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穿成炮灰求善終,太子卻非要娶我 >第243章 我不要你的可憐!
    阿昀往胡寶掃了一眼,幽深帶有敵意的眸子讓他一個激靈。

    短暫的害怕後,腰挺直了:「你是誰?居然敢擅闖驛館!」

    凌玥低聲道:「寶兒,忙你的去,他就是阿昀。」

    「哦。」

    寧哥交待過,阿昀是世子的客人,不能無禮。

    故而胡寶友好地朝他笑笑,換來的眼神與剛纔沒什麼區別。

    如果非說要有,就是更冷了些。

    此地不宜久留,胡寶快速跑開了。

    阿昀本滿心歡喜地趕來見凌玥,誰料剛到就聽到她喊別的男人「寶兒」,還喊了兩聲,這讓他憤怒、不甘,同時不由得難過起來。

    「回來了?」凌玥偷瞄着他,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嗯。」

    回答敷衍。

    他眼底滿是陰鬱之氣,凌玥猜他是聽到了剛纔胡寶的話。

    可拿開水燙他的是原主,與她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

    而且都說過一筆勾銷了,他不會想翻舊賬吧?

    「阿昀」她決定開誠佈公再談一次。

    「你爲什麼那麼親暱地喊他?」阿昀悶聲道。

    凌玥有些懵,「什麼?」

    他仍垂着頭,手用力地攥着紙包,那嘎吱嘎吱的聲音讓凌玥快窒息了。

    「你和他很熟嗎?爲什麼要喊他「寶兒」?」阿昀又重複了一遍。

    她如果不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他一定不客氣!

    至於怎麼不客氣,他不知道,似乎他也不能如何。

    想到這兒,他的心情更低落了。

    凌玥的心則鬆快了些,嚇她一跳!

    「我之前忘了他的姓,剛纔他告訴我了,可我又忘了,只記得叫什麼寶。我待會再問一遍,一定記清楚了!」

    阿昀的神色鬆緩多了,擡起了頭:「真的嗎?」

    「當然,我騙你做什麼?不信的話你問寧遙!」

    阿昀真的跑去找寧遙了,再回來時笑了。

    凌玥對他無語了,小子怎麼有時候傻乎乎的!

    指着紙包:「是什麼?」

    他忙放在桌上:「點心,皇后給的。」

    打開一看,碎成一塊一塊的。

    被他給捏的!

    他不好意思笑了,「剛纔有些緊張,都碎了。」

    她哼了聲,隨意揀了一塊放入口中。

    「點心是好點心,只是你這性子能不能改一改?稱呼而已,你管得也太嚴了吧?」

    他嘀咕着:「我哪敢管你?誰管得了你?」

    「聲音大一點!」

    他趕緊岔開話題:「沒什麼大小姐。對了,我過來時遇上了李暮晴,她讓我幫她打聽寧遙綁來的是什麼人。」

    凌玥一驚:「她知道陳飄飄在這裏?」

    阿昀搖頭。

    「她只知道寧遙綁了人來驛館,卻不知道是陳飄飄,所以讓我幫忙打聽。我怕惹麻煩就直接拒絕了。」

    凌玥點頭,只是麻煩是免不了了。

    見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的手腕,那種不祥的預感又涌上心頭,趕緊往身後縮。

    阿昀嘴一撇,這麼寶貝那條鏈子,看都不讓看!

    凌玥見他不悅,更證實了心中所想。

    清了清嗓子,語重心長娓娓道來。

    「阿昀,我們以前說過一筆勾銷的,你還記得嗎?」

    「嗯。」

    「所以你能忘了就忘了,實在忘不了的話你也不能報復我。」

    「嗯。」

    阿昀猛地擡頭,一臉迷茫:「我報復你什麼?」

    她指了指手腕:「那個,以前燙過你的事.」

    「那不都過去了嗎?」

    「可剛纔陳飄飄不又提到了嗎?對了,她已經招了,是她慫恿我的,我那時還小,不懂事」

    她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那無辜委屈的眼神讓阿昀覺得她纔是受害的一方。

    他居然還有了種負罪感。

    柔聲道:「我知道,我沒怪你。」

    她不信,沒怪她爲什麼一直盯着她的手腕看!

