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你是不知道天天待在公司裏面,我的漂亮裙子都要發黴了,找到機會,可要好好穿一穿。”
兩人都喫過了中午飯,便找了個咖啡店坐坐。
江柔大口吮吸了一口面前的奶茶,“我要感動哭了,我感覺自己已經在喬氏被迫戒糖一輩子了。”
聞言,蘇沂挑眉,“這是什麼說法。”
“財務部部長是個變態,說什麼糖分會提高大家的幸福度,但是大家要認識到工作本身就是一件苦中作樂的事情,簡單來講就是全員必須喝美式。”
這件事情聽起來胡扯,但是一旦放到財務部那個變態部長身上,就顯得一切正常起來了。
從前蘇沂時常想,喬海波到底是個什麼人,公司高管沒有一個正常的。
招這批人進來喬海波圖什麼,顯得他自己很聰明?
正當蘇沂走神,一側江柔突然想起什麼般,扯了扯蘇沂袖子。
“對了,最近有個挺有意思的事情,要告訴你。”
抿了口美式,蘇沂挑眉,示意對方講。
“我這段時間難得回舞蹈室跳舞的時候,你猜我看見誰了?”
“喬婉。”
眉眼瀰漫出震驚,江柔道,“你派人跟蹤我?”
聞言蘇沂笑笑,“不然還能是誰。”
“你知道的,能去我們那裏找老師的,那可都是下血本,就別提喬婉找的是我老師了。”
說着,江柔摸摸下巴,一副回想的樣子,“我記得老師跟我聊天的時候,好像提過一嘴,說什麼喬婉是衝着什麼豪門小姐豪門太太的方向培養的......”
江柔說到這兒,蘇沂便能明白喬婉的意圖了。
自從自己搬出學校,周雅如對她的控制便一點一點減少,周雅如眼下應該是意識到喬婉還是她最好操控的女兒,所以試圖將喬婉繼續培養成她要的樣子。
無所謂,喬婉只要不來討賤,她倒是也懶得搭理對方。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眼看着就要到傍晚。
蘇沂低眼看了腕錶,主動開口,“今天晚飯不能陪你吃了,奶奶最近一直打電話說想我,我得回家一趟。”
這話一出,一側一直在看餐廳的江柔不禁哀嚎一聲。
在蘇沂好說歹說,並且保證下次一定請江柔喫飯之後,江柔這才放人。
蘇家雖然不遠,但也不近,蘇沂當晚趕到時,已然是深夜。
蘇沂沒告訴任何人她回來的消息,於是也沒吵醒誰,自己靜悄悄就回了房間。
翌日!
是一股巨大的疼痛感將蘇沂叫起牀的!
身子像是突然碎掉,蘇沂撐着身子坐起,被子脫落陽光入眼,蘇沂皺眉大喊,“誰,幹嘛呢。”
正掄着杆子準備繼續下死手的蘇正一聽到這聲音動作停了,他搖搖頭,看着面前的臉熟少女,不可置信道,“蘇沂?是你嗎?”
長呼一口氣,蘇沂單手揉着剛剛險些被打碎的肩膀,沒好氣道,“不是我還能是誰,舅舅,我以後是不可能回家了,這得是多大命才能回家。”
隨後蘇正一又開口,“你說你回家怎麼也不打個招呼,我這早上過來給你打掃房間,還以爲招賊了呢!”
兩人動靜不小,將蘇家其他人也迅速招來。
老太太方纔還在看報,手裏還抓着把沒啃完的瓜子,瞧見蘇沂,蘇奶奶忙不迭就杵着柺杖小跑過來。
“哎呦我的寶貝孫女回來啦!”
聽見蘇奶奶的聲音,蘇沂那張小臉迅速彌生出笑容。
撲進蘇奶奶懷中的瞬間,蘇沂委屈巴巴開口,“奶奶你看我肩膀,我胳膊,這一道道紅印子,全都是剛纔舅舅給我打的!”
瞧見蘇沂身上一道道的傷痕,蘇奶奶簡直要心疼死了!說時遲那時快,蘇奶奶轉頭間便已將柺杖拿起來,“你這個逆子,我看你現在真是膽子大了,竟然敢打我們家寶貝蘇沂!”
“媽,媽!”
邊躲着蘇奶奶的柺杖,蘇正一邊開口,“都是誤會,我這不是以爲是賊進了小沂房間嗎,誰知道是她自己呀!”
蘇奶奶纔不聽蘇正一說這些,只管用冰冷的柺杖戳向蘇正一,“我不聽你說這些,我只管給我寶貝孫女出氣!”
半晌,蘇沂看熱鬧看累了,這才扒拉扒拉老太太的胳膊,甜聲道,“好啦奶奶,舅舅他也不是故意的嘛!咱們意思意思就行了。”
聽到這話,蘇老太太才停了手上的動作,末了不忘瞪蘇正一一眼,“你看看人家小沂,多心疼你,你再看看你自己。”
“媽,我不知道是她呀!”
蘇正一還想說什麼,但是眼前奶孫已經如膠似漆離開了,只剩下蘇沂的房間和蘇正一。
*
因爲蘇沂的突然回家,蘇老太太命傭人緊急去外採購,勢必讓蘇沂在家住的這兩天開開心心。
坐在客廳,老太太親暱撫着蘇沂手背,“怎麼突然想起回家了,之前給你打了多少個電話,你不是一直說忙嗎。”
“再忙也得回家看看呀,看看我最愛的奶奶。”
“這話就對咯。”
兩人許久未見,自然是有說不完的話。
臨近午餐,家中傭人突然跑到老太太面前,小聲說了句,“老夫人,有客人來。”
“客人?”
蘇老太太眉一粥,“這不是年不是節的,有什麼客人還要通報。”
話音剛落,一道男聲便從門口傳過來。
“老太太,瞧您這句話說的,不是逢年過節,我們這些小輩就不能來看看您了?”
聽到這聲音,蘇沂左胸口咯噔一下。
她緩緩轉過那張漂亮小臉,視線中......一抹身影正站在那裏。
沉悶的黑色西裝,昂貴奢侈的鋥亮皮鞋,還有刻意打理過的平整劉海,都將喬海波襯的氣壓極低。
他怎麼會在這裏!
就在蘇沂屏息凝神間,喬海波已經很自覺走到兩人一側坐下。
他視線一點一點挪過來,看着面色有些難看的蘇沂,“怎麼了小沂,是不歡迎爸爸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