的衣裳。

    他怔怔地望着她,由着她擺佈。

    依舊是熟悉的清香,只是熟悉的面容上再不是眉眼彎彎的笑,而是淡漠疏離。

    她平靜地給他換好藥,包紮好,又拿了件外衣給他穿好。

    結束後,她將桌上的飯菜端過來,與之前一樣喂他。

    少年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了,眼淚落了下來。

    她的手停頓了一下,還是拿出帕子給他擦了。

    「大小姐,我真的知道錯了,你與我說一句話好嗎?」

    她沒說話,像沒聽到似的,夾了一塊菜到他嘴邊。

    他並不喫,只是目不轉睛地注視着她。

    「喫飯。」她吐出兩個字。

    「嗯,我喫。」

    雖然她依舊面無表情,但她肯說話了。

    少年大口大口喫着,喫得太快,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這一咳嗽,背上的傷也疼得劇烈。

    她微微皺了眉,「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