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江宴沉起身,試圖單手摁住蘇沂頭頂,將小傢伙摁回去。
不料蘇沂直接預判江宴沉,輕鬆躲過他手掌,然後抱着雙臂居高臨下道,“你且等着吧!”
眼前蘇沂這麼熱情,江宴沉不好多說什麼,於是坐回沙發上,點點頭,“拭目以待。”
蘇沂攥着小拳頭,給自己打了打氣,隨後便小跑到廚房,將自己今天買的食材通通拿出來。
其實蘇沂是不會做飯的,即便是以前在蘇家,其實蘇沂也沒過什麼清貧日子,家裏更是不需要蘇沂做飯。
不過對於做飯這事,蘇沂還是很有信心的,畢竟做飯不就是把準備好的菜放進鍋裏炒一炒?
十幾分鍾後,蘇沂看着一整鍋黑炭,開始懷疑人生。
許是在外面聽到沒動靜了,江宴沉長腿一邁進了廚房。
眉眼觸碰到“黑炭”的瞬間,江宴沉眉頭一挑,打趣道,“研究新菜呢?”
轉過頭蘇沂沒好氣瞪江宴沉一眼,一本正經道,“我這個是可樂雞翅!”
隨後,蘇沂拿起筷子,夾起一個雞翅。
她想試菜,卻沒有試菜的勇氣。
蘇沂嚥了咽口水,拿起另外一雙筷子的同時,開始給自己找補,“我不是不敢喫,我是先看看它熟沒熟。”
蘇沂雙手各拿着一雙筷子,她將筷子尖插進雞翅,一點一點將雞翅分開。
分明這雞翅外面都糊成了黑炭,裏面卻還是鮮血淋漓。
瞧着眼前的光景,江宴沉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確實是新菜,以前沒見過的。”
眉頭迅速擰起,蘇沂不悅將筷子放下。
她抱着雙臂轉過身去,一雙眉眼不悅看着江宴沉,“笑笑笑,就知道笑,你這樣子我做飯的熱情可都被你打壓沒了!”
“最好是會被我打壓沒。”
見小傢伙生氣,江宴沉斂去眉眼中的笑意。
他上前一步,將蘇沂拉到懷中,細細哄。
“每個人都有擅長和不擅長,可能我們家蘇沂就是不太擅長做菜呢?沒關係,以後哥哥來做就好了。”
看着眼前堪比二戰現場的廚房,江宴沉仍是笑眯眯道,“走吧,帶你出去喫點東西。”
出門後,江宴沉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給特助,讓他派人過來收拾廚房。
蘇沂抿了抿脣,感慨特助不要知道她做飯無能。
最近雖然天氣轉暖,但是總體來講還是偏冷的,蘇沂猶豫幾分,最後選了個麪店。
剛隨着江宴沉走進去,蘇沂便看見一抹熟悉身影。
視線盡頭,某神祕女子正捂得嚴嚴實實,盯着一羣看上去便不像好人的社會青年。
那個神祕女子,化成灰蘇沂都認識。
抿了下脣,蘇沂直步走過去,“你怎麼......”
未等蘇沂說完一句話,一隻小手便赫然伸起來,直接將蘇沂也拽着坐下來。
江柔單手扣住蘇沂後腦勺,迫使蘇沂和自己保持着同樣的低頭動作,“你嚇我一跳!”
定了身子,蘇沂看着面前人,“你才應該嚇我一跳吧。”
順着江柔的眼神衝着不遠處看,蘇沂道,“最近你的課題作業是關注社會治安嗎?”
聞言蘇沂不禁皺眉,“那你不去市中心或者城郊盯着開發商,來這裏盯着人家幹嘛?”
“這你就不懂了,總之你乖乖坐着就是了。”
兩人之間多聊了幾句,隨後江柔便將眼神投向不遠處的桌子。
下一秒,江柔看着空空如也的桌子,倏地將身子直起來,她一拍大腿,不悅看向蘇沂,“都怪你,關顧着和你講話了,我把人都盯丟了!”
聞言蘇沂笑笑,“跟我有什麼關係,再說了你盯一羣社會青年有什麼用?”
“我跟你說,他們可不是一般的社會小夥。”
江柔喝了口水,徐徐道,“不知道你剛剛有沒有注意到,那羣人身上都是傷,那就是黑心開發商暴力拆遷的時候,留下來的。還有,他們身上雖然看上去髒兮兮的,還凶神惡煞的,好像平日裏經常打架鬥毆的那種人,但是你仔細看,就會發現他們的戾氣都是裝出來的。”
語罷,江柔道,“這是因爲什麼。”
蘇沂很聰明,“爲了保護自己。”
“對咯!”
將茶杯重重放到桌上,江柔一本正經道,“就是爲了對抗那些黑心開發商!我的任務,就是將黑心開發商的事情報道出去!”
“那你爲什麼不直接去開發商的公司?”
江柔像是看傻子一樣,瞥了蘇沂一眼,“我要是進得去,我也不想來盯着人家啊。”
“什麼公司,記者都不讓進的?”
“總裁好像叫那個什麼,叫......”江柔一拍腦袋,“我想起來了,叫喬海波!”
“......”
靜默幾秒後,蘇沂道。
“我爹。”
*
三人面對面坐下,各自點了碗麪。
江柔一眼嚴肅看着面前的蘇沂,嘴角緊繃。
三人誰都沒說話,空氣中陷入一種詭異的靜謐。
終於,江柔率先打破僵持,開口道。
“我還是沒辦法接受,我最好的朋友,竟然是黑心開發商老闆的女兒,我晚上會做噩夢的。”
“去你的。”
沒好氣看江柔一眼,時歲緩緩道,“我跟他也沒什麼感情,說實話,就是個名義上的父女。”
語罷,蘇沂開口道,“你說你要調查喬氏?”
“對啊。”
“或許,我可以幫你。”
江柔瞪大眸子,短暫的喜悅後,她擺擺手,“不可能的,我問過了,喬海波這個人做事非常小心,除了喬氏的股東之外,沒有人能帶記者進去,更沒人能安插我一個職位。”
“誰跟你說,我不是股東了?”
“你不是才找回來半年的閨女嗎,那個老狐狸,怎麼可能把股份給你。”
後面的十分鐘,蘇沂講了講自己是如何在喬婉手中巧奪股份的,一席話那給江柔聽的是一個瞠目結舌。
最後,江柔緊緊攥住蘇沂的手,開口道。
“姐,你是我唯一的姐,這羣老百姓的命運,可就拜託在咱倆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