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臉紅心跳、心如鹿撞的一幕。
揮之不去!
他的手微微顫着,心劇烈地顫着,久久不能平靜。
他發誓絕對不是故意闖進來的,她與他說過只要門沒關死隨時可以找她。
剛纔的門明明是虛掩着,還露着一條不小的縫。
可她會信嗎?
要不還是趕緊出去吧,別把他當成了登徒子!
可即使出去,他剛纔都看到了。
雖然胸前有那塊布遮擋着,但在她失神間已經慢慢鬆了。
他若逃了,她會不會以爲他沒擔當,佔了便宜卻不想負責任?
不行,女子的名節那麼重要,他要對她負責!
深吸一口氣,「大」
剛說一個字,頭上的衣裳被扯掉了,眼前又亮了。
她已經將衣服穿好了,正挑着眉,氣鼓鼓地瞪着他。
「大什麼大?剛纔什麼都沒發生,回去睡覺!」
「可是大小姐」
「回去!」
見她生氣了,他更覺得要趕緊表態!
他撓撓頭,以一種認真得不能再認真的語氣道:「大小姐,你先別趕我走,聽我把話說完。你信不信都好,我絕對不是故意的」
「我信,是錢鶯鶯那女人怕尾巴夾掉了沒把門關死。」她恨恨道,「話說完了,趕緊走!」
「不不不,還沒說完。大小姐,雖然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得對你負責,我會娶你!」
負責?誰讓他負責?
凌玥斜了他一眼,這小子似乎不像開玩笑!
她心裏咯噔一下,她可沒興趣嫁給他。
給了個白眼:「不用勉爲其難,用不着!」
阿昀忙道:「不是勉爲其難,我很願意,真的.」
「我不願意。別煩我,走!」
他的心一沉,還是不願意!
輕哼了聲,低頭挑着眉。
「爲什麼不願意?你不喜歡我哪點,你說出來,我一定改!」
瞧他槓上了,她撲哧一笑。
語重心長道:「阿昀,我只想安安穩穩地過富貴日子,不想那麼驚心動魄,你的身份給不了我要的生活。」
身份?這算什麼理由?
他的身份不是正好給她世間最大的富貴嗎?
她的側重點應該在安穩上!
略一思索,說道:「驚心動魄的事我來做,我保證會讓你過得安心快樂!」
「你把剛纔的事忘了,我就安心快樂了。又沒看到什麼,不用這麼緊張,乖了,去睡覺。」
「可我看到了」
她沒好脾氣了,臺階都給了,他居然不下來!
「你看到什麼了?」她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他低着頭,嘟囔着:「肩,胳膊,還有」
他小心翼翼指了指自己的胸:「雖然.但是」
正糾結怎麼措辭,臉上忽然捱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我再問你,剛纔看到什麼了?」
「看到了沒看到,剛纔什麼都沒發生.」
她的巴掌是真打,識時務者爲俊傑,他不情願地改口了。
她滿意地點頭,又問道:「還想娶我嗎?」
「想!」
又是一巴掌,火辣辣的臉更疼了。
「還娶嗎?」
「我再說吧.」
委屈,不甘,無可奈何!
她
哼了聲,「滾!」
滾是滾了,不過滾到門口時,扭頭低聲道:「我就娶,我偏要娶!」
韓銘回來後,見阿昀鬱悶地坐在屋外的臺階上,似有心事。
「不是。」他嘆了口氣。
「呦,這臉怎麼還紅了?」韓銘皺皺眉。
紅成這樣,下手不輕啊!
阿昀忙遮住,乾咳兩聲,「被蚊子咬的,然後我就抓癢,就.就紅了。」
韓銘悠長地「哦」了一聲,戲謔道:「看來這蚊子不小。你不說我還以爲是玥兒打的呢!」
「怎麼會?世子,我困了,先休息了。」
他忙不迭逃了,趕緊將門抵上。
趴在榻上,又想到了摘星閣見到的那一幕,賭氣似的道:「就娶就娶就娶!」
另一間房裏,凌玥同樣不能成眠。
連從紗窗透進來的月光都覺得透着曖昧的氣息。
月輝照在阿昀站過的地方,讓她不自覺地想起那羞人的場景。
他怎麼會想娶她呢?
就因爲她救過他,所以他想以身相許報恩?
小狼崽子涼薄的時候確實涼薄,較真的時候又尤其較真,真愁人!
忽然想到了打他的兩巴掌,心中一驚。
不是怕他報復,而是怕他會以此爲藉口明日再要抱她。
又不是沒幹過!
這剪不斷理還亂的,是緣是劫?
她胡亂捶打着被子,心緒繁雜得不行。
隔壁的韓銘聽到動靜,敲了敲她的門。
「玥兒,你沒事吧?」
「啊?」她趕緊停手,緩了緩神:「沒事,我.打蚊子呢!」
打蚊子?
韓銘一頭霧水,再一想到阿昀,似乎明白了。
聽他的腳步聲漸遠,她鬆了一口氣。只是沒一會,敲門聲又起了。
「開門,給你驅蚊香囊。」
「哦。」
話都放出去了,她只得開門,道了聲謝,剛轉身關門,被韓銘攔了下來。
他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她一遍,故作不解:「同樣是蚊子,你瞧你,哪哪兒都好好的。阿昀就慘了,臉都被蚊子咬腫了,不知道的還以爲被人打的呢!」
凌玥撇着嘴,嫌棄地哼了聲,砰的一聲將門關上了。
韓銘吃了個閉門羹,笑着搖搖頭走了。
次日,凌玥是被外面的雨聲喚醒的。
下雨好,天氣會涼快一些!
她起身走到窗邊,伸了個懶腰。
望着密集的雨點打在樹上、花上、草上,不由得想起了剛來到這個世界的那日。
也下着雨,也是瓢潑大雨!
她撞了阿昀,卻連累他被陳飄飄處罰,在悽風苦雨中跪了一夜。
那時的他,瘦弱不堪、孤獨無助,行走還需要依靠那根拐。
她見到他的第一眼,就被他的慘狀給驚到了。
飛雲閣內他醒來時,給了她一個幽深寒冷的眼神,現在想想仍不寒而慄。
就那麼個孤傲倔強寒涼的少年,昨晚居然說要娶她,還承諾給她安心快樂的生活!
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紅果,我餓了,有沒有喫的?」
她打開門喊了聲。
卻見薛天笑嘻嘻地立在門前。
看他衣裳潮溼的程度,應該等了很久了。
「二哥,找我有事?」
聽到這個稱呼,薛天眼中的笑
意更甚。
「對,找你,和你解釋一下,昨晚我去漱玉閣,是被大哥給坑的。他讓我幫忙,我只能去。實際上我與秋心姑娘一點關係都沒有,我是第一次進那種地方。玥兒,你相信我!」
他連珠炮似地說完,直直地盯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相信你。」小姑娘又伸了個懶腰,又扯着嗓子喊了:「紅果,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