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大明風流 >第60章 比武切磋
    張靜修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嬌嗔道:“休要胡吹大氣,口不擇言,你懂拳腳功夫麼?”

    沈烈卻篤定道:“從這二人的拳架來看,張魁下盤穩,應是精通摔法,那位官差腳步略顯虛浮,不出三合……張魁必勝!”

    張靜修自然不信,小嘴一抿便嘲諷道:“是麼?”

    沈烈忙道:“是與不是,很快便知,沈某賭二兩銀子,張魁三合之內必定取勝!”

    張靜修看了看他,小嘴又是一撇,不屑道:“賭了!”

    說話間,張魁與那總旗已經動上了手。

    只見張魁遊刃有餘,眯着眼睛先一個上步試探,虛晃了一招。

    那錦衣衛總旗看不清張魁的步法,立刻便有些慌了,腳下便有些散亂,露出了些許破綻。

    接着便被張魁一個跨步,直入中宮,狠狠抓住了腰帶來了個大背摔,隨着吧唧一聲脆響。

    那總旗臉朝下摔了個大馬趴,有些尷尬的爬了起來,紅着臉,向着張魁抱了抱拳。

    周圍便響起了一陣喝彩聲。

    “好!”

    喝彩聲中,沈烈笑眯眯的向着張小姐伸出手,得意笑道:“承惠……二兩!”

    張靜修呆住了,看着取勝後十分得意的張魁,翻了個可愛的小白眼,卻也只好願賭服輸,從袖子裏取出了一顆二兩重的小元寶遞了過來。

    沈烈毫不客氣的將小元寶收下,往袖子裏一塞,接着便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神色,翹起了二郎腿。

    然後沈烈向着張魁揮了揮手,喊了一嗓子:“張護衛威武!”

    這二兩銀子賺的也太容易了。

    張魁不明就裏,腆着個肚子笑呵呵的走了過來,卻被自家小姐狠狠瞪了一眼,當場便呆滯了。

    張靜修看着他,氣道:“你這夯貨……就不能多過幾招麼?”

    三招一過就是她贏了。

    張魁臉上露出茫然神色,看着氣憤的小姐還有洋洋得意的沈烈,忍不住摸了摸頭,還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

    許是覺得十分有趣,雖然輸了二兩銀子,張靜修卻又忍不住用摺扇擋着俏臉笑出了聲。

    “罷了!”

    不明就裏的張魁便尷尬的憨笑起來。

    此時,一旁觀戰的田洪也不由得讚道:“張護衛這一身的摔法,可真是得了名家真傳,佩服!”

    周圍幾名錦衣衛趕忙恭維了幾句。

    “厲害呀!”

    “佩服。”

    瞧着張魁洋洋自得,沈烈便也插嘴道:“功夫之道,摔,打,踢,拿,以摔法爲尊,張護衛威武!”

    見識到了這個時代最厲害的摔跤功夫之後,沈烈也覺得大開眼界了,不停的讚歎着。

    要說殺人技還得看中國跤!

    什麼西洋拳擊,自由格鬥和中國跤比起來都是弟弟。

    畢竟在冷兵器時代的戰場上,講究的是身大力不虧,因爲戰場上橫行的都是重甲步兵。

    士兵們穿着幾十斤重的厚厚甲冑,拿着精鐵盾牌,最重要的戰鬥技能便是摔,還有撞。

    亂軍之中憑藉着沉重的甲冑,出色的力量將對方撞翻,或者摔倒。

    然後便是手起刀落!

    在戰場上士兵們穿着步兵重甲,和一個左手盾,右手刀的敵人玩拳擊不是搞笑麼……

    摔法在古代又稱爲角力、角抵、相撲、爭跤等,早在五千多年前的黃帝時代就有了古代摔跤活動。

    據《禮記?月令》記載,周代把摔跤、射箭和駕車三者列爲軍事訓練項目。

    從秦末到漢景帝的半個世紀中,摔跤活動曾處於低潮,可是到了漢武帝時,摔跤活動又盛行起來。

    晉代,多在元宵節舉行摔跤比賽。

    唐代多在春秋兩季舉行比賽,也作爲宮廷娛樂的項目。

    五代時期,摔跤技術強調輕便敏捷,名手輩出,出現了中國第一部講摔跤的書,調露子的《角力記》。

    宋代還出現了女子摔跤,民間有摔跤組織角抵社。

    三國鼎足之後,曹操曾大力提倡摔跤活動,除把摔跤作爲訓練士兵的手段外,還列入百戲之內。

    唐朝歷經貞觀、開元之治,國富民強。

    太宗皇帝李世民以隋亡爲戒,選賢任能、虛心納諫,社會經濟很快得到發展,而講武、習武的風氣不懈,故摔跤活動在唐代的歷史上蜚噪一時。

    最鼎盛時,就連帝王也要上場助威,鼓勵士氣。

    據史料記載,唐朝時,每逢元宵節和七月十五的中元節均舉行摔跤比賽,許多帝王不僅愛看,而且有的還是摔跤能手。

    唐朝末年,朝廷還建立了官辦的相撲棚,收羅和訓練摔跤能手,入選者稱爲相撲人,每當朝會、宴聚、祭祀之時,相撲人專門進行摔跤表演。

    後來中國跤傳到了東瀛,也就變成了日本的國粹相撲。

    此時,議論紛紛中。

    衆武夫耳邊,突然響起了張靜修清脆悅耳的女聲:“說的倒是頭頭是道,可惜是個繡花枕頭。”

    衆武夫便安靜了下來,看向了正在搖摺扇的張小姐,張小姐這是在說誰呢,從視線來判斷,她是在揶揄沈烈。

    顯然是張小姐輸了二兩銀子,看起來很不服氣。

    沈烈在她的調侃下,一臉無辜的攤了攤手。

    “我?”

    沈烈摸了摸鼻子。

    我就是口嗨一下,怎麼就被針對了呀。

    可張靜修不打算放過他,又盈盈一笑,搖着摺扇起鬨道:“你若不是個繡花枕頭,你敢和張魁過幾招麼?”

    一旁,田洪和一羣錦衣衛,還有芸兒,店小二紛紛看了過來,一雙雙眼睛落到了沈烈身上。

    沈烈忙低頭道:“不敢。”

    空氣突然一陣安靜,衆人瞧着他認慫的樣子,安靜了片刻,不由得紛紛放聲大笑起來。

    張靜修啞然,隨即噗嗤的笑出了聲。

    就連田洪也啞口無言,忍不住哈哈大笑了幾聲,或許是長這麼大,從未見過認慫如此痛快的人。

    鬨笑聲中。

    便只有芸兒走了過來,拽着沈烈的胳膊搖晃着,撇着小嘴嬌嗔道:“少爺,和他打。”

    在芸兒幼小的心靈中,少爺是無敵的。

    沈烈笑而不語。

    芸兒便用小胳膊拽着他的袖子,用甜甜的小奶音央求着:“少爺,和他打呀……”

    在芸兒的央求下,沈烈便只好站了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然後向着張魁抱了抱拳,朗聲道。

    “張護衛,請指教。”

    張魁,田洪和一幫錦衣衛都愣住了。

    片刻後。

    紛紛發出了陰陽怪氣的叫好聲。

    “痛快!”

    “是條漢子!”

    一瞬間氣氛熾熱起來,雄性荷爾蒙的刺激下,張魁看着沈烈臉上陽光燦爛的笑容,也嘿嘿的笑了起來。

    最開心的還是張小姐,扇子也不搖了,一絲脾氣的笑意在白皙的嘴角綻放,然後擴大,很快笑的眼睛都眯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