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憐芯堅持。
陳捷不知如何答她,畢竟葉時景自大婚後都是這樣,但他不能這麼說,彷彿王妃是殿下不開心的原因似的。
張憐芯不想去觸黴頭,獨自用膳後草草睡了。
第二天一早就回了孃家,害得張夫人以爲女兒與葉時景有了齟齬擔心得不行。
張夫人想到貶官那件事就氣不打一處來,好好的禮部尚書被捋了,反倒成了張斌的下屬,哪兒來的臉再去胡來?
張憐芯勸慰着母親別動怒,男人胡來總比娶回家強。
女兒如此看得開更讓張夫人覺得她受委屈了,幾經詢問之下張憐芯才遮遮掩掩說出。
張玉郎奉母親之命去找父親,果不其然,在煙花閣尋歡作樂。
正捏着一隻手直呼,這隻手的主人柳腰媚眼,欲拒還迎。
張玉郎乾咳兩聲,沒人理。
又咳了兩聲,仍沒人理。
嗓子都快咳破了,他爹在旁人的提醒下終於察覺到了。
出門哼哼兩聲:
張府。
張夫人啐了張乾一口:
張乾將衣裳抖了抖,接過丫鬟遞來的茶喝了兩口。
父親的洋洋得意讓張憐芯想說的話硬生生憋了進去,含糊幾句就離開了。
張玉郎追了上來。
張憐芯拿帕子擦了擦額上的汗:
張玉郎嘆了口氣:
庶出的弟妹不爭氣,最好也別爭氣!
張玉郎左右無事,也不想回家,就提議帶她遊湖。
大熱天遊湖,張憐芯認爲是個消暑的好方法,很開心地應下了。
清風徐來水波不興,船上已經備好水果酒飲。
兄妹倆邊對飲邊談論京城的流言,人生最愜意的事莫過於看別人的笑話,過自己的生活。
….
張玉郎捂嘴笑着,壓低聲音:
張憐芯又說了聲:
張玉郎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滿足地舒了一口氣。
張憐芯一把奪過他的杯子,指着不遠處的蘆葦蕩:
張玉郎順着她的手指望去,河裏波紋動盪,還有一雙手在撲騰。
張玉郎平日裏養尊處優,和船伕一起將落水的人拽上船已經耗盡了他大半力氣。
張憐芯瞪了他一眼,能不重嗎,肚大如籮,很明顯有身孕。
她邊嘀咕邊將搭在女子臉上的頭髮撥開,這一瞧,驚得嘴巴都張大了,
張憐芯曾被凌柔利用,在安平侯府的詩會上出醜於人前,一直記着仇,故而不放過任何貶低、欺負她的機會。
可眼見她面白氣弱、昏迷不醒,想想她不曾斷絕的遭遇,暫且摒棄前嫌,令船伕靠岸找大夫。
可巧又是小華佗醫館,還是那個女醫。
張憐芯望望張玉郎,張玉郎聳聳肩。
留下一錠銀子作爲醫藥費,拉着妹妹就要離開。
被女醫攔住了。
目光再落在張憐芯身上,鄙夷之情溢於言表,彷彿她是勾人夫君的小妖精似的。
二人脫口而出。
殊不知這異口同聲更讓女醫堅信自己的揣測。
最終二人沒走,等着凌柔醒來還他們清白。
凌柔被女醫換了身乾淨的衣裳,又灌了些湯藥,總算緩緩睜開了眼睛。
氣若游絲,望着女醫。
女醫指着她鼓鼓的肚子:
凌柔忽然激動起來,用力捶着肚子。
這一通操作嚇着了三人,張憐芯看得揪心,忙將她的手攔住。
凌柔這纔看清他們兄妹,死死咬着嘴脣淚流不止。
許是覺得無顏見人,她艱難地側過身去,不讓他們看到狼狽態。
女醫將她的被子拉好,輕聲勸着:
凌柔捂着胸口,哭得更傷心了。
她沒告訴她,那個也是她。
張玉郎急於撇清責任,死活讓凌柔作證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她好不容易止住了哭聲,給他澄清了。
只是由於剛纔的捶打,肚子疼得更劇烈了,險些讓她再次昏迷。
小院裏,魏起沒見到她,怕她做傻事,無頭蒼蠅似的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尋找。好在遇上了張玉郎,將他帶到了小華佗醫館。
他望着淚人般的凌柔,心隱隱作疼。
但他知道,他對她完全是同情,並無其他。
而他也有了喜歡的姑娘。
帶她回到兩個人的小院,扶她在榻上躺着。
雖然他已納了她爲妾,卻從未留宿在她房中。
這是他唯一能做到的。
喜歡穿成炮灰求善終,太子卻非要娶我
洛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