    而且現在還在看!

    撒謊!

    她待不下去了,她得離他遠一些。

    剛跑出兩步,他喊了她。

    她扭頭,一臉防備:「幹什麼?」

    他皺皺眉,他是洪水猛獸嗎?

    緩緩從袖中拿出了一支簪子,雙手遞過去:「送你!」

    凌玥詫異地接過來,是支鑲金寶石簪,還嵌着一彎月。

    心思巧,手工細,主要是漂亮!

    可是她已經有很多首飾了,根本戴不完,留着也浪費。

    更何況,她聽說簪子似乎有定情信物的意義。

    還給了他:「簪子不能亂送,以後給你喜歡的姑娘。」

    阿昀自是知道送簪子代表什麼,他想表達的就是那種意思。

    雖然早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真的被她拒絕時他無疑是難過的。

    她目光澄澈乾淨,但就是這種眼神讓他確定她對他真的沒有一點男女之情。

    早知道就不聽白逸那個狗頭軍師的了,平白傷心!

    若是沒有試探,他還可以自欺欺人。

    欺一日是一日,好過一日。

    事已至此,只能硬着頭皮往下了。

    如果失敗了,白逸這輩子也別想成親,反正他答應的,不成功的話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心好虛!

    阿昀沒說話,低頭將簪子接了過來,緊緊地攥着。

    頓了頓,依依不捨地取下她送他的鐲子,他每個夜晚都要摩挲好多遍的鐲子,緩緩放在了桌上。

    「阿昀」

    他落寞的眼神讓凌玥心頭一緊,她意識到傷害他了。

    她想解釋,他卻垂着頭走了。

    原本挺拔頎長的身影此刻顯得孤獨清冷,他的手無力地垂着,就那麼失魂落魄地走着。

    像極了他們決裂那一日長街上看到的他。

    凌玥怔在了原地,望了眼那個孤單的鐲子,還熠熠生輝呢!

    當初他死乞白賴要她送,現在他說不要就不要了。

    他肯定失望至極,說不準又要腦補出什麼。

    所以剛纔他一直盯着她的手腕並不是想報復,而是想送她禮物,和薛天一樣。

    可他挑錯了東西,但凡是個別的什麼她也能收。

    這簪子,唉!

    擡頭間少年已經不見了身影,她慌忙去找。

    問了驛館的守衛,並未見他出去,想來還在院內。

    沒辦法,自己釀的苦酒自己喝,早知就委婉一些了。

    凌玥是在池塘旁找到的他。

    他靠着棵大柳樹,失神地望着遠方,一動也不動。

    手中還攥着那支被她拒絕的簪子。

    她咬着脣,鼓起勇氣走了過去,蹲在他的面前。

    「阿昀,你別多想,我的意思是」

    「總之你不願意接受我的東西。」

    他眼皮都沒擡,依舊保持那個坐姿,淡漠的語氣讓凌玥覺得他疏遠了

    好多,這種距離感讓她不適應。

    「在你心裏,我遠遠不如世子和薛天。所以他們送你東西你會日日戴着,我送你的你不屑一顧。不要就不要吧,連親生母親都會嫌棄我,更何況大小姐你呢!我原就是一個可憐蟲,任人欺凌。你對我好,不過是同情可憐,是我想得太多,以爲我們是朋友」

    凌玥越聽心裏越難受,她根本不是那個意思。

    他的眼眶漸漸紅了,聲音也有些哽咽,凌玥更自責了,她該多殘忍才讓他這麼傷心?

    這種情況發展下去,又要自暴自棄了!

    實在受不了這種折磨,只得妥協:「我收下可以嗎?」

    阿昀心中一喜,手都顫了。

    但仍努力維持那快維持不下去的冷漠,同時眼神更多了些苦澀。

    「你不必如此。現在收了,沒幾日就摘了,我不要你的可憐!」

    他望了一眼簪子,「何必做個笑話呢!」

    見他擡手要扔,她忙抓住他的胳膊。

    「我我不摘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