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穿成炮灰求善終,太子卻非要娶我 >第329章 比阿昀如何?
    樂遊殿。

    何蒹葭無心欣賞歌舞,一直心不在焉地望着凌玥的方向。

    昨日她經歷了最歡喜和最悲傷的時刻。

    歡喜的是她居然被診出了一月有餘的身孕,連御醫都直呼難得。

    畢竟她前段時間剛受傷,能留住這個孩子實在是意外之喜,連帶着一向對她沒有好臉色的葉昭霖也多了些柔情。

    這個孩子若是兒子,那就是皇帝的長孫,讓她如何不激動?

    悲傷的,是她收到了妹妹的來信。信中質問她做了何事惹怒了大鄭皇帝,導致她在皇宮寸步難行。

    她思來想去,她從未見過大鄭的皇帝,何來惹怒?

    只有一件。

    她惹了韓銘的弟弟,那個叫小九的。

    她本以爲他是隨口說說,區區一個王爺,也敢對後宮之事置喙?

    可這封信的到來讓她知道,他敢!

    不僅敢,小皇帝還真的聽他的去爲難妹妹。

    她唯一的嫡親妹妹,竟然被她連累了。

    她抹了抹眼角,悲從中來。

    葉昭霖見她眼角泛紅,遞了杯茶給她:「怎麼了?你這般情緒不穩對孩子可不好。」

    原本還對他的關心有些感動,聽到後一句,心涼了,原來是爲了孩子。

    可捫心自問,她若不是爲了早日有個孩子,坐穩王妃的位子,也根本不會對他假以辭色。

    摸了摸小腹,平復下心情。

    「殿下,妾身是擔心采薇。」

    葉昭霖也看過了那封信,往凌玥的方向掃了一眼。

    「你想去向凌玥示好,讓她找那個小九說情?」

    「除此之外,妾身想不到別的辦法。采薇背井離鄉已經很可憐了,還要被欺負」

    不想哭不想哭,眼淚還是落了下來。

    那個她從小護着的妹妹

    阿昀往凌玥旁邊挪了挪,推了推她:「大小姐,別這麼專注喫好嗎?」

    「不喫來幹嘛了?看舞蹈嗎?我也不會跳,看了自卑。」

    她夾了塊牛肉給他,他心血來潮握住了她的皓腕,想就着她的筷子喫。

    眼看就要得逞了,腿被她悄悄擰了一下,他差點痛出聲,老實地將碗遞了過去。

    「你能不能矜持一點,你不要臉我還要呢!我那乖巧高冷的阿昀哪兒去了?」

    他的心沒出息地動了動。

    她說他是她的?

    真好!

    「你喜歡那樣的我?乖巧可以一直乖巧,只是對着你高冷不起來了。」

    居然會說情話了,又是那個狗頭軍師教的?

    「呸!坐過去一些,我受不了你孃的眼神,那幽怨,那心疼,肯定以爲我欺負你了。」

    阿昀目不斜視,眼裏都是她。

    「我樂意被你欺負。最好你只欺負我一個人。」

    凌烈的嗓子都要咳冒煙了,可嘆這兩個小東西還旁若無人地打情罵俏。

    無奈,壓低聲音向女兒:「祖宗,適可而止成嗎?這是宮宴,宮宴!」

    阿昀的目光終於挪到了他身上,語氣幽幽:「叔父,我聽得見,不用這麼避着吧?整個大殿就你反應最激烈,好歹一國丞相,一點都不沉穩持重。」

    凌烈:「.」

    這纔跟老岳父學幾日,訓他的話都那麼相似!

    小子,就衝你這態度,想娶我女兒,做夢去吧!

    「玥兒,你去瞧瞧天兒,那孩子怎麼一直喝悶酒?再敬奶奶和你二爹一杯酒,前段時間爲了你的眼睛都跟着操心。」

    「好。」凌

    玥放下筷子,起身往薛天去了。

    阿昀奪過凌烈喝酒的杯子,用只有他能聽清的聲音質問:「凌烈,你故意的?」

    凌烈微微一笑,將酒杯拿了過來,也用極低的聲音答:「殿下這話從何說起?天兒這孩子,不止臣喜歡,就連玥兒的外公和舅舅都滿意,成婚是遲早的事。總算表兄妹一場,殿下到時候來喝杯水酒?」

    「凌烈!」

    「喊「叔父」。」

    阿昀深吸一口氣,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眼神不自覺地往凌玥望去,她正坐在薛天身旁一臉關切。

    又開始氣了。

    可仍控制不住望去。

    凌玥一頭霧水地問了許久,薛天卻對她愛搭不理,這是認識他以來從來沒有過的事。

    不得已,問了薛執:「爹,二哥他怎麼不理我?」

    薛執哪裏知道他的心事,僅僅掃了一眼:「來的時候還好好的,誰知道受什麼刺激了?乖女兒,他不理你,你也別理他,他憋不了多久,遲早先找你說話。陪爹喝酒!」

    喝了三杯酒,意猶未盡之時,薛天將她拉了過去,倒了杯茶給她。

    「小姑娘喝那麼多酒做什麼?頭會暈。」

    茶喝了,她小心地望着他:「你爲什麼喝悶酒?」

    「沒什麼。」頭垂了下去,不自覺地摩挲着扇墜。

    天漸涼了,摺扇用不上了,但他不願意收起來,所以掛在了衣上。

    「我陪你去外面走走?」她問他。

    他遲疑了一下,點頭。

    阿昀坐不住,他想跟着,被凌烈給拉住了。

    原想讓他別掃興,碰到他的慍怒,鬆了手。

    原來要適可而止的是他。

    揮揮手,隨他吧。

    阿昀不敢跟得太近,只能留有一段不長不短的距離。

    晚風吹着她的長髮和裙角,添了不少清冷之色。

    她邊走邊看薛天,以往溫和灑脫的他出奇的沉默。

    這讓她有種犯錯的內疚。

    「二哥,是生我的氣嗎?」

    可她並沒有惹他,上次分別時明明好好的。

    「沒有,我沒生你的氣。」

    許是也覺得過分了,不忍讓她跟着難過,勉強擠出了笑容。

    察覺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腕上,她忽然明白了。

    下意識將手背到身後,低下了頭。

    他緩緩伸手,本想將她的簪子取下來,最終頓了頓,摸了摸她的頭髮。

    「不是你的錯,是我不夠好,所以你不喜歡。」他喃喃着。

    自負的他第一次受挫,卻似乎什麼都做不了。

    他眸子似霧,讓她看不清。

    「不是,你很好,你是我見過最好的」

    「比阿昀呢?」他打斷她。

    她的心一顫,比阿昀?

    「比阿昀如何?」他又問了一遍。

    她的手緊緊握着,不安地注視着他。

    「比阿昀要好。不管哪方面,都比他好。」

    薛天微微一笑,冷了的心有了些暖意。

    「那你爲什麼喜歡他,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