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眯眸,蘇沂似是找到了打開喬海波身邊大門的好機會。
這祕書一日兩日還好,長此以往難免不會對喬海波心生意見。就兩人的相處模式來看,祕書應當不是第一次捱罵了。
輕輕收起手機,蘇沂不願在大清早,聽太多喬海波倒出來的語言垃圾。
畢竟挑撥祕書這事還要放一段落,在這之前,她要先將城郊的商業鏈鍛造出來。
掀開被子下牀,蘇沂不緊不慢走到洗手間。
她簡直洗刷,出來便在餐廳看見江宴沉留下的早餐。
嘴角抑制不住勾起,蘇沂打開手機,給江宴沉發了條信息過去。
“謝了。”
對方沒回,該是在忙。
蘇沂沒繼續打擾對方,慢條斯理地開始喫。
驀地,蘇沂手機又微微振動,她將手機拿起,裏面傳出的聲音陌生又熟悉。
“蘇沂,好久不見啊。”
微微眯眸,蘇沂半晌纔將對方的聲音分辨出來。
她“嘖”了聲,“是你。”
這人名爲三瞎子,是從前蘇家旁邊的一個小流氓,按照這麼多年來算,三瞎子應該已經變成了老流氓。
這三瞎子游手好閒不務正業是在村裏出名的,後來他和一個瘋女人意外發生了關係,有了孩子,這纔有了個爹的樣子,開始在村裏做一些雜活。
只不過好景不長,這三瞎子後來又染上了賭的習慣,輸了就好喝酒,喝了酒就喜歡回家打老婆孩子,久而久之,便更沒人願意接近三瞎子了。
蘇沂和三瞎子之間之所以有聯繫,是因爲之前蘇沂有一次摔落山谷,斷了腿,是那時尚且算個好人的三瞎子,揹她回家的。
上一世蘇沂心軟,可是被三瞎子用這個原由要了不少錢。
視線拉回眼前,蘇沂淡淡道,“要錢?”
聞聲對面嘿嘿一笑,“不要錢就不能跟你這女娃娃敘敘舊了?”
聽着,蘇沂看了眼日子。
如果她沒記錯,眼下應該是三瞎子老婆住院的時間。
這筆錢,蘇沂必須借。
長呼一口氣,蘇沂淡淡道,“我把地址發給你,我很忙,只有五分鐘時間,你按時到。”
語罷未等對方開口,蘇沂便直接掛斷電話。
蘇沂讓夏陽給自己定了一家不錯的餐廳,又讓夏陽準備了一張乾淨的銀行卡。
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蘇沂便出了門。
最近蘇沂的事業越發蒸蒸日上,她也意識到車子的重要性,所以特意讓夏陽選了輛很適合女孩子開的玫紫色保時捷。
車子在路上疾馳而過,很是耀眼。
到了餐廳,蘇沂下車,她踩着高跟鞋直奔餐廳門口,剛進去,便看見坐在窗邊的三瞎子。
快步走過去,蘇沂在對方面前坐下。
“呦。”瞧見這麼漂亮的蘇沂,三瞎子可謂眼前一亮,“這麼多年不見,當年的小丫頭變得這麼漂亮啦。”
似是沒聽見對方說話一般,蘇沂直接將一張銀行卡甩到桌上。
“之前你已經找過我很多次了,念在舊情上我確實都已經借給你了,但是我也不是金窟隆,這是最後一次了。裏面是你老婆的醫藥費,還有一筆足夠你重新開始的錢,你在社會上混了這麼多年,想必多餘的話不用我說。”
一席話穩穩摔在桌子上,蘇沂抱着雙臂,“還有其他問題麼。”
盯着桌面上的那張銀行卡,三瞎子臉色陰森道,“蘇沂你這是要和我徹底斷開聯繫啊。”
“我們有什麼聯繫的必要麼。”
“當然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從前知道蘇沂生活也就一般般,所以三瞎子也就要個菸酒錢,他最近可是聽說蘇沂飛黃騰達了,所以特地聯繫蘇沂的。
“那你當年揹我回家,路上險些把我賣了的事情,需要我重新提出來嗎,你以爲那個時候我昏迷了,可我都聽見了。”
那時候蘇沂意識朦朧,隱約中感受到有人把自己背起來,但是也聽到了那人和旁人說的,見不得人的買賣。
若非三瞎子懼怕蘇家的勢力,恐怕蘇沂早就被賣到什麼山溝溝裏面去了。
說完,蘇沂拎着自己的包包直接就站起來。
她低眼看着面前人,“這張卡的密碼是你老婆的生日,你這麼多年在外面不着調,是她一個癡癡傻傻的女人把你兒子帶大,怪可憐的。”
“蘇沂,這張銀行卡我是不會要的,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一輩子都甩不掉我的!”
“隨便你,你三天之內不把錢提走,我就會把錢提出來,到時候你一分都拿不到。”
三瞎子印象中蘇沂似是極懦弱的,每次問蘇沂要錢,都能踩在對方身上一般。
但是今日的蘇沂,就彷彿變了個人一般,不禁說話變得勁勁的,就連帶看他的表情......都讓他下意識有些恐懼。
嚥了咽口水,三瞎子沒再吭聲,他一把將銀行卡揣進懷裏,惡狠狠看向蘇沂,“總之,我們倆的恩情沒這麼容易結。”
蘇沂早就猜到三瞎子沒這麼好講話,但是她也沒指望兩個人能和平斷開。
只見蘇沂小手將三瞎子拉黑,隨即便踩着高跟鞋重新回車上了。
喬海波因爲公司出了問題,所以一整天都沒再打擾蘇沂。
蘇沂樂得清靜,解決了公司不少事情。
傍晚,蘇沂本來打算喊着江宴沉去喫一頓大餐,但她卻突然接到了周雅如的電話。
電話裏周雅如哭着一直喊道,“蘇沂你快回來救救婉兒吧,她要被打死了!”
看喬婉的好戲。
這種時刻,她蘇沂比不可能缺席。
*
是夜。
不知怎得,今天的夜色格外濃稠靜謐,像是被蒙上一層厚厚的紗。
拉風的保時捷在喬家門口緩緩停下,蘇沂打開車門下車,踩着高跟鞋徑直走進喬家。
這還沒進去,蘇沂隔着大門,就聽到裏面傳來的哭喊聲。
“爸爸,爸爸我知道錯了!爸爸你原諒我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爸!爸!您就別再打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