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顧清衡以爲自己猜錯了兩人之間的關係,改口道,“不是戀愛?”
“是戀愛。”
“那你這突然變臉幹什麼。”
“我已經高調戀愛很久了。”
短暫的怔楞之後,顧清衡反應過來了。
合着江宴沉這小子,是責備他用詞不當呢......
無奈白江宴沉一眼,顧清衡斂去視線,“你小子。”
人到齊地差不多,大家開始湊到一起玩遊戲。
江宴沉顯然一直興致缺缺,卻還是陪着玩完了全程,顯然,是純粹在賣顧清衡的面子。
蘇沂在一側看着,全程安安靜靜,也沒講過什麼話。
估計是喝酒太多,顧清衡有了去洗手間的意思,擡手戳了戳江宴沉。
“去不去洗手間?”
和蘇沂簡單打過招呼,江宴沉便起了身。
不知怎得,蘇沂望着江宴沉離去的背影,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妹妹,你男朋友不在,要不和我們喝幾杯唄。”
蘇沂正思索,一側便有聲音響起。
蘇沂順勢望去,瞧見眼前人,她眉眼一眯。
面前這位,不正是上一世試圖私下勾搭她的那個男的?
眉眼下意識浮出幾分嫌惡,蘇沂一把將眼前人搭在她手臂上的手甩開。
見狀,那男的愣了下,很快他面色爬上幾分惱羞成怒。
“媽的,老子混圈這麼久,還是第一次有女人拒絕老子!”
在這羣人的圈子裏,女人就是如衣服。所以他們之間只要互相看上了彼此帶過來的姑娘,那都是隨便玩玩的。
瞧着面前人氣急敗壞的樣子,蘇沂扯了扯嘴角。
“你就不怕我告狀麼。”
“你試試,江宴沉就算背景牛逼又怎麼樣,他絕對不會爲了一個女人和我們結下樑子的。”
“你覺得呢。”
蘇沂冷冷說出這四個字,視線便森冷低沉地盯住了面前人。
這一看,倒真是將這男的嚇住了......
也是這一看,男的有點醒酒了。
他確實好色,但也不是沒有眼力見的傻子,從方纔江宴沉帶蘇沂過來之後,對蘇沂的態度就看得出來,這個女人對江宴沉來說不一般。
可他方纔已經越界,現在認慫,好像有點拉不下面子......
嚥了咽口水,男人硬着頭皮道,“妹妹,你覺得江宴沉是信你,還是信我啊,我們一羣人咬定了沒有這事,你能怎麼辦。”
面對這男人的無賴,蘇沂面色仍極淡。
她靜靜看着,清冷聲音不帶辦法溫度,“首先我沒必要證明誰是真的,宴沉一定會相信我。其次,這份錄音,今晚就會發到你父親的郵箱裏面。”
“我倒是想知道,如果你父親知道,你在外面玩的時候得罪了江宴沉,會怎麼對你。”
如果蘇沂沒記錯的話,這段時間,這個男的家裏正好有生意求着江宴沉。這男人父親又是很好面子的那一種,她只要發送錄音,剩下的等着看戲就好。
瞧着蘇沂手機屏幕上的錄音界面,這男的果然傻眼了。
轉眼間,他便伸手去搶。
蘇沂本就身手靈敏,此時這男的又喝了酒,哪裏會是蘇沂的對手。
擡手拍拍肩膀,蘇沂不屑斂去眼神。
她沒再看這羣人一眼,順着方纔江宴沉離開的方向,直接跟過去了。
這裏的路標非常有特色,蘇沂輕而易舉就找到了洗手間的位置。
她站在門口,想給江宴沉發個消息,驀地,蘇沂餘光看到熟悉的衣角。
不遠處的拐角,牆壁後面露出的衣服,可不就是江宴沉的衣服?
正當蘇沂走過去,準備開口喊住對方,顧清衡的聲音就飄出來了。
“所以,你是鐵了心要和喬家小姐在一起了。”
“她不是喬家小姐,她就是她。”
“你知道放棄林瑤代表什麼嗎。”
“什麼。”
顧清衡似是帶着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他開口道,“代表你以後要喫沒必要的苦頭。現在你已經坐上了很了不起的位置,只要和林瑤結婚,你在這個圈子裏就完全可以橫着走的。就比如你公司最近需要的那個環保方案,口碑好又盈利,林瑤能給你,蘇沂給不了你。況且,你還有正事要做啊,你不是要調查你爺爺的死。”
“我從來不屑於,在女人身上獲取利益。至於我爺爺的事情,我自己解決。”
“......”
後面兩人還說了好多,但是蘇沂已經聽不進去了。
她背部靠在牆壁上,心裏有些複雜。
確實,她在生意場上的幫助,短期內,確實沒有林瑤給的多。
還有......江宴沉的爺爺怎麼了,爺爺的死又怎麼了?
蘇沂曾經聽江宴沉提起過自己爺爺,說爺爺是唯一真正愛他的人,只不過後來病死了。
難道,他的爺爺不是自然死亡。
一個個問題,一個個煩惱,如麻繩僅僅將蘇沂圈住。
驀地,一側有聲音響起。
“怎麼在這裏。”
蘇沂猛地衝身側一看,只見江宴沉正站在自己面前。
江宴沉身後,是一臉平淡的顧清衡。
“沒什麼,就是覺得自己坐在那裏好沒意思,就過來找你了。”
說這話時,蘇沂輕輕笑着,甜美的小臉找不出半分瑕疵。
見兩人氣氛不錯,顧清衡倒是也不在這裏做電燈泡,他拍了拍江宴沉的肩膀,“我先走了。”
“嗯。”
同顧清衡打完招呼,江宴沉便重新將目光挪到蘇沂身上。
瞧着蘇沂的模樣,江宴沉微微眯眸,語氣帶着幾分試探。
“剛剛,你有沒有聽到什麼。”
“我該聽到什麼嗎。”
“......”
短暫的凝視之後,江宴沉笑笑,擡手摸了摸她的頭。
“不該聽到什麼,就是顧清衡說了些自己感情上的傷心事,他覺得有些丟人,所以只和我私下說。你幸虧沒聽見,不然他一定沒辦法擡頭做人。”
說完,江宴沉就牽起蘇沂小手,“我們回去吧?”
“我身體不舒服,可不可以直接回家啊。不想回位置了。”
“當然可以。”
話音落下,江宴沉在拐角處,便領着蘇沂衝門口的方向去了。