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只是看戲,竟然將我等拉入戰局,那就怪不得我們出手了!”
一道道身影向着聲音的來處快速的奔襲殺來,只有殺死張蛟,這片生態領域中的霧氣纔會消散,他們才能活着回去。
這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了!
曹玄龍冷冷盯着被自己黃霧迷惑的羣狼,一個個紅着眼,雄狼趴在雄狼的身上拼命的蛄蛹,不知道做着什麼美夢,一縷縷的黃毛從身體中鑽出。
“哼,我這纔想起來黃霧有令人犯癔症的能力……”
除了製造分身,還能迷惑敵人。
在羣狼圍殺的過程中逼迫曹玄龍悟到了這門本事神通,他笑了笑,大搖大擺的走出包圍圈,來到事先探查好的隱祕山洞,做好隱蔽後靜靜躺下,黃霧迅速瀰漫洞穴,一道和他一模一樣的身影從黃霧中走出。
緊接着,一道一道好似量產似的不斷地從山洞口中走出。
密密麻麻像是影分身似的,閉着眼睛,排成陣列,手中還提着生鏽的刀子。
這種刀子比鋒銳雪亮的刀更有殺傷力,一刀下去便是一個破傷風患者,相當的狂猛。
黃色的霧障縈繞在叢林,他們閉着眼像是地府走出的陰兵,徘徊在黑暗的林道中。
那一頭頭還在幻覺中硬搞的餓狼們被頃刻抹了脖子。
它們的屍體中長出黃色的蘑菇,這蘑菇輕輕搖晃,長出一道道人影匯入隊列中,好似陰兵大軍壓境,向着山頂涌去。
他曹玄龍,有夢遊之症。
在實驗樓中立地成真後,在泥丸宮栽下兩株慧根,一株爲癔症慧根,一株爲夢遊慧根,兩相結合簡直是殺人越貨之首選。
自身只需在睡眠中派遣夢遊分身,便能殺人。
既沒有風險,也不會留下半點的證據,他苦苦籌備十幾年,終於將栽下兩株慧根,君臣佐使,在真人中也是強手。
一株不一定弱,七株不一定強。
只看如何利用而已。
【八株慧根境,和七株慧根境有着雲泥之別。】
月神爲沈鈞解釋她所知曉的慧根訊息,很多都是絕密,是張蛟這種野生真人絕不可能掌握的知識,甚至連盧道先那裏都沒有。
這種知識被壟斷,是爲絕密。
沈鈞卻輕而易舉的聆聽。
【天地是大生態,人體是小生態,人可以患病,天地也會患病,病本身是對生態的一次破壞,對穩態的一種考驗】
【在穩定的生態中,星空真菌會蟄伏,當生態不再穩定,這種真菌纔會趁機入侵,嘗試改寫生態,重鑄穩態……】
沈鈞在周圍構建一層零下數十攝氏度的冰屋,隔絕了外界的一切危險,在其中和月神交流。
“也就是說真菌入侵,本質上是想要幫助人類或者自然重鑄生態,本質上是一種藥,只不過藥效太猛,一般人扛不住,成了毒……”
【不錯,一株慧根,兩株慧根等等都不過是初步入門,還算不得穩態,唯有達到八株慧根境,八種慧根的菌絲長滿和重塑奇經八脈,構建出小周天循環,纔算初步形成穩態,構成新的生態……】
【穩態一旦形成,就像天地間水的循環,奔騰如海,蒸發上天,下雨成水,生生不息,八株慧根境同樣如此,他們的生態領域一旦釋放,便會改寫整個環境,化作最適合他成長的地方,菌絲自主繁衍,不需要消耗自身的能量,甚至還能從附近的環境中抽取能量!】
“這不就是傳說中的‘天人合一’的境界嗎,人與天地一體,渾然無我,天下爲我,一舉一動,天地成象!”
怪不得張蛟的生態輕易籠罩了兩座山,還並沒有被抽乾能量。
沈鈞要是如此做,還沒籠罩一個小山頭,自己便皮包骨頭死了。
“這既然是隱祕的知識,是沒有開放給大衆,被少數人封禁霸佔的知識,作爲土生土長在鉅鹿城的張蛟怎麼會知道呢?”
信息差非常的恐怖。
有時候可能只是一個小小的信息差,一個小小的包袱,就有可能引起天大的災厄。
依照道理,張蛟根本無法獲取到小周天的知識,天人合一更是妄想,就像古人撿到手機,縱使其中有千百種功能,可根本不會利用,只會讓手機蒙塵,成爲精美的裝飾品或者板磚。
又或者一個人撿到一把槍,連開保險都不知道,更不用說開槍打死人。
開保險只需要輕輕的撥動手指。
可就是因爲不知道,槍在他手中便發揮不出一點的威力。
張蛟便是如此,縱使爲八株慧根境又如何,根本不會利用,天大的威能也施展不出來。
“那麼是誰在背後推手,讓他明悟了這一切?”
“是誰將這麼隱晦的知識擴散開,讓張蛟學會了開槍?”
剎那間,電光火石,萬般思緒涌動。
在此之前,張蛟已經抱着必死的決心,卻忽然形勢逆改,在這中間張蛟經歷了什麼呢?
忽的,他瞳孔地震。
“盧道先老師……”
張蛟在出行前只去辦公大樓會見了敵手盧道先,在所有人的眼中,這兩人都是生死的仇敵,有着解不開的夙願。
可誰能想到,張蛟認爲必亡後會去見宿敵。
誰能想到,這位宿敵會將小周天的知識點撥給張蛟。
一個小小的變數,逆改了一切的風雲。
“盧道先老師有什麼目的呢?”
沈鈞用最惡意的心思去審視盧道先的目的,不由得不寒而慄。
此刻,恰是皇甫天一傳聲而來,廣邀羣雄伏殺張蛟,他猶豫片刻,擊碎冰窟,向着山頂快速奔襲。
沈鈞沒得選!
在這場天人、真人等巨擘強人蔘與的博弈中,他雖狐假虎威,但本身並不佔優勢,可是現在,他無法退無法逃。
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殺死張蛟,奪取綠瘟慧根,誰和我搶,誰就得死!”
轟!
山脊叢林上,沈鈞跑着跑着化作三米的黑色怪物,頃刻間完成黑神形態的變化,月神主導了這具身體,橫衝直闖,高高的衝出山頂。
路上碰到的野獸,樹木,其餘真人就像廁紙一樣紛紛撞碎。
先是冰凍而後用黑色的尖角擊穿,像是一艘飛馳在叢林中的破冰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