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一雙手臂,蘇沂粘膩抱着面前的老太太。
蘇沂的語氣似是比蜂蜜還要甜,她拉長尾音,“奶奶,有沒有想我呀~”
瞧着面前的丫頭,蘇奶奶眉眼間自然流露出大片寵愛。
隨後,蘇奶奶故意板起一張臉,開口道,“你這丫頭那麼忙,我可不敢想。”
眨眨眼,蘇沂靠的蘇奶奶越發近,只見蘇沂一張小臉盛滿討好,“怎麼啦我的好奶奶,生氣啦?”
“前些日子給你打電話,你不是沒有時間就是正在通話中,好不容易和你說上幾句,你又行色匆匆地掛了,今年老家種的草莓你都沒喫上。”
因爲蘇沂從小到大喜歡喫草莓,所以蘇奶奶讓人在蘇家的後院種了好多草莓。
今年是蘇沂讀大學的第一年,本是想着給蘇沂寄一點過去,這樣也算是蘇沂喫到了家鄉的草莓。
但是哪裏想得到,蘇沂連這種事情的時間都沒有。
“奶奶,我這不是忙嘛,你也希望蘇沂變成一個厲害的女孩子對不對。”
說完,蘇沂直起身子,一本正經道,“而且,誰說我沒喫到草莓,家裏今年種的草莓可甜了!”
在蘇奶奶不解的眼神下,蘇沂衝着蘇正一的方向瞥了眼,“今年大伯把草莓寄給我了呀,我就是忘記給您打招呼了。”
事實上蘇沂並不是沒有時間,而是蘇沂空閒的時間,完全和老太太的作息時間背道而馳。
所以,無可奈何下,蘇正一專門挑着晚上蘇沂忙完的時間,和蘇沂聯繫,又把草莓寄給了蘇沂。
聽着自己心心念念種出來的草莓被寶貝孫女喫掉,老太太臉上纔好看了不少。
說完,老太太眼神奇怪地看了蘇沂一眼,“那那箱草莓,你和室友分了?”
一瞬間,蘇沂似是意識到什麼。
看看眼前的奶奶,再看看一邊已經將眼神避開的大伯,蘇沂瞬間悟了。
合着這兩人在這兒唱雙簧呢?
奶奶不僅知道自己早就收到了草莓,甚至知道那箱草莓寄到了江宴沉的小公寓裏。
蘇沂抿脣,一時間沒吭聲。
老太太樂呵呵一笑,“你這丫頭,從前看着害羞的不行,這談起戀愛來,倒是很讓我刮目相看啊。”
小臉一紅,蘇沂忙開口,“奶奶您說什麼呢,我們還沒談戀愛,現在最多也就算是有好感。”
“沒談戀愛就同居了?”
“不是同居。”
蘇沂抿抿脣,開口道,“是我腿腳受傷了,沒辦法才住進江宴沉的家的,我們倆也沒幹什麼。”
臉不紅心不跳的胡扯八道,蘇沂眉眼間鋪着一片真誠。
到底是從小養在身邊的寶貝孫女,老太太一眼就看透蘇沂的心思。
看透不說透,老太太只是呵呵一笑。
“行,你們現在年輕人的事情,我看不懂了,我只知道,喜歡就好好談,好好在一起。”
“等到時機成熟了,我一定會和宴沉在一起,再帶着回來看您。”
老太太那渾濁的眸間,是一片慈祥和溫柔,顯然,她將蘇沂視若珍寶。
一側有喫瓜的親戚聽完,將臉湊近幾分,“我聽着這個意思,咱們蘇沂是談戀愛了啊?”
未等蘇沂開口,蘇奶奶就已經說道,“那可不?那小男孩我見過,長得一表人才,性格也好,是商圈的權貴。”
親戚聽了,忙開口,“哎呦,那前途不可限量啊!”
“不過錢不錢的還是其外,那男孩子是真心實意喜歡我們家寶貝蘇沂。對蘇沂好,纔是最重要的。”
看着奶奶和親戚笑眯眯講話的模樣,蘇沂坐在人堆裏沉默了。
合着她剛纔和奶奶說的,奶奶壓根就沒聽進去唄。
她沒記錯的話......她是說了,江宴沉還沒和自己在一起吧?
*
回到老家之後,蘇沂算是徹底過上了幸福豬生。
每天太陽曬屁股了,牀上的少女纔會爬起來。
然後蘇沂就坐到客廳裏面,等着開始喫各種各樣的好喫的。
吃了睡,睡了喫,偶爾大半夜還會追劇到半夜。
有時蘇奶奶看不下去,就會和蘇沂講,“你這是準備懈怠一整個假期,讓別人追上你啊。”
每每這時候,蘇沂就會笑眯眯拍拍蘇奶奶的手,“奶奶,我就幸福這一小段日子,等回了學校,我就繼續艱苦卓絕。”
深知蘇沂是個很有自己想法,也很有能力的孩子,老太太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道,“你自己的事情,你有數就行。”
此外,老太太就再沒說過什麼。
大年三十的前一天,鄉下有一種叫做趕集的東西。
蘇沂剛剛喫過午飯回到自己的小房間,她被子才蓋上一半,房門就被推開。
看着自己大伯探進來的腦袋,蘇沂眨眨眼開口,“怎麼了大伯。”
蘇正一應聲,“門口有人找。”
“找我?”
穿上奶奶給自己做的小棉襖,蘇沂揣着兩個袖子就到了門口。
瞧着眼前人,蘇沂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你最近好這一口啊,顧妄哥哥。”
面前絕美的少年,此時正穿着一件花花綠綠的大棉襖。
他腳下踩着棉拖,胸口的小碎花口袋更是齣戲。
不過即便是這樣的打扮,也不難看出顧妄身材欣長,面容俊美。
同蘇沂一起笑笑,顧妄道,“平時我奶奶一個人待着的時候,就喜歡折騰這些東西。”
“老人年紀大了也沒什麼其他的事情,我就隨着奶奶一起折騰折騰,她喜歡我穿她做的小棉襖,我就跟着穿。”
聽到這兒,蘇沂點點頭,她揮揮袖子,“我身上的小棉襖,也是奶奶做的。”
不知是不是上一世的痛苦實在鮮明,以至於蘇沂此時站在老家門口,看着朋友,又回頭看看家裏人,她一時間只覺得幸福的頭暈目眩。
“蘇沂。”顧妄開口,“有空嗎,帶你去趕集,聽說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