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穿成炮灰求善終,太子卻非要娶我 >第316章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秋心脫了斗篷,見到了一直念念不忘的凌公子。

    此時的「他」是「她」,有着最明媚的容顏,卻也有着最黯淡無光的眼睛。

    一時間,她百感交集,一聲「凌公子」堵到了喉嚨,卻發不出來。

    「淩小姐。」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凌玥也尷尬得很。

    畢竟她欺騙在先。

    「秋心姑娘。」她頷首。

    想了想,還是擠了個笑容:「當初去漱玉閣並非存心欺騙,只是家父嚴厲,我才扮作男子用了假名,若是給姑娘帶來了困擾,我在這裏向你道歉。」

    她的落落大方讓秋心有所釋懷,只不過仍接受不了平生第一個心儀之人竟是個女子。

    苦笑之餘,對她的失明也心存內疚。

    「其實有很多姑娘女扮男裝去漱玉閣玩鬧,只不過沒有淩小姐扮得像。淩小姐不必道歉,就當是個美麗的誤會。」

    凌玥喜歡這個「美麗的誤會」,只不過這誤會似乎差點誤了人家姑娘的終身。

    「宜桂,上茶。」

    飲了杯茶,秋心欲言又止,始終沒進入正題。

    凌玥揮揮手,宜桂適時退下,將門帶上了。

    「姑娘有話請直說,總不至於大晚上來找我敘舊吧?」

    秋心微微一笑,隨即眼中滾下淚來。

    凌玥雖看不見,但從她急促的呼吸聽得出情緒有異。

    「你說吧,若是我能幫得上,自當爲你一試。」

    有她此言,秋心直接跪在了地上。

    「淩小姐,你與那位小九公子被劫,我的侍婢香影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真的不知道她是大梁的女幹細。」

    事實上凌玥也猜到了她來是爲香影求情,但事關國事,已不是她個人的恩怨了。

    「你想讓我放了她?」

    秋心搖頭:「不是,秋心不敢有此妄念。秋心想求淩小姐,能不能讓香影速死?主僕一場,我不忍她再受折磨。」

    折磨?

    她只知道香影被關在京都府大牢,難道阿昀又動刑了?

    秋心起身走到她面前,捋起袖子,露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疤。

    拿着她的手觸上那些,凹凸不平的觸感讓她心驚。

    「當初表少爺他們爲了尋找你的蹤跡,將漱玉閣翻了底朝天,最後在我的房裏發現了密道。他們認定是我與香影害你們,對我們嚴刑拷打。香影不忍連累我,承認她是大梁女幹細,表少爺才放了我。」

    「前幾日我求了好些人,終於能進大牢去見香影。她渾身是傷,眼睛瞎了一隻,手指也斷了三根,她哀求我殺了她,說她受不了這種折磨了。」

    「淩小姐,她是女幹細不錯,但她已經得到了懲罰,就讓她乾脆些死行嗎?」

    她聲淚俱下地懇求,凌玥的腦中一直是香影的慘狀。

    眼睛瞎了一隻,手指斷了三根,她可以想象得到是多悲慘的畫面!

    「秋心,我不能貿然答應你。如果香影被折磨是因爲我,我可以求情。但若不是,那就是大周與大梁的事,我不能插手,希望你理解。」

    秋心連連點頭:「香影說她再沒隱瞞了。是表少爺,他向她要治你眼睛的藥,但香影沒有,他以爲她不配合,所以就下死手摺磨。」

    凌玥示意她別說了,只說會找機會詢問,這足夠讓秋心感恩戴德。

    「淩小姐,要不我這幾日留在這裏伺候你?」她是真心實意的,她想贖罪。

    「不用了,宜桂和清音在。天黑路滑,你回去時小心些。」

    秋心望着她淡然的笑容,向她行了一個禮,將鬥

    篷重新戴上,快步離去了。

    無巧不成書,偏偏被阿昀撞上了。

    他初時覺得奇怪,後來意識到她出來的方向是凌玥的房間時,直接炸了。

    怎麼又有一個男人?

    他想追上去瞧瞧到底是什麼人,可她已策馬離去了。

    少年的心裏又酸了,這怎麼來一次得一次驚嚇?

    耷拉着頭走進院子,正巧宜桂聞聲出來。

    「表少爺。」

    阿昀「嗯」了聲,「剛纔那個人是找玥兒的嗎?」

    「對,剛與大小姐談事情。」

    「深更半夜的談什麼事?孤男寡女.」

    他嘀咕着,又怕在下人面前發牢騷影響形象,閉嘴了。

    撓撓頭,敲了門。

    凌玥剛睡下,一聽敲門聲,難道是秋心去而又返?

    「直接進來吧。」

    聽到這個無所謂的口氣,阿昀哼了聲。

    「你也不管是誰就讓直接進來?」

    聽出語氣不善,凌玥不開心了,她都沒原諒他,他還來找茬?

    懶得理他,被子一蒙:「我累了,你走吧。」

    他心裏酸酸的,語氣不陰不陽:「爲什麼別人能來小坐,我一來就讓我走?」

    「什麼別人?你別給我找事!」

    他走到榻前,將她的被子拉到脖子。

    「我都看見了,一個男子從你房裏出來。玥兒,你能不能注意些行爲舉止,夜深人靜,你讓男人隨意進出你的房間,你還有沒有.」

    她聽出來了,這又是拿雙來了!

    昨晚薛天喂她喝藥,這廝非說他抱她親她。

    今晚秋心女扮男裝過來,他說她與男人幽會。

    這眼睛倒真會長!

    「有沒有什麼?有沒有廉恥是嗎?」她故意激他。

    他的臉紅了:「不是,我是說有沒有有沒有分寸.」

    「沒有,就是你看到的,滿意了?可以走了?」

    阿昀覺得天理不公,明明是她的錯,她還像是受害者似的討伐他。

    但他不敢讓本就脆弱的關係再度惡化,忍了這口氣。

    「我不是怪你,只是勸你。」

    「勸什麼勸?你眼睛有問題,心也有問題,大晚上不睡覺天天過來給我添堵!」

    阿昀委屈極了,他不想大晚上睡覺嗎?他還不是放不下她才星夜過來看她?

    「你不講理!」

    她火了,直接坐了起來:「誰不講理?是你不講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一日日的就知道冤枉我!」

    「我沒有」

    宜桂聽到隔壁的吵鬧聲越來越大,趕緊披着衣裳過來了。

    「大小姐,表少爺,這是怎麼了?」

    凌玥指着他:「宜桂,這廝說我半夜私會男子,你告訴他那男子是誰!」

    「我沒說你私會.」

    「你可閉嘴吧!宜桂,你說!」

    宜桂還以爲什麼大事,也有些恨鐵不成鋼:「表少爺,剛纔那個女扮男裝的是秋心,她來找大小姐有事。」

    「秋秋心?漱玉閣那個?」阿昀有些懵,這劇情反轉如此之快讓他措手不及。

    「對。」

    阿昀心裏將秋心罵個要死,來就來,幹什麼扮男人?

    當下面紅耳赤,小聲央求着:「對不起玥兒,你原諒我.」

    「不用對不起,你趕緊滾,求你了,你再來我就死給你看!」

    阿昀見她一把將被子矇住頭,又見宜桂一旁同情地看着他,自覺沒臉,走到院

    中找了把椅子,悶悶坐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