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拿起席位桌子上，江河給他倒的一杯黃色果酒，這玩意兒貌似價格還挺貴，一瓶就要幾大萬。
看起來。
江河是個有錢人。
聞了聞杯子裏溢出的酒香，林夜並沒有喝果酒，而是把杯子重新放到桌子上，轉頭問道：
“你們雖然不能直接幫我，但應該可以提前給我有關血月夢境的情報吧？”
江河搖了搖頭：
“沒用的。”
“每個人的血月夢境試煉都不一樣。”
“其他人的通關攻略，你拿來也用不了，反而很容易影響你的判斷，讓你做出錯誤的決定。”
“比如某些規則性的血月夢境……”
林夜摸着下巴，正前方寬衣解帶的女性藝術家，也恰好開始上演皇帝的新衣，並且表演得非常到位。
他忍不住瞟了一眼：
“聽起來是個很麻煩的東西。”
江河則是目不斜視地盯着擺出各種造型的女性藝術家：
“不光很麻煩。”
“還很危險。”
“每年死在血月夢境裏的人可不是少數。”
“想要活下來，你不光要對付血月夢境裏的血月怪物，還要對付一些居心不良的獵人。”
聽到獵人之間會互相爭鬥的消息，林夜表現得毫不意外，畢竟江河之前就說了，來這個藝術殿堂就是爲了防備其他的獵人。
他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現實中。”
“獵人也會進行戰鬥嗎？”
江河繼續全神貫注地盯着女性藝術家，還從口袋裏掏出一疊百元大鈔，撒到表演臺上進行打賞，好讓女性藝術家距離自己更近點，更能清楚地欣賞藝術。
“可以。”
“但是代價很大。”
“正常來講沒有獵人會在現實中戰鬥。”
林夜：“……”
果然。
我的猜測是對的。
如果超凡者會在現實裏戰鬥。
憑那可怕的破壞力，雖然可以想辦法掩蓋痕跡，但不可能一點消息不走漏，網上絕對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讓某些有心的普通人注意到。
自己也絕對會在進入血月夢境前被人找上門。
不可能墨跡到現在。
放任自己在網上不經意地泄露有關“血月”的信息。
而且。
約束超凡者不能在現實隨意進行戰鬥，這樣纔可以保護初來的新人，讓他們安全成長起來。
否則，按照人性，第一批成爲獵人的傢伙，肯定會當萬惡的資本家，想辦法掐斷其他人成爲獵人的途徑。
自己還沒進入血月幻境之前。
就會被請去喝茶。
什麼共同富裕，什麼大車拉小車，大家一起當超凡者，不過是個不現實的幻想罷了。
江河再次喝了一杯顏色黃黃的果酒：
“這麼說吧。”
“假如我和你有仇，我現在把你噶了，你身上的血魂和血魂器，我一個都拿不到。”
“相反。”
“我還會損失身上所有的血魂。”
“隨機掉落幾件血魂器，等級下降幾個段位，下一次進入血月幻境的難度變高等等。”
江河漫不經心地繼續說道：
“但如果是在血月夢境裏，我找機會進入你的血月夢境，配合那些襲擊你的血月生物，親手把你噶了。”
“你的血魂和血魂器可以被我拿走部分，我也沒有任何的懲罰。”
“我們稱之爲‘入侵’。”
“簡而言之，就是用特殊的道具入侵到他人的血月夢境，幫助對方，或是阻礙對方。”
聞言。
林夜大概懂了。
獵人之間的矛盾，很少會在現實中解決，而是互相當老六，在血月夢境裏解決。
就像那些以跳舞爲主題的國產電視劇，兩個男主的矛盾，不會靠拳頭解決，而是會互相尬舞，配上一個憨憨的女主在那“你們不要打了”。
江河放下杯子，眼光從女性藝術家身上收回，緩緩補充道：
“不過。”
“你也不用太擔心這個問題。”
“入侵這個操作，只能同樣層次的獵人互相進行，高階的獵人，無法入侵到低階獵人的血月夢境。”
“就像我，現在是初級獵人，沒辦法去到你的血月夢境，降維打擊你。”
“只有其他的見習獵人可以和你戰鬥。”
聞言，林夜意識到江河話語中給出的情報，和自己認知的東西不一樣，他連忙問道：
“見習獵人有好幾個星級嗎？”
江河比了個手勢：
“對。”
“十個星級。”
“等你升到十星見習獵人，然後再完成血月夢境的進階試煉，你就可以成爲初級獵人，也就是我所在的層次。”
“到時候我們倆就可以在血月夢境裏見面了。”
林夜若有所思：
“十個星級……同樣的層次之間也有強弱之分，那我現在位於剛入門的最底層，豈不是很容易被其他獵人入侵？”
江河不可置否地聳聳肩：
“是。”
“而且。”
“現實中會有些獵人瘋子。”
“他們可不在乎殺掉你的時候，自己會有損失，只會在乎殺你的時候，你慘叫的有多大聲。”
“你應該已經拿到了一個基礎的血月道具，叫做採血瓶，對吧？”
“上面的介紹看了嗎？”
“血月夢境……可是個很容易逼瘋人理智的鬼地方。”
“那些獵人瘋子的數量也不少。”
林夜：“……”
得。
看來躲現實也不安全。
唯有提升自己的實力纔是王道。
這個世界。
果然瘋了。
林夜冷靜地朝江河繼續問道：
“有什麼規避的辦法嗎？”
江河打了個響指，終於是說出了他此行的目的：
“簡單。”
“加入我們的血月組織。”
“在誓約的影響下，我們同個血月組織的人，都無法傷害你。”
“誰敢入侵你，或者找你的麻煩，就相當於和我們整個組織敵對，會被所有人羣起而攻之。”
“如果是遇到現實中到處搞事情的獵人瘋子。”
“我們也可以來幫你。”
“並且……”
“你應該理解遊戲中buff的含義吧？”
“我們的血月組織，也會提供多個永久buff給你，讓你的成長變得更爲迅速，實力碾壓那些同層次的獨狼獵人。”
“怎麼樣？”
“心動了嗎？”
沉默片刻，林夜舉起席位桌子上的果酒，仰着頭一飲而盡，然後開口問道：
“有點心動。”
“但我需要付出的代價是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