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穿成炮灰求善終,太子卻非要娶我 >第344章 到底會攀高枝兒!
    八月二十五。

    葉時景離開芙蓉殿後繞去了雜役房,蔣公公一見他,殷勤地爲他上茶。

    “三殿下,您怎麼來了?”

    “閒來無事,到處走走。你是.”

    蔣公公的笑容如這牆邊的菊花般燦爛,忙不迭自我介紹着:“奴才是這雜役房的管事小蔣子。”

    “原來是蔣公公。”葉時景喝了一口茶就放下了,茶粗且澀,難以入口。

    蔣公公面上尷尬,這已經是他這裏最好的茶葉了。只怪雜役房是清水衙門,最苦最累最沒有油水。

    “四殿下在你這裏?”

    “在,在,三殿下要見見嗎?”

    來這裏就是想看他的狼狽相,怎能不見?

    待蔣公公將葉離憂喚來,葉時景差點沒笑出聲。

    衣裳上、臉上全是泥污,就連指甲縫裏也是。

    “這還是本王那養尊處優的四弟嗎?”葉時景微微搖頭,“蔣公公,四殿下好歹是皇子,你就如此磋磨他?”

    蔣公公面露難色,他哪裏有那膽子?

    只是皇上身旁的白大人發話了,不能區別對待。若是給予優待,這管事也別做了。

    葉離憂早已累得不行,如今又被葉時景嘲諷,直接火了。

    “葉時景,你別得意太早,本王待不了多久。你等着瞧吧,今晚母后就會將本王放了。”

    他之所以如此自信是因爲明日是他的生辰,以往皇后都會爲他大肆慶祝,今年也不會例外。

    他呸了一口,吐出夾着泥的口水。

    “小蔣子,你他媽真當本王是你的奴才了,本王不幹了!”

    “四殿下,您不幹的話奴才自然不敢支使您,只是若是白大人問起,奴才只能據實稟報。”

    葉離憂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拎着他的衣領怒罵:“白逸問起又怎麼樣?他不過區區侍衛,本王是皇子,是嫡出皇子!”

    葉時景輕哼一聲,又是嫡出皇子,這麼多年他聽得最多的就是這四個字。

    不過被打到雜役房的嫡出皇子這還是立國後第一個。

    “他還有多少活?”

    蔣公公粗略看了眼園中怒放的菊花:“回三殿下,要將這些花全部移栽,至少還要兩個時辰。”

    葉時景拍拍葉離憂的肩,微笑着:“四弟,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早幹完早歇息。”

    葉離憂直接打開他的手,鼻中哼着:“三哥,笑話你是快看不成了,還是回去準備給我的禮物吧。”

    葉時景並不急着走,將那半杯殘茶又端了起來。望着不遠處那氣急敗壞的笨拙身影,心裏無比暢快。

    只是,怎麼還有一個宮女在旁?

    腿還是瘸的。

    手一招,蔣公公湊上前來。

    “她是誰?”

    蔣公公掃了一眼:“她啊,前段時間剛到的,叫陳飄飄。聽說是對皇后娘娘不敬,就被罰到這兒了。只是她怎麼又來幫四殿下了?到底會攀高枝兒!”

    陳飄飄?

    葉時景念着這個名字,總覺得似乎聽過。

    又聽蔣公公道:“不過四殿下很討厭這個宮女,總是欺辱她,但這個女人不氣不惱,依舊幫他。不知是不是想討好他,盼着有朝一日能離開這個苦地方。”

    葉時景又折回芙蓉殿,向寧貴妃說了陳飄飄的名字。

    “本宮知道。當初是凌烈的妾室,很有心機。縈兒,也就是玥兒的母親還在的時候,本宮去凌府時見過那個陳飄飄,人前低眉順眼,但若細看,不是個安分的,不然凌烈也不會忽略曄兒和玥兒,去寵他那個庶女。”

    葉時景點頭,又問:“曄兒是誰?”

    寧貴妃嘆了口氣:“曄兒是玥兒的哥哥,與你差不多大。他失蹤的時候才五歲,凌烈找了多年,一直沒找到。玥兒幾個月前也去找了,失望而歸。”

    提到這個她就心酸,葉時景也不願觸及她的傷心事,不再繼續。

    “母妃,兒臣去一趟凌府。”

    寧貴妃沒明白,葉時景解釋着:“兒臣約玥兒明日一聚。”

    “你是想”

    葉時景眼底帶着深意。

    “若阿昀是我們猜測的那般,那麼明日也是他的生辰。”

    凌府。

    本該去找白逸習武的阿昀一直磨磨蹭蹭,在凌玥房門前徘徊。

    紅果本以爲他是思索什麼事,並沒在意。

    只是都一柱香時間了,他仍在那裏。

    “大小姐,表少爺是不是找您有事?”

    凌玥正困着,眯着眼睛隨口答了句“不知道。”

    “可他一直在那裏踱步,很久了。”

    她翻了個身。

    “他人小鬼大,若是有事會來找我的,紅果,你去玩,讓我睡一會。”

    待紅果走遠,阿昀先檢查了門的狀態。

    是關着,沒有虛掩,這說明不能直接進。

    他敲了門:“玥兒,你方便嗎?”

    “睡覺,不方便。”

    “哦。”

    安靜了一會,敲門聲又起。

    “我就一件事,很快的。”

    凌玥好好的睏意被他敲沒了,被子一揭,猛地將門打開。

    凌亂的頭髮,不滿的眼神,阿昀犯錯般低下了頭。

    “說,什麼生死攸關的事?”

    彷彿阿昀不說出個子醜寅卯來她能讓他面臨生死攸關似的。

    “我我是想問我想問你明天有空嗎?”

    吞吞吐吐,小臉通紅,手還不自覺握着。

    “明天沒空。”

    “啊?”阿昀很失望,“一整天都沒空嗎?半天也行。”

    “一個時辰都沒空,我約了人。”

    她如此乾脆,阿昀一時不知如何接話。

    但他不死心。

    “約了誰?”

    她歪着頭看他,定定道:“一個對我非常重要的人。”

    非常重要?

    阿昀的心裏酸溜溜的,還涼涼的。

    “是錢鶯鶯嗎?”

    凌玥切了聲:“鶯鶯什麼時候約不行?肯定不是她啊!”

    瞧她雙眼放光,阿昀耷拉着頭。

    “是男人還是”

    “男人。好了,別問了,趕緊去找白逸練武吧,我補個覺,好睏!”

    他還想再爭取一下:“玥兒,可明天是”

    “明天又是一個豔陽天。乖了,我真的很困,別說了。”

    她打了個哈欠,刻意忽略他眸中的苦澀。

    門很乾脆地關上了,和她拒絕他的時候一樣乾脆。

    男人

    葉時景剛來找過她,所以她約的是他?

    少年的心像被浸到了冰水裏,冷得無法呼吸。

    “可是明天,是我的生辰,我想和你一起。”他喃喃着。

    只可惜除了院中的樹,樹上的葉,葉間的風,風中寂靜的小院,沒人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