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止昨天，一共兩百萬不到一點，今天也不會有什麼變化。”季懷安邊看報紙邊回答，似乎知道她們還想問什麼，他繼續道：“我買的時候價格都在45到70之間，拋開成本，大概賺了一個億。”
聽着季懷安用平淡的口吻說出“賺了一個億”，唐思嘉齜牙咧嘴，表情已經失去管理。
“加上他前期的投入，單就九龍倉，陸叔叔起碼砸了三十多個億下去吧？”
季懷安點頭，給阮嬌嬌夾了一塊她喜歡喫的蝦餃：“差不多。不過他這一手很漂亮，打得怡合洋行措手不及，九龍倉已經是囊中之物了。”
“三十多個億？！陸家這麼有錢？我以前是知道陸鋒很厲害，沒想到他比我想象中更厲害！這些錢比我們家公司的市值都高了……”唐思嘉嘆氣，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麼就那麼大啊。
“不對，就算他是船王，努力了二十多年，也不可能一下拿出這麼多現金，應該把能借的銀行都借了一遍吧。嘶……加起來的利息我都不敢想。”
“是借的。三十多個億，現在港城任何一個家族或銀行都拿不出來。”阮嬌嬌附和。
“安仔啊，九龍倉昨天的股價是多少？”
“大概80不到一點。”
“嘶……陸鋒一口氣拉高了25塊？！爲什麼要拉這麼高？”唐思嘉不解。
“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咯。”
季懷安接着老婆的話解釋：“如果慢慢提價，就是給怡合競價的空間和準備錢的時間，以及一些港城市民等待的時間。一口氣提價格上去，並且說只收兩千萬股，那麼大家都會全部衝去交易，擔心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而怡合，一沒底氣競價，二又攔不住大家，只能眼睜睜看着陸鋒成爲九龍倉的最大股東。”
他看着心情很不錯的阮嬌嬌，笑道：“他能這麼順利打贏這場仗，還是要多虧了你。如果你沒有借那15個億給他，全靠銀行貸款，怡合一定會收到風聲，很快準備起來。”
阮嬌嬌搖搖頭，“沒有我，他也能贏。結果不會改變，只是過程艱不艱難罷了。”
唐思嘉看着對面說笑的夫妻倆，低頭望着碗裏的艇仔粥，滿腦子“15億，15億”，人都傻了。
…
“我大概晚上回來，中午不回來喫飯了。要是想我就聯繫呼機臺，我收到消息就打電話給你。”
“知道了，快去吧。”
阮嬌嬌踮起腳尖親了親季懷安，被他反抱住加深了這個吻。
“待會我讓曾小治他們把股市裏換出來的港幣送回來，大概幾百萬現金，要是無聊你就和eve出門逛街吧，喜歡什麼就買。我在匯豐銀行開的是你的賬戶，裏面還有三千多萬，現金用完就開支票。”季懷安摟着阮嬌嬌，低聲說道。
“好。”
季懷安臉上的笑是怎麼壓都壓不住，哪怕在保鏢的陪同下上車後，嘴角也還是翹着的。
嬌嬌可真愛他，真黏人呀！
…
在胡世安那取了股票，季懷安來到鼎鋒集團樓下。
陸鋒爲這一場硬仗準備得非常充足，不止在四個證券交易中心安排了人手交易，集團一樓大廳如今也是擠滿了前來換錢的港城市民，熱鬧非凡。
由於季懷安在胡世安那打電話聯繫過，陸鋒的幾個助理祕書早早就在集團外面等候。
在他們的帶領下，從側門進入，直達頂樓。
手下的人快速清算着箱子裏的股票認購證，陸鋒親自招待季懷安喝茶，兩人閒聊着如今港城的經濟變化。
當聽見祕書在耳邊低聲說完那個數字後，陸鋒眉頭一挑，隨後感慨着說道：“後生可畏啊！”
他笑了笑，“其實我很好奇，你同gillian是怎麼知道我想入主九龍倉的事情。不是我自誇，我真心覺得我藏得挺好……至少怡合一開始根本沒發覺我的動作。”
季懷安把自己的分析說了一遍，然後自謙道：“……其實我也不能肯定。不過買九龍倉的股是一件絕對不會虧的事情，大動作只是早晚罷了，不是陸先生也會是別人。”
陸鋒哈哈大笑：“是啊，不是我也會是別人。不是我誇，你的眼力和遠見，放眼全港年輕一輩的子弟裏，根本沒對手。我時常都以爲我的長子陸乾已經是同輩中的佼佼者了，不過還是不及你同gillian。你們是已經結婚了？”
“是啊，已經登記了，不過婚禮的流程還在規劃，時間未定。如果定下，一定邀請陸生參加，到時候還望賞臉過來喝杯酒。”說到這個，季懷安臉上是毫不掩飾的笑意，雖然還是跟先前一樣穩重，但耳根已經隱隱開始發燙。
“當然，你們不請我我都要厚着臉皮過去討酒喝！如果不是gillian，我這場仗根本不會這麼順利，向太多銀行借貸，一早就引起旁人的警惕了。你們夫妻倆，都幫了我好多，一個比一個不簡單。往後，我們還有好多機會合作，到時候還請多多關照我啊。”
兩人客氣地往來一番，待祕書送上幾本支票本後，陸鋒含笑看向對面：“安仔，這一百多萬股股票，你是想換成美金還是英鎊啊？如果都不想，我就籤匯豐的支票咯。”
換成旁人，陸鋒肯定不會這麼好心行方便，但對季懷安不一樣，有來有往刷情面的事情，他不會